清竹应了一声,旋即示意跟着的侍卫上前去。
随后,自己则是走在了赵年年身后半步,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满月楼内。
范婉秀一张脸因为生气而狰狞难看,捏着帕子,眼底猝满了恶毒。
那个小贱人,仗着有九千岁,就将她辛苦经营了数年的铺子田产通通夺走,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明着干,她没那么傻。
但是她现在砸得可都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她没辙!
“还有那些,那些,货架子上的东西给本夫人通通都砸了!”
不能将人如何,但是发泄一下让那个小贱人得不到好,也算是出了口气。
“砸得可还满意?”
笑意十足地声音从背后响起,范婉秀愣了下,转过头,就看到了身后亭亭玉立绝色出尘的赵年年。
被督主府养了些日子,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
范婉秀眼底的恨意就不加掩饰了。
“赵年年,我要杀了你!!!”
春儿在庄子上安分守己,本来等这段日子风声过了就能回将军府的,但是偏偏却横死了。
范婉秀认定了,这事儿肯定是赵年年做的,张牙舞爪,狠狠地就朝着她冲了过来。
清竹眼疾手快,上前一步,一脚就踹在了范婉秀的心口,将人踹翻在地,捂着心口吐了口血。
“赵年年,你太恶毒了!春儿可是你嫡亲的妹妹!如今死无全尸,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范婉秀的恨犹如实质,若是能够用眼神杀人,此时的赵年年早已被她千刀万剐。
赵年年抬了抬眼眸,带着困惑。
“赵碧春?”
死无全尸?
“将军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行得正坐的端,这锅我可不背。”
先前将军府被下了药的事儿,路峙已经替她出手了,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这会儿人没了,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地认下。
清竹抿唇,仍旧静静地站在赵年年身侧。
督主说了,不能让夫人知道这种事儿。
“就是你,就是你个贱蹄子!不是你还有谁?你就是怀恨在心,如今嫁给了九千岁,巴不得我将军府家破人亡!”
范婉秀被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一旁带来的家丁大气儿不敢出一声,都缩着头当鹌鹑。
如今世道谁不知道那九千岁一人之下,将军府在督主府面前,还真不够看的。
这夫人作死,可别连累到他们了。
赵年年微皱眉头,看了眼清竹,见她眼神躲闪,心下大概有了几分猜测。
也不多言,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还请夫人慎言。”
“毕竟。”赵年年顿了顿,一抹笑倾国倾城,带着冰冷的弧度,“祸从口出。”
这幅模样,学了路峙三五成,虽气势比不上他,但是仍将范婉秀吓得一愣。
是了,现在的赵年年可不是当初那个任由她指使人欺凌的弱女了。
“你,你想怎么样!”虽然勉强认清楚了几分形式,但是范婉秀仍旧有些不服气,“我可是你母亲!”
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又如何?她现在可是将军府的正室,按礼法,赵年年该叫她一声母亲才对!
想明白这点,范婉秀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地瞪着她——
“普天之下,孝为上,赵年年,你不尊重长辈,大呼小叫,还不善待姊妹,其心可诛!”
一番话说出来,范婉秀叉着腰,本预想着能够看到赵年年诚惶诚恐,像从前那般懦弱地认错。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她面前的赵年年,早已经换了一个人。
这种道德绑架的事儿,可绑架不到她的身上。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听范婉秀这么一说,当即看赵年年的眼神就变了。
“不敬长辈,不爱护姊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女子!”
“而且听那位夫人说的,这女人还残害手足,杀害了她妹妹,天呐!”
“这种人难道不应该直接关进大牢,秋后问斩吗?”
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范婉秀心中的气总算舒畅了一点儿,得意洋洋。
她倒要看看,这赵年年能怎么脱身!
然而赵年年表示,这些事儿,对于一个没有道德的人来说,根本没用。
慢条斯理地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清竹,赵年年便不说话了。
抱着汤婆子,当成自己家一般,吃着临出门前路峙给她带的点心,悠然自得。
清竹福了福身,随后,一脸厌恶地看了范婉秀一眼,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纸。
也不客气,直接扔到了范婉秀的面前。
扬声道——
“范氏三女,秀才家妾室所生,在将军府夫人有孕期间故意勾引赵将军,未婚产女。”
“由外室成了将军府姨娘,使下作手段,将将军夫人设计陷害还不满足,将将军夫人的嫁妆骗走之后,还将人赶出将军府,意图赶尽杀绝。”
“我家夫人从小吃尽苦头,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是因为被将军府寻回替嫁,好让你家那庶女嫁入六王府。”
“将军夫人,不知奴婢说的可有遗漏?”
清竹一字一顿,特意加重了“将军夫人”几个字。
听完清竹的话,周遭围观百姓立刻变了口风。
这会儿,看她的眼神更是嫌弃到不行。
自古嫡庶有别,如此残害嫡出,稍微正常一些的人都看不过眼。
“看来旁边那位小夫人吃了不少苦头啊!”
“果然,妾室生的就是狐狸精,狐狸精生的还是狐狸精,死了活该!”
“还抢人嫁妆呢,要换了我,非得提把刀杀了她不可!”
周遭的言语,让范婉秀一张脸褪尽了血色,嘴唇直哆嗦。
出身,一向是她最难以启齿的。
为了能够往上爬,能够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谁都不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范婉秀又急又怒,但是围观的人这么多,眼睛转来转去,最后将目光盯向了桌边的一把剪子上。
冲上前去,一把将剪子拿在手上,朝着赵年年就刺了过去。
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只要让那个小贱人没了,就不会有人再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出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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