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宿的时间,最后两人都腿软地跌坐在地上,面面相觑,都已经虚弱到没力气爬起来了。
看着司奇一张脸白的跟鬼似的,赵年年哆嗦着手,打了120。
生平第一次,因为拉肚子,而叫了救护车。
医院里。
输上了液体的赵年年,鸵鸟地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捂住,只留下了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面前浑身都在冒寒气儿的路策。
好…好可怕。
路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都已经快被气死了。
“小龙虾,嗯?”
赵年年:“…………”
“重油,加辣,嗯?”
“…………”
赵年年这会儿贼心虚。
她哪儿知道,点个外卖小龙虾,直接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啊。
“那个路策,你…你听我狡辩一下行吗?”
无辣不欢啊她。
她饿啊她……
路策目光沉沉,看着虚弱地躺下床上的赵年年,惨白着一张小脸,有心想要狠狠地教育她一顿,但是又有些不忍心。
可一想到隔壁病房那个男的……
“行,你狡辩一个我听听。”
路策拉过椅子,干脆坐了下来,与赵年年的视线距离又近了些。
“那个,其实吧,我……哎呀……”
支支吾吾半天,赵年年最终还是将头埋了起来。
算了算了,爱咋咋地吧。
吃个小龙虾都不行了。
生活如此艰难。
“他是谁?”
路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赵年年小心翼翼地将眼睛露出来,眨了眨。
所以人这么生气,其实主要是因为司奇那个死变态?
“我说他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你信么?”
路策:你看我信么?
赵年年有些头大。
就司奇这个身份吧,确实不怎么好解释。
“算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得不到想要的解释,路策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带动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
赵年年心里咯噔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路策径直出了病房,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不是路策,你听我解释啊,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路策却根本没做任何停留。
完了完了。
冰块儿生气了。
()
离开病房的路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诊室,而是上了医院的天台。
凌晨夜半的天台,风呼呼地刮着,连带着一块儿凉的,还有他才跳动起来的心。
看吧,这就是赵年年。
明明知道她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他却还是笨拙地去学习着怎么样谈一场她喜欢的恋爱。
结果呢?
人转头回家就约了别的男人。
甚至都给不了他知道解释。哪怕是敷衍的解释,都没有。
呵……
夜色中,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映衬着路策的一双眼睛也有些红。
要不还是算了吧?
明明知道那个小姑娘没有心,又何必非得要圆了自己的梦呢。
路策自嘲地笑了一声,站在天台边缘,目光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带着几分迷茫。
就这样吧。
等路策抽完烟,从天台下来之后,脱掉白大褂,直接离开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赵年年,则是收到了他发过来的微信——[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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