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路骅的脑回路，张律师只能礼貌点头，随即沉默以对。
肇事司机的家住得并不算偏僻，但是位于城中村，找到正确的地址还是很费了一番功夫。
出事儿之后肇事司机倒是没有跑，甚至还主动配合着报了警，然后还垫付了两千块钱。
当时接到医院电话的路骅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有顾得上听他说些什么，浑浑噩噩的。
直到后来稍微冷静了些，再加上派出所那边协调，他才大概知道了一些。
根据交警那边的反馈来看，肇事司机的车当天原本是休息，但是临时接到电话让送冻货到他们小区附近的生鲜超市。
货车的刹车被人为损坏了，具体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他们这一趟过来，是协商后续的事故处理问题的。
将车停好，一路七弯八拐才终于在一栋筒子楼外墙找到了肇事司机的门牌号。
但是敲了半天门，却根本没有人开。
“你们找谁？”
隔壁的木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妈探出头来，看着路骅跟张律师两个人一脸警惕。
这身行头看起来就贵，不像住在这里的人家。
“大妈你好，请问一下郑前是住在这里没错吧？”
张律师职责所在，对着大妈礼貌打招呼后问道。
一听说是找郑前，大妈眉头立马皱紧了，“是住在这里，不过前两天好像他女儿给他打电话让他回一趟老家还是什么的，已经退租了。”
“你们找他有事儿？”
退
租了？
路骅神色不明，现在案件还在调查当中，这肇事司机就离开了？
“是的，我们想找他咨询点儿事情。”
大妈撇撇嘴，“就他那个烂赌鬼，除了找他催债还有什么事儿，啧。”
“你们要找他要钱的话，还不如直接报警的好，都退租了人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大妈的话让两人心中一沉。
［里面的确没人，我看过了。］赵年年穿墙进去溜达了一圈儿后，回来在路骅手上的速写本写下了这句话。
路骅绷着下颌，冲着张律师示意了一下。
“好的，谢谢大妈啊，打扰你了。”
同隔壁大妈道别后，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楼梯拐角处，路骅耳朵尖，听到大妈嘟囔了一句什么女儿找大钱了。
回到车上，路骅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若有所思。
“张律师，那个肇事司机郑前，应该不是无心之失。”
一个有赌博前科的男人突然失踪，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你能查到他的社会关系吗？”
张律师吞了吞口水，摇头，“路总，我只是一个律师……”
查户口这种事儿，必须要相关手续才行。
路骅：“…………”
按了按眉心，启动了车辆。
将张律师送走之后，路骅心事重重，回到办公室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等电话打完，已经日落时分了。
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司机有意外之财。
怎么看，怎么不像
正常车祸。
［你怀疑赵年年是被人故意伤害的？］
本子上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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