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应该是老魔医帮忙换的，赵年年也没太在意。
睡了这么会儿，精神头也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老魔医的医术高超，这会儿她也没有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了。
恢复还挺快，这样也好，不然的话连着放好几次血，她非得变成干尸不可。
想想自己变成只剩下一张皮的骷髅的模样，赵年年连忙甩甩头将这个想法甩脑子。
太可怕了那也。
晚餐也是按照老魔医的吩咐，全部都准备的补血养气的食材，为了尽快恢复元气，赵年年甚至还特意多喝了两碗汤。
补得鼻血差点儿没流出来。
吃过之后，便去了路朔所在的密室。
不过这回她学乖了，没有自己一个人，反而带了十好几个魔族最出色的护卫跟着。
远远地，赵年年便听到地底尽头的密室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叫声。
像是压抑至极后的怒吼，也像是在承受着剧烈地痛苦忍不住的呜咽。
声音很是沙哑，一听就是路朔的。
赵年年心里咯噔一下，急急地加快了脚步，但是等走到紧闭的玄铁大门外，放在门上的手却又犹豫了。
下意识地，她不想看到路朔疯魔的模样。
会心痛。
门内正苦苦挣扎着夺回清醒意识的路朔似乎也察觉到了赵年年的到来，声音嘶哑地喊着让她别进来。
“你走，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丹药的药性有些霸道，此刻的路朔浑身经脉寸寸碎裂，浑身是血，表情更是可怖又狰狞。
这副模样，会吓到他的年年的。
“我没事，没事的，你别进来。”
说到最后，路朔的声音里都已经带上了几不可查的祈求。
赵年年眼眶红红，最终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却没有离开，反而是捂着嘴，静静地站在密室之外，靠着墙。
耳朵里全是密室之内传来的路朔压抑的痛苦叫声。
泪水一滴滴地落下，很快就将衣襟打湿了。
跟着过来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悄无声息地将自己隐匿在暗处，免得打扰到赵年年。
等到赵年年哭够了，密室内的痛呼声也逐渐地微弱了下去。
渐渐地，归于平静。
赵年年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一直到第二天，赵年年又来了。
不过这一次路朔仍旧没有同意她进去，只隔着厚重的玄铁大门，与她谈起了从前。
声音冷静，带着几分沙哑，是昨晚痛嚎之后的代价。
赵年年装作没察觉到，声音里带着娇嗔，带着埋怨，还带着几分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心疼。
路临当初替她挡刀，正中胸口，是不是也曾像路朔这般痛出声来？
明明同样是矜贵冷漠又高傲的人才对啊。
“赵年年，当初我是真不想收你为徒，若不是宗主……”
是啊，若不是宁宗主强烈要求，所以路朔才在人群中随意指了她，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任何关联。
甚至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远离了修仙界，在魔域岁月静好。
不过
一说起宁宗主，路朔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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