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默同无明走了有一路了,一路上无明自顾自走,默单背箱笼跟后面候着无明,默也不敢言,怕再惹无明不悦,两人之间静到极点。

    无明主动开口。

    “默。”

    默瞧着无明背影。

    “怎?”

    无明问道:“方才你们做了什么?”

    默应道:“送给霄雲一贪食小妖。”

    “既为妖,又为何给霄雲?”

    默不在乎道:“她想要,我就给了,不过无明君刚跟齐动在闲聊吗?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

    好啊,不仅把脸藏起来,现在连话都掩饰了,既然不说,默不强求问了。

    两人间又静到极点。

    默刚跟无明出了南天门,门外正面遇上金童玉女跑来。

    “长神!”

    金童玉女满脸惶恐,异口同声道:“北天门出事了!弱水欲要冲破天门,真武帝君去了人间还未归回,请长神相助安定天河!”

    无明一向平淡的语气有了急色,忙道:“走。”

    默跟在最后,瞧着无明身影很是着急,连回头瞧一眼都未瞧她,

    “何为弱水?让他这般着急。”

    昆仑之北有水,其力不能胜芥,故名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过,危害人间,后被天庭北天门收为天河弱水,弱水生性易怒,常常撞北天门,欲突破北天门下凡而去。

    此刻,北天门天兵伤亡惨重,弱水身子透明漂浮空中,仅露着人形女子头颅,苍白脸颊两边沾了甚多血渍。

    默瞧了恶心的很。

    “你就是那弱水?”

    “你为何人?”

    弱水飘在北天门内高处,人言阵阵回响,眼神空洞回瞧着默。

    若放在平日里,默玩乐性子自然回弱水一句送你归西之人,可即日,默为得□□忍气吞声呆在无明身旁,自然不能如此肆意了。

    默换了一副平和笑容。

    “我名默,无明君身下人。”

    弱水道:“无明,你何时收了仆人?”

    无明道:“与你无关。是你主动回天河,还是我押解你回去。”

    弱水道:“你上前试试。”

    默挑眉瞧了瞧无明迟迟不动手,又瞧了瞧弱水依旧一副挑衅无明的嘴脸,何情况?听这语气两人很熟?难不成是来抢无明的?

    默移动脚步,保持五尺之距,挡无明前面,莞尔笑道:“这点小事哪里能脏了无明君的手,我来便好。”默表面平和,实则内心要把弱水劈的烟消云散,好不用跟她抢无明。

    无明不为默情意所动,回绝道:“退下。”

    “无明君。”

    “再多言一句,视为失礼。”

    失礼何结果?自然是约定作废默回西海,死死压住怒火,默咬牙,好,你狠。

    默不动,故作大方随意道:“既然无明君不介意弄脏了衣衫,那我一旁候着,等着为无明君更衣。”

    默以为她这一番话可激起无明一丝恼羞,未料到无明注意力一直放在弱水身上,青鬼面视线从未离开弱水,默瞧在眼里很是觉得他们你情我浓,直接唤一旁剩余被弱水吓傻了的仙兵。

    “一群憨货愣着发情,还不快收了弱水!”

    仙兵回过神死死护住北天门。

    “不能让弱水出去!”

    弱水透明身子卷起冲过来的天兵,一众天兵被弱水身子里的无形水浪淹没。

    “有些花架式。”默不禁夸了句。

    弱水闻声冲向默,默未动手,无明替默挡了弱水一击。

    白綖松开,无明低语道:“退后。”

    默自认为这是句关心话,默心动一下,瞧着无明跟弱水恶战,弱水没什么伎俩,将自己无形身子团团围住无明,找准时机卷无明进水,无明到熟练的很,用长生笔挡在前面,这下一来,弱水惧怕长生笔神力所散发的刺眼白光,弱水无法近身无明。

    默一旁哪有闲心观赏,不让她上手,只能干巴巴为无明担忧,生怕无明伤着。

    什么叫想什么来什么,默这边担心果然应验了,弱水盯上无明背后空隙,一个水柱袭去,好再无明用长生笔挡住了,无明反手握住长生笔,向后击向弱水头颅,可仅有一纸间薄之时无明止住了长生笔攻击,弱水见势甩尾袭击无明。

    “小心!”

    默一纵跃,一道红雷斩断了弱水尾尖,复唤数道红雷劈散了弱水无形身子令弱水头颅身子散裂,默收回法术,与无明平安飞回地面。

    刚落地,默怒道:“为何停手!我在迟一步,恐怕你生死未定。”

    无明因默突然来的怒气愣住,一时忘记离默只有一指距离,隔着一层青鬼面,默震怒的炙热无明感受到了,无明失策后退五尺。

    “我。”

    默瞧着无明不知所措的姿态,欲说不说的口语,忍了怒气,同无明冷言道:“先前停手是你心软了。”

    无明不语,默自知猜对了。

    “那夯货弱水要杀你,你还心软她!”默气得想直接扛起无明回西海,复隐忍怒气,想了想无明心软或因手慈,静下心问了句。

    “你从未杀过生?”

    无明手中长生笔微颤,默自知又猜对了,默自认倒霉,竟连续道破两回无明第一次,没想到无明这般不食烟火,默不敢信自己竟喜欢无明喜欢到无法自拔。

    默正懊恼自己不知无明是个夯货便初见无明的色就痴情了,弱水化为了微小水珠漂浮空中,默见到水就来气,身上外漏杀戮红雷,欲劈灭了弱水元神。

    无明直接唤来锁神链锁了弱水,交给一旁的金童玉女。

    “你们速带弱水回天河,剩下的等真武回来做决。”

    “是。”

    金童玉女前脚带弱水走了,后方默不悦问无明。

    “无明君,你跟弱水何关系?”若为情缘关系,默立即冲过去灭了弱水。

    无明漠然一句。

    “毫无关系,只在人间见过一面。”

    只见了一面就这般护犊了?默小气的很。

    “既无关系,为何你又这般护她?又不让我杀了她。”

    无明道:“弱水为真武所管,我不能行真武职责,只能暂时生擒了弱水,待真武回来发落,你为西海妖王更不能插手北天门的事,若一味意气用事会毁了六界平衡。”

    说的这般有理,默无话反驳,只能为了无明,忍了又忍弱水这根眼中刺,想起刚才无明差点死在弱水手上,默后怕,凑上前左右抚摸无明。

    无明哪里这般贴身接触过女色,慌乱拍掉默小手后退。

    “你要作何!”

    默听出来无明语气有些恼怒,幻想鬼面之下应该是一副害羞神色,想想此画面默就忍不住恶趣一番。

    默故作好心道:“不作何啊,刚刚你同那弱水打了半天,身为无明君的仆人,自然要细心检查一番无明君是否受了伤?伤的多重?需不需要我亲身为无明君疗伤?”

    无明听着听着便察觉到默又凑上来。

    “放手。”

    无明微怒语气欲挣脱,默紧紧搂着无明不松手。

    “忍一下就好,你身上染了弱水的血腥味,你从未杀过人,绝受不住此气味,我用妖气帮你稀释了,你日后修行不会因此味生心魔,可安心修行。”

    无明脖颈处一丝炙热电流,从脖颈肆意流去背后,到腿,到足,回到双肩,到耳垂,到经外奇穴,到头顶,再到脸颊,最后回到前胸。

    两人心房贴近,彼此感应心跳,默心房跳动了一下,无明跟着动两下,默跳两下,无明跳三下,无明的心跳毫无缘由的比默快上一次,无明觉得应是那股炙热电流烧坏了他的心,令他无法收服心悸,无法平心。

    默也感应到无明逐渐加快的心跳,戏弄道:“无明君,你心跳的这般忘我,难不成你衣衫里面伤到了?”

    “够了!”

    无明猛地一把推开默,忙退后五尺,紧捂着领口,同默直面道:“已无气味,无需再弄。”

    “好好好,不弄了。”

    默笑看着无明恼羞的模样,真想拿下无明的鬼面,仔细瞧瞧无明此时的神情,心中所想又有所为,默刚走上一步,无明即刻警惕。

    这次无明真的怒了。

    “你若再无礼,我亲自送你回西海。”

    默笑嘻退回上前的那一步。

    “怎敢劳无明君大驾,我见你的鬼面歪了些,只是想帮你戴好。”

    无明半信半疑,自己扶正了鬼面,忽然无明心惊,用法力对默上下打量了一遍,又聚精会神听着默气息。

    无明举动,默瞧着奇怪,问了句:“怎了?”

    法力探知,听着默气息,默未异变一切如常,默都是无恙的,无明放下悬着的心,心生挥之不去的惊奇疑虑,低沉道:“无事,回南海。”

    “好。”

    默未在意无明奇怪之处捡起地上箱笼背上,瞧见小指上那丝白綖又回来了,无奈一笑,无奈无明心都跳的那般忘我了,还矜持,默如旧望着无明身影痴笑。

    刚出了北天门,外面已为酉时,晚霞时分。

    默疑惑道:“北天门还明亮着,仅单单走一趟,外面时辰就入夜了?”

    无明解释道:“不关乎距离,两门日晷不一,时辰自然有异。”

    “原是这般,看来下次还是少去北天门,谁知在北天门逗留几日,外面又变成何样。”

    默见天色微黑,欲上前挽无明小臂。

    无明听音同默直面,退后,如旧警惕。

    默赖皮一笑。

    “天色已晚,无明君就算能听路,这片路这般宽敞,我怕摔着你。”

    “我时常来天庭,天庭的路我早熟记,不劳费心。”

    默步步紧逼。

    “不行,我怕黑,眼神不好,怕摔。”

    无明步步退后。

    “我怎不知你眼神不好?”

    无明深沉语气有些上扬,默听出了怀疑。

    默止步,故作虚弱。

    “咳咳!许是刚与弱水交战,引我生了夜盲症,这才看不见路。”

    无明头一回听说交战能引起夜盲症,万分不信。

    “你受伤,我难辞其咎,不妨我为你把脉诊病,好医了你的夜盲。”

    无明手腕微动,默忙按住小指上跃动的白綖,掩饰。

    “我只是无明君的仆人,不敢麻烦无明君为我诊病。”

    无明道:“无妨,生死为大。”

    即在识破的边缘,默一改反抗,坏笑瞧着无明。

    “无明君执意如此,我只好随了无明君心意了。”默上前两步,故作走近无明,无明急忙收回白綖,别过头又自顾自走开了。

    小小奸计得逞,默得意笑开了。

    “无明君等等我啊!”

    何叫得意忘形?默刚一抬脚,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疼了默。

    无明听见身后异动,转过身唤了句:“默?”

    默忍着痛,十分尴尬笑道:“没看见路上有个石子,绊倒了。”

    无明寻着默的声音转回,五尺开外,同默直面。

    “怎这般不小心,可起得来?”

    默动了足腕,疼的厉害。

    “怕是需无明君背我了。”

    默见无明欲要回绝,忙道:“不需背太久!等我恢复些,剩下的路我能自己回南海。”

    无明变出那丝白綖轻绕上默足伤,稍稍用力感知。

    “疼!”默一吃痛没忍住声音。

    无明收回白綖,平淡道:“你足腕伤的重,何时才能自我恢复好?”

    默也不知何时,苦恼之际,眼前耀眼白光袭来,下意识遮住双目,待白光散去后,默惊喜指着远方。

    “无明快瞧!牛郎织女,还有好多乌鹊,原来真有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我一直以为是天庭文仙杜撰的。”

    晚霞之下,鹊桥之上,牛郎织女相拥,情爱团圆一幕,默不禁多瞧了几眼。

    “一年一见,鹊桥相会,牛郎织女的深情羡慕不已啊。”

    无明听出了默期待的语气,问道:“你很向往?”

    “当然了,一生真心人一世真情,哪有人不会向往好日子。”

    “我不会。”

    默不吃惊,反而才自知说错了话,无明戴鬼面哪里能瞧见眼前团圆美景,打趣上几句。

    “除你以外,你就是一素神,不接地气。”

    “默。”

    无明语气上扬,默立马收住了嘴瓢,忙赔笑。

    “我意为赞扬无明君高尚神威,很是清雅,我是自愧不如。”

    无明不为默虚假赞扬所惑,看不见,且听见了前方乌鹊群灵动叽喳声,感知了从前面而来一股强烈正炁,平静问了句。

    “可是鹊神?”

    一形状小只了些乌鹊,头颈背至尾均发乌,腹面以胸为界,前乌后白,双翅呈青色条斑,尾远翅长,嘴呈楔形,腿脚端细长发乌。

    乌鹊喳喳两声后,默就见着乌鹊身上外散了青光,青光散去,乌鹊变成了一衣着乌衣,双肩立体长形青色翅纹垫肩,腹系乌腰带,小臂绑乌护腕,长发披肩,镂空发冠固住高束发,双眉微肃穆剑眉,双目是圆润大气杏眼,高鼻,平唇。

    默瞧着这鹊神人形是人间郎君将近而立模样。

    鹊神一见无明,莞尔笑道:“长神,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也是头次,七月七我见了你。

    话了,鹊神见还坐地上的默,鹊神愣了一下同默温和一笑,默同鹊神回了一无害笑容。

    “长神这是带家眷来看我了?”鹊神笑着问无明。

    无明还未应,默抢先回了鹊神。

    “鹊神好眼力,一眼便看穿了。”

    鹊神惊喜道:“当真?这位大妖何时嫁了长神?”

    “我。”

    “她是西海妖王,即日同我请罪,暂为我一日仆人。”

    默未说完,无明拆穿了默掩饰。

    鹊神失落一些。

    “我当真长神有家眷了。”鹊神看着默,对默言。“刚看大妖时便觉得大妖妖气冲天,料想大妖果真是西海妖王,怪不得大妖妖气血红的震慑。”

    默一点惊讶。

    “你能辨别我妖气?”

    鹊神毫不避讳,同默讲解道:“我们乌鹊仅能识别万物众生身上的炁,就妖王来说,妖王身上是杀戮,炁是死寂,色是血红,也是在乌鹊瞳中最为显眼。或拿长神来讲,长神身上是浩然正炁,炁是生机,色最白净透亮,也是乌鹊最爱近身的一者。”

    话音未落,鹊神惊恐神情看着无明。

    “长神这正炁怎比我的还薄弱了?莫不是长神要应劫了!”

    鹊神不讲应劫一事,默还想不起来了此事。

    默想起抢来得月老红绳,悄无声息,红绳握在了手心里,默随着鹊神瞧着无明,默想知晓无明对应劫想法如何。

    无明安之若素道:“不是大事,即日我便下凡应劫了,早去早回,鹊神无需慌张。”

    鹊神担忧道:“应劫自然是大事,我怎能不慌张!你要去何家应劫?应的什么劫?命盘如何?时运如何?应几次劫才能回得来?”

    鹊神句句逼问,无明淡然。

    “一切由廉贞星君安排,鹊神放宽了心就好。”

    “玉衡啊。”鹊神轻叹一声,有些放心了。“玉衡来安排是好,他对应劫较是上手。”

    默听了无明回应鹊神的言语,收回了红绳,转念想到玉衡,就想到茅草屋玉衡反对她嫁无明,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小星宿,如何能安排妥当了无明君。”

    “玉衡自有玉衡的办法。”鹊神见默还坐地上,温和说。“不过妖王怎坐地上?这天庭入夜后高寒,妖王坐地上会着了风寒。”

    鹊神扶手欲扶起默,默挥手回绝了。

    “无妨,我刚不小心扭了足腕,暂不能行走,歇歇再动。”

    鹊神才发觉了默右足腕处红肿了。

    “妖王怎光着双足?同我这般。”

    “什么?”默疑惑之时瞧见鹊神提起了衣摆,不禁问了句。“你都化人形了,还留着下面?”

    鹊神长乌衣摆下,还是乌鹊样细长的乌腿脚,鹊神毫不介意笑道:“乌鹊的腿脚走久了,习不惯用人的,不过怪不得妖王扭伤了,我有时还会扭伤。”

    完话,鹊神看了看站五尺外的无明,轻叹一声。

    “妖王别多心,长神不喜旁人近身,也是与外万余年的老规矩了,从未改过,妖王这足伤一直搁着不易好,不妨我来治好妖王足伤。”

    “你要如何?”默话后,便晓明了。

    鹊神直接俯身,唇瓣微启,舌尖舔在默伤足处,单舔了一遍,红肿即刻消肿,默伤足已无刚才刺痛,可动。

    “这下好全了,妖王可起来了吧?”

    “好。”

    默呆愣被鹊神扶起,默自觉看多了风月已习风月,偏鹊神这突如其来贴身,到实属惊着了默。

    “刚那是?”默回过神问鹊神。

    鹊神莞尔笑道:“乌鹊看家本领。”

    站一旁的无明作解了句:“乌鹊金津玉液有愈合外伤奇效,同外敷药相比,对你足伤更温和,无害。”

    默懂了,还是想问上无明一句,这般亲密贴近就不无礼了吗?后一想,无明这般说了,自是没把这贴身当无礼。默看在眼中,真是以为被鹊神占了便宜,默同鹊神淡笑一句。

    “多谢了。”

    “妖王客气,妖王同长神走的方向可是回南海?”

    “正是,现下足伤好了,我跟无明君先走了。”

    “等下!”

    鹊神拦了欲走的默,同无明正色道:“足伤刚好,不宜久走,不然复发了足伤更难好了,长神,这你明了的吧。”

    无明平淡道:“自然,我已不打算带默回南海。”

    “不回南海,回何处?”默下意识以为无明赶她回西海脱口而出惊讶。

    “清灵殿里有间空屋,可暂且住一晚。”无明回道。

    一旁的鹊神喜颜道:“妖王莫担心,我叫来小孩儿们送你去。”

    鹊神动唇,灵动口哨引来一小群小乌鹊环绕了默足下。

    “妖王上去坐好就行,余下的,小孩儿们会做。”

    默起步,轻踩上乌鹊群搭成的椭圆座席坐下,随后乌鹊群驮默飞起,默满意道:“瞧这乌鹊群挺硬,坐上是舒软,你这不错,比我的小流强多了,他可不会驮行。”

    “种族不一,本领不一,相比下,乌鹊仅就生存比幽狐高些。”

    “你说得对。”默瞧着无明。“无明君上来一起?”

    “无需,你坐着就好。”无明复变出白綖牵上默小指。

    默由着小指上的白綖。

    “好,鹊神,我同无明君先走了,多谢你族小孩儿们了。”

    “妖王实在客气了,慢走。”

    鹊神挥手告别默跟无明,目睹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复一声轻叹。

    “可惜了,妖王若真是长神家眷,就又是一对佳偶了。”

    另一边的默要是听见鹊神哀愁,终有明眼人看出她二人天作之合了,说破天必同鹊神歃血为盟为亲友。

    可默毫不知情,依旧痴笑瞧着无明背影。

    无明走在前冷不丁道:“默,你可知,你身为女子身,裸露双足,何其失礼。”

    默以为无明忽然唤了她本名何意呢,原来还是那套礼数,随意道:“好了好了,我拿衣衫挡着些,外人瞧不见不就行了,再说无明你瞧不见,作何这般认真。”

    “你又唤我什么?”

    “无明君。”默赖皮一笑。

    无明复道:“即日你回西海务必穿鞋,不可再光脚,不穿,伤足。”

    默见无明不因她刚才又失礼不气了,反而有心关心她的脚,开心之余闲散道:“无妨无妨,我有两万余年修来的道行护体,伤不到。”

    无明道破。

    “既有道行护体,怎摔倒,扭伤了足腕?”

    默微微尴尬。

    “无意无意,众生都有打盹的时候。”

    此番强理着实令无明无言反驳。

    无明不语,两人又静到极点,默单单坐在乌鹊群上无趣极了,把玩小指上的白綖同无明闲聊起了。

    “无明君,那弱水为何总想冲出北天门?难不成真武对弱水做了何不可告人秘密?”

    无明感受着白綖轻动,脚步不停,回默道:“休要诋毁真武明德,弱水冲北天门,是因她心有挂念,不愿于北天门修行。”

    “挂念?她挂念谁啊?她有心吗?她懂挂念何感?”

    无明道:“弱水自然有心,她以前为凡人,她夫君不幸在黄河中送了性命,她随去陪葬了自己,只是她一记挂念生了偏执,才从黄河分流,为了弱水。”

    默不满问道:“你怎对她这般清楚?你难不成欢喜她?”

    无明直接道:“从未,我从未对弱水欢喜,我知晓弱水,是因为弱水夫君的死,因我而起。”

    “你不是从未杀过人?”

    “我确实未亲手手刃,我只是书写了她夫君的命盘。”

    默好奇笑道:“那弱水知晓是你杀了她夫君吗?”

    无明道:“自然明了,我于人间初见她之时,告知了她一切。”

    “你这般明目张胆,不怕弱水报复你?”

    无明平心道:“何来怕一说,我身担天地命盘重任,书写劫数,静候自己的劫数,若弱水杀了我,这便为我的劫数。”

    默不以为然。

    “那弱水来杀你,我替你杀了她,你没有劫数了。”

    无明淡然。

    “默就跟弱水一样,世俗太重,伤人伤己。”

    默不屑道:“休要拿我跟那臭水相比,她为了一人杀万人,眼都不眨一下,而我只杀伤害无明君的人,我只要无明君的安康,其余我懒得瞧。”

    “荒谬,若玉帝伤害我,你也杀?”

    “就算同六界为敌,就算我元神俱灭道行散尽,此生此世我必护你无事。”

    默的这般豪爽,无明先前已领教了,只当默玩笑话并不记心上。

    默见无明不语,以为自己情话感动了无明,在乌鹊群上欢喜摇晃。

    一只小乌鹊稚嫩人言忙道:“妖王快莫要动了!再动我们便撑不住散开了!”

    默不动了,抚手打了那只小乌鹊额头一下,不满道:“你这小孩儿哪里来这么多闲言,我动,是让你更好历练。”

    那小乌鹊吃了默一记弹额头同,委屈不言了。

    片刻后,两人到了清灵殿外,默见清灵殿外寂静,一跃下了乌鹊群。

    “回吧。”

    “是。”小乌鹊群们飞走。

    默抬头瞧了眼门匾,清灵殿三字,默已是三次来了,不久,却有了种熟悉感。

    “走吧。”

    “好。”

    默跟无明身后进殿内,刚进,一小男童迎来。

    “小仙见过长神,见过妖王,这么晚了,前来所为何事?”

    无明道:“那间空屋可还空着?”

    “空着,一直都为长神备着呢。”

    “有劳了,这边无事,仙友请便。”

    “是。”

    默瞧着小男童走了,疑惑跟着无明绕过前殿去了后方一小院。

    “无明君,你以前来天庭住着?对这清灵殿这样熟悉。”

    “法会时住过段时日。”无明进去小院里一间空屋。

    默卸下肩上箱笼,瞧见这屋内仅一张床榻一张茶案一个灯火,似南海的茅草屋。

    “今夜你便睡在这屋,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

    默拉住白綖,无明止住了出屋的脚步,同默相面。

    默问道:“无明君呢?”

    “我回南海。”

    默怎能同意。

    “不行,这外面黑的不见人了,你再熟悉路,入了夜,摸黑里总会有些恶欲,今夜无明君你就睡里屋,我可以趴在茶案上随便一晚,不能让你冒险再费力回南海。”

    “无妨,不差这一夜。”

    “不行!”

    默紧拽着白綖,不让无明出屋,无明这般坚持莫不是担心礼数?默思虑了许久同无明道:“那我睡屋外,你睡里屋。”

    “外面冷,你足伤刚好,不宜着风,你睡床榻。”话尽,无明坐去了茶案前。

    这是妥协了?默瞧着无明端正的姿态一动不动坐着呢,默柔笑道:“好,无明君早些歇息。”

    默去了床榻上躺着,刚躺下,瞧见小指上的白綖还拴着,这是怕她深夜偷偷下床又失礼吗?默莞尔一笑,由着无明去了,闭上眼准备歇息。

    到了后半夜,默被一道强光照射的睡不着,眯缝睁开惺忪的双目,正前面,无明还端正的姿态一动不动坐茶案前。

    “无明?怎不熄灯歇息?”默半梦半醒呼唤着无明。

    无明一动不动。

    “难不成睡着了?”默动了动白綖,白綖另一头无明没反应。

    默瞧着那亮得很的油灯,揉了揉睡眼,刚坐起身,无明忽然动了。

    “怎了?”无明问。

    “无事。”默回。

    “无事便睡吧。”

    “好。”

    默目睹无明又无了动静,没有熄灯,反到睡回去了,默又瞧了瞧那亮的照眼的油灯,难不成无明怕黑?怕黑还戴着鬼面。

    想不明白无明,默便不想了,也由着无明去了,躺回床榻,床被盖上整个身子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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