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兮刚回到警局童蓁就迎了上来:“师傅,你不是请假了么,怎么又来啦?”池惟兮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童蓁突然想起前天晚上那个电话,于是皱着眉头问她:“童蓁,前天晚上你帮我接电话的时候宁殊言说了什么?”
童蓁没想到池惟兮还会问关于那个电话的事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便稳住心态:“没说什么啊,她就问你在不在,我告诉她你正在忙,她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师傅,宁小姐怎么了?”
“在电话里你没听出什么异常?”池惟兮没有回答童蓁的问题,反而再次问。
童蓁在池惟兮的注视下心颤了颤,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没有,我没觉得宁小姐声音有问题。”
池惟兮听完童蓁的话后一言不发地盯着童蓁看了几秒,然后才没事人一样“嗯”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越过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埋头翻阅桌上的资料,童蓁暗地里深呼一口气,松了松刚刚一直紧握的拳头,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宁殊言出院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连麦兜兜主动要求来接都被拒绝了,她恢复得很好,所以医生说可以出院后,宁殊言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结账走人,上午出院,下午人已经在急诊室上班了。
麦兜兜看见宁殊言那一刻气得差点跳脚:“宁殊言欠揍,自己身体都没养好就往这跑,你是嫌身上没病菌不舒服是吧?”
麦兜兜的咋咋呼呼惹来一大堆注目,连正在巡查的护长都被吸引过来,看到宁殊言苍白的脸色后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她说:“宁殊言,身体不舒服就在家好好养着,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不是批你病假了吗?”
宁殊言知道护士长其实是个好人,只是性子使然才整天板着脸说话,于是朝护士长笑了一下:“我没事,谢谢护长关心。”
“你没什么事!护长说的对,看你这脸色都够吓倒病人了,你就别在这里损坏咱白衣天使的形象了,对吧,护长。”麦兜兜说完一脸寻求赞同地看向护士长。护长被麦兜兜的荒诞逻辑说得脸都黑了,瞪着眼睛对麦兜兜吼:“知道还不赶紧去工作,我看宁殊言就是平时帮你顶的班太多给累的。”
麦兜兜没等护长把话说完便灰溜溜跑了,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宁殊言哭笑不得。
最终宁殊言还是没有回去休息,她现在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待在寂静的空间里,在医院里待着至少还有病人和同事陪着她,手头有事可做也免去了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伤春悲秋。
自从和池惟兮把话挑明后,宁殊言发现现在换成池惟兮开始躲她了,好几次他们俩不得不面对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是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好像说什么话都觉得不对,明明以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可现在却连一声“早上好”都被说得干巴巴。
宁殊言觉得她对池惟兮的感情陷入了一个怪圈,每次她都会很期待在转角处遇见池惟兮,可遇上之后心里却总是彷徨烦躁,其实原因她大约明白,她还是很喜欢池惟兮,每次走到池惟兮可能会出现的地方眼睛总会有意识地自动寻找他的身影,一旦找到又会想起那天池惟兮说对不起的为难表情,所以心情总是奇差无比,最近她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动怒,程洛和麦兜兜好几次都用奇怪的眼神控诉她,医院里被她莫名其妙凶过的同事也经常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宁殊言现在神经绷得太紧,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调节好情绪,她的生活马上就会一团糟,事情的源头出现在池惟兮身上,如果想好好重新开始,她只能离开有池惟兮的地方,只要不再见池惟兮,总有一天可以忘记这个人,然后恢复到以前平常的生活中去。
“什么?你要搬家?”听了宁殊言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麦兜兜和程洛异口同声大叫,宁殊言瞥了那俩人一眼,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我才能不继续胡思乱想。”
“就为了一个破池惟兮?”麦兜兜自从知道池惟兮拒绝了宁殊言后,立马从他的脑残粉变成黑粉,从头黑到脚,不待见的程度让同为池惟兮粉丝的程洛瞠目结舌。
“兜兜,言言不是说了嘛,池哥是心理有阴影,其实他也没你说的那么破……吧?”程洛作为男同胞实在不忍麦兜兜再继续黑下去,于是冒死开口为池惟兮正名。
“啊呸!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拿各种乱七八糟的理由来当借口的臭男人,赤裸裸的虚伪,怕就不接受啊?全中国那么多警察难道全做单身狗,啊?!”麦兜兜听完程洛的话差点用唾沫星子把他淹了,吓得程洛一个劲往宁殊言那边躲,麦兜兜现在正在气头上,用一只手把他人道毁灭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她那个跆拳道黑带不是浪得虚名,他曾经很有幸的见到过麦兜兜把一个想吃她豆腐的彪悍大叔双手卸了的现场直播,当时那个大汉的扭曲表情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胆颤。
宁殊言看了看苍白着脸的程洛,再看看义愤填膺的麦兜兜无奈地捂了捂额头:“我说,你俩现在能不揪着池惟兮的好坏不放吗,我叫你们来是给我帮忙的,不是来吵架添堵的。”
麦兜兜闻言“哼”了一声,收回杀人的目光。
“言言,真放弃了?”程洛确定安全之后才把心思又放回宁殊言身上,他始终觉得池惟兮是个值得相交的人,这么久相处下来,池惟兮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很清楚,在他看来,池惟兮接受宁殊言是早晚的事,只要宁殊言不放弃,池惟兮总有想通的那天。
听了程洛的话宁殊言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笑着对他说:“程洛,我老了,只想找一个人陪我平平淡淡的过下半辈子,那种为了爱情轰轰烈烈死缠烂打的年纪我早就过了,我很喜欢池惟兮,可他不接受,我除了放弃想不到其他办法。”宁殊言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充满了一种不符年龄的沧桑感,她本就不是个热情外向的人,能够主动对池惟兮说喜欢,已是她的极限,现在与其每天相对无言、尴尬躲避,还不如相见不如怀念,那样,至少可以在很多年后回想起他们相处的日子时,两个人都能会心一笑。
“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只在身边找。言言,你放心,今天回去我就叫麦太太给你重点排查,我还就不信了,四只腿的蛤蟆那么容易找,两条腿的男人还能难到哪去。”麦兜兜突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一脸气势恢宏地大放言辞,宁殊言和程洛都被她神经质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两人默默捂脸,这么丢人的朋友他们可不可以说这人他们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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