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值得你护我。”
唐曲头顶凤冠跪坐在苍茫的大殿外,双手沾满着鲜血,声音颤抖着,缓缓去抚摸怀里的男人。
可是又担心鲜血毁了他俊美的面庞,一时不知该不该碰。
而身着龙袍的男人,胸口却插着一只羽箭,红艳地宛如大朵的彼岸花,指尖摩挲着女人不可思议的眼尾。
“你明明可以不救我的,你明明没有喝下我放的毒酒,你明明可以从此隐形埋名远走高飞的,不用背负着暴君的罪名……”
女人越说越哽咽了。
韩野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他知道他终是走到了尽头,但仍是保留着最后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着。
“从你答应我入宫那天起,我就知你骗朕,你想要这天下,可是朕愿意被你骗一辈子,明知你给的是毒酒,朕也愿意喝。因为没有你,我早就死了。”
是我不是“朕”。
“你是祸国妖妃又如何?朕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你。”
女人想起了两人的初见,谁能想到当初任人欺凌的乞丐,会成为未来叱咤风云的暴君。
韩野第一次见她,也是灰头土脸,丝毫不像现在,娇艳动人。
可当时的她却是他的救赎,唯有她,不曾嫌弃过弃如敝履的自己。
两人交握的手更紧了。
“噗。”
女人的心口一梗,顿时嘴角也溢出一缕鲜血。
她知道这是怀里的男人早前喂给她的毒药,现在要发作了。
韩野见女人苍白的面庞,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唇角反而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现在好了,这样,我们……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
“啊!”
随着男人放在眉间的大手迅速坠落,双眼一闭,头一歪,女人终是嘶吼一声。
与这位千古暴君,一同被大火烧掉了,成为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
“咔!”
“很好,完美。”
最后一句台词落下,祸水皇后的故事终于结束。
只是唐曲第一次演戏,入戏太深,有些控制不住,眼角的泪痕还未干。
楚楚可怜的样子惹来刚睁眼的韩野一阵疼惜,温柔的目光划过唐曲的眼角。
“夭夭,还没从戏里走出来么?”
那样的目光仿佛要滴出水来似的。
远处的唐灼见状,越发不忿,这几个月,因着秦榛御的警告,唐灼也不敢给唐曲穿小鞋,偶尔在戏里趁导演不注意想给唐曲来个下马威。
谁曾想,唐曲的霸总的气质太衬这恶毒皇后的角色,对于戏里唐灼这朵白莲花,唐曲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一部戏下来,唐灼用冰块敷了敷被唐曲打肿的脸蛋,低咒着:“下手真狠。”
导演就在一边看着唐灼被打,还不敢说什么。
“韩野!”
韩野听到声音,转过头,向声源处看去,原是坐在轮椅上的霍临渊,缓缓向他们过来。
霍临渊经此唐曲污蔑一事,算是彻底公开了他光耀娱乐集团实际掌权者的身份。
不仅如此,由于霍临渊经常来探班,他的腿在上个月便已经全好了,只不过这件事秘而不宣。
可还不待他靠近,又一道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霍总。”
秦榛御西装革履的修长身形撞入唐曲的双瞳。
秦榛御知道今早是唐曲的最后一场戏,所以特意休了一天,早早便到此接唐曲。
可哪想,有人比他更早,刚来,便见前方两个男人。
一股戾气顿起。
韩野的手,放哪?
小林见这三个大佬气氛有点不对,适时见缝插针道。
“今晚秦总办了一场杀青宴会,各位可否有幸赏脸。”
其余工作人员早跑没影了。
几个人皆未答。
唐曲立时开口,打破这气氛微妙,目视着秦榛御高大的身影一点点走近自己,出声喊道。
“哥哥。”
见唐曲的双肩仍被某人压着,身上的衣服还穿得那样少,由于饰演的是祸国的妖妃,女人胸前的两团半遮半掩,还有些呼之欲出,叫人想入非非。
秦榛御瞳孔猛地一缩。
迅速地绕过轮椅上的霍临渊,将自己的黑色外套搭在了她肩上,不动声色地推开韩野的手,紧紧裹住唐曲的身子。
“冷吗?”
“穿得这样少?”
秦榛御的力道有些大,唐曲被迫与他面对面。
虽是不爽,可想着此情此景不是怼人的时候,还是低低道:“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秦榛御立刻应喝:“好,回去换身厚一点的衣服,别冷着了。”
不由分说,亲亲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前的温度。
“我哪有这样娇弱。”
唐曲不服。
心里却道:滚,又吃她豆腐。
瞧她气鼓鼓的脸蛋,与难得的娇憨,秦榛御的呼吸忍不住凑得更近了。
“夭夭永远是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舍你受半点委屈。”
唐曲默默翻白眼,这男人看似冷漠淡如水,与谁都不亲近,实则除了毒舌体质,说起情话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自古哪有男人不会说情话,只是不够爱,罢了。
“咳咳。”
韩野咳嗽了一声又一声,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亲昵。
“秦总,虽说夭夭是你的妹妹,大庭广众之下,也该注意分寸。”
可笑他自己刚说完,便又直接伸手搭上了唐曲的肩,试图将她的身子扳过来。
奈何秦榛御裹得更紧。
这可苦了唐曲。
两个男人能不能轻点,痛啊!
姐不是你们俩争风吃醋的,汉!堡!包!
“拿开你的脏手!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不放,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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