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糖做着糟心的梦,突感暖流传遍全身,似是有人在安慰她。

    睁眼直击慕锦放大的脸,吓得她立马往床内侧滚。

    慕锦被她突然的动作整的一懵,语气揶揄,“南糖姑娘饿了这么多天,反应还这般快,不容易啊。”

    南糖一开口就跟个小炮仗似的,“怎么是你!”

    “不然你希望还病着的小将军来?”

    被猜中心思的南糖一时语塞,但也仅仅只是一时。

    “那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你一个七岁的小丫头……”

    慕锦话说一半就停了,懂得都懂。

    输了理咱也不能输气势,“那也要保持距离。”

    慕锦似是懒得跟她争论,打开房门走了。

    南糖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去找云昙。

    刚出房门,就被香味勾起了饥饿感,毕竟她都多少天没吃饭了。

    转头便看到慕锦坐在一堆美食前,看书。

    南糖表示无语,对着一堆美味佳肴,你还有心情看书?饭它不香吗?

    “南糖姑娘,丞相请您过去用膳。”

    诱惑力很大,但是她并不想妥协,“不必了。”

    “丞相想跟姑娘探讨一下中毒事件。”

    南糖迈出的脚顿住了,深深看了一眼慕锦。

    不得不说,这个丞相很懂人心。

    “凶手是谁?”

    南糖坐下便直入主题,慕锦却是始终盯着书,“姑娘不妨边吃边聊。”

    “食不言寝不语,丞相直说就是。”

    慕锦放下书,对上南糖略带愠怒的眼神。

    “南糖姑娘不用这般看我,我是为你好。”

    傲娇也是有度的,毕竟她现在是真饿。

    满足地放下筷子,她秒变严肃,“丞相可以说了吧。”

    “毒下在长寿面内,凶手是潜伏在宫内以久的渊国刺。”

    汹涌的恨意在南糖内心翻滚,但她知道此刻一定要冷静。

    “何以确定是他?”

    “自然是在他住处搜到物证了。”

    南糖敏锐地察觉到慕锦喝茶的手下意识顿住,不禁嗤笑一声,“为什么不能是有人陷害?”

    慕锦轻轻一笑,对上她探究的目光,“人已经供认不讳了,明天就要凌迟处死。”

    南糖神色不明,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听到人认了,她又克制不住滔天的恨意,觉得死有余辜。

    “哥哥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将军似乎还想为人求情。”

    南糖瞳孔颤抖,拳头紧握,匆匆朝慕锦道谢后就跑走了。

    躲在一处假山后,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咬着手低声抽泣。

    她的小将军总是这般宽容带人、温润有礼。

    可惜南糖没有那么好心,她恨不得把人扔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只是心疼,若是哥哥知道自己无法再施展宏图,甚至无法提剑。

    他该如何自处,他会不会后悔为那人求情。

    南糖是被泽淇强行拽起来的,“你还要哭多久,他们都在找你。”

    “泽淇”,南糖只是木讷地拭去泪水,“是他吗?”

    泽淇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下毒之人,“我怎么知道?”

    “真的吗?那你又是谁?”

    泽淇勾唇对上她倔强的双眸,“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寻找南糖的人渐至假山,她似乎听到了云昙的声音。

    泽淇在说完话后就消失了,南糖整理了一下自己,循着声音跑了出去。

    “禹辰,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突然被训的禹辰一脸无辜,他倒是想拦,问题是得拦得住啊。

    “没事吧糖糖,身体不好怎么还到处乱跑。”

    云昙柔声训斥着她,南糖却一改往日的乖巧,小大人般抱怨云昙:“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吗?”

    “我常年习武,你这小身板跟我比?”

    云昙这话说的,南糖和禹辰皆是一愣。

    南糖率先反应了过来,傲娇撇嘴,“切,我明天就练武。”

    云昙被她的小表情逗乐了,不禁笑了起来。

    南糖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嘲笑我。”

    还是实在看不下去的禹辰打断了她的戏瘾。

    南糖亦步亦趋地跟着云昙,看上去蔫蔫的。

    直到她被禹辰猛地一拽跪在了地上,刚想发火,又被禹辰按住脑袋。

    接着“参加陛下”的声音响了起来,南糖才反应过来。

    被禹辰拉起来后,她看见了所谓的皇上,又是个年轻俊秀的少年。

    南糖不觉奇怪,这国家皇帝、大臣都这么小?

    皇帝拉住云昙一阵关心,目光关切,南糖一时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热烈,皇帝注意到了她。

    “这就是小将军的义妹?”

    她探出脑袋,“民女南糖拜见……”

    皇帝扶住她的手,阻止她欲跪下的动作。

    陌生的触感,南糖下意识收手,也顾不得人是谁。

    皇帝的手尴尬顿在半空,“哈哈,南糖姑娘确如传言般特别啊。”

    南糖拱手道:“陛下也是丰神俊朗的治世明君。”

    不就是商业互吹吗?

    云昙偷偷轻笑,若不是看到小姑娘的白眼,他都要信了。

    “陛下今日来是?”

    “唉,爱卿见谅,这么久才来看你。”

    “陛下日理万机,臣明白的。”

    听着俩人对话,南糖内心莫名地对这个皇帝不爽,翻了好几个白眼:虚伪、做作、敷衍!

    “爱卿放心,凶手明日便处死了;渊国敢如此害你,朕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开始画饼了,南糖听不下去了。

    “陛下,哥哥尚未恢复,改天再聊吧。”

    众人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话,都来不及反应。

    南糖朝云昙甜甜一笑,无视他担忧的眼神,“哥哥快上马车吧。”

    “说得对,爱卿注意休息,近日便不用劳神朝政了。”

    南糖淡漠地看了这位帝王一眼,不怪她多疑,电视剧经常这样,趁机架空嘛。

    走之前,南糖看了一眼一直在看戏的慕锦,“慕丞相,多有叨扰,照顾好陛下啊。”

    慕锦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这姑娘胆子很大。

    颠簸的马车内,云昙严肃地盯着南糖。

    而后者像是什么都没发现,还在跟他耍宝。

    他终究是不忍心责怪她,“糖糖,你刚刚对陛下太无礼了。”

    “我不是夸他了嘛。”

    云昙无奈劝诫,“糖糖,他是帝王,一句话就能要你命。”

    “哥哥”,南糖握住云昙的手,“一代明君怎可因一己私欲随意杀人?”

    云昙明白她的想法,但终究还是不放心。

    “哥哥放心吧,我有数的,毕竟这条命还是要留着陪哥哥的。”

    不等云昙说话,她继续道:“哥哥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然后保护我!”

    云昙盯着她认真的眼眸,笑容一僵,掐了一下她的脸,“好!”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睡不着的南糖有意晃到云昙的清风阁,看到了守门的禹辰。

    “我们要瞒小将军多久?”

    “最起码还能瞒一阵子。”

    对于这个话题俩人心照不宣,都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

    “禹辰,你觉得陛下今天的话是何意?”

    禹辰稍作思索,“让小将军多休养休养啊。”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自古帝王多冷血。”

    南糖始终看着明月,神色不明。

    “什么意思?”

    “哥哥掌控兵权,拿捏国之命脉,有哪个皇帝愿意命脉在他人手中。”

    禹辰震惊地看向南糖,他觉得这一刻的南糖很是陌生,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

    “陛下有自己的禁卫军,至于小将军的兵权那是云家世代承袭的。”

    听到这话,南糖更加坚信猜测。

    她嗤笑一声,“人的野心没有尽头,哪有人会嫌自己权力大的。”

    禹辰不敢相信,但他不得不承认,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他看了一眼云昙的房间,“可是小将军现在……”

    “所以我们不可以让消息传出去。”

    “这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万一是你多虑了呢。”

    “我们不可以赌,人心难测”,南糖严肃地看向禹辰,“至于后续怎么办,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不怪她想的太多,电视剧经常这样演,她不得不做好打算。

    禹辰看向眉目紧锁的南糖,总觉得她不一样了,但他郑重承诺:“好!”

    “不觉得我想太多了?毕竟我才七岁诶。”

    南糖笑出声,气氛瞬间变得轻松。

    禹辰呆愣愣地摸了摸头,“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的。”

    “是吧”,南糖傲娇地扬扬脑袋,“我也这么觉得,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看到她又恢复成以往调皮的样子,禹辰也一块轻笑。

    但南糖的余光始终盯着云昙的房门。

    一切都太突然了,凶手从下毒到被抓一切都太顺利了,况且若是敌国,为何不直接害命呢?为何不直接对皇帝下手?

    所以这次下毒到底是谁干的,皇帝和慕锦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南糖想的头疼,但她暗诫自己,无论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她会亲手将人送进地狱阎王不想收也得收。

    第二日一早,南糖骑着樱桃出门。

    她想去亲眼见证行刑过程,他若是凶手的话,活该千刀万剐;若不是,那也是替凶手遮掩,南糖觉得照样死有余辜。

    尚未行刑,周围百姓各个义愤填膺,皆为云昙感到悲愤。

    面临死亡的人却是一脸淡然,颇有种舍身取义的感觉。

    南糖嗤笑一声,但注意力却被他身上略显稀疏的伤口吸引,一个潜伏多年的刺,不过被打这么几下,就招认了?

    南糖不禁蹙眉,内心疑云遍布。

    这时被绑着人倏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活该,这就是命!”

    南糖看着他挑衅的嘴脸,握着缰绳的手不断收紧,恨意疯狂地侵蚀着大脑。

    在她即将控制不住冲出去的时候,“行刑”的声音传来。

    凌迟处死,无疑是血腥恐怖的,这本该令人作呕的一幕,周围人看的却是大快人心。

    南糖终究还是看不下去,驾马离开。

    躲在霁月轩,缩在被窝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刚刚的画面。

    她捂着脑袋,不知是恨意还是困惑,只知道头很疼。

    被窝突然被人掀开,云昙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疼地摸了下她的脸。

    “晴初说你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了?”

    嗅着云昙身上的清香,她渐渐冷静下来。

    钻进云昙怀里,朝他撒娇,“刚刚樱桃差点把我摔了。”

    云昙脸上的心疼陡然附上着急,二话不说就想掀她被子。

    南糖坐起来,拉住他的手,“哥哥,别急啊,我说的是差点嘛。”

    云昙稍松口气,看似恶狠狠实则轻柔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下次不能一个人出门了。”

    “那哥哥最近就安心呆在府里调养,糖糖陪着你。”

    “听你的。”

    “嗯……那我教哥哥折纸!”

    禹辰和晴初在门外默契地对视一眼,静静守在房门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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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个大冤种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鹿麓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9章 凶手-我竟然是大佬陈平安,我竟是个大冤种,一本书并收藏我竟是个大冤种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