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叔见他占下自己的场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前以为他想偷师现在又怀疑他要卖狗皮膏药,正想上前阻止被肖雅音紧紧拉住:“爸,先看看再说。”
李文冬拿刀在磨刀石上划拉两下,把刀身沾了下热油,然后用干布擦了擦:“竖切两下,唤作(两面三刀)。”
这时他抬头打量一番,好家伙,一眼望去全是人头比买彩票那边还要热闹,其中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可疑分子挤来挤去。
“大家伙都注意下自己的口袋啊!咱们看热闹瞧把戏,自个儿顾自个儿啊!”
人群中传来一片悉悉索索之声,接着便是哄然大笑,都明白他这是跑江湖的腔调,有提醒的意思,还有一种说法叫控场!
“我国的顶级厨师能在豆腐上切肉丝,西瓜皮上削皮雕花。京城烤鸭的老师傅不仅要将整只鸭切成薄厚均匀的108片,还要在规定的2分30秒内完成,这样才能保证鸭肉不至于变冷而影响口感。”
“那大家伙儿要说了,你别净说人家啊,你不是有绝活吗?亮出你的绝活不就完事儿了?”
在南方这个小县城说起东北方言,乍听之下很有特色,就跟看春晚听相声一样,很讨喜!
小小的米花糖摊子就如一个私人小舞台,李文冬正尽情的卖弄,而台下的观众也都十分配合地发出爽朗的笑声!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咱们哪跟那肯定比不了,但是呢勉强耍耍还是可以的。我祖上有一套精妙绝伦的刀法叫(三眼快刀),相传是根据霸刀刀谱演变而来。”
“传到我这呢,也就只能是勉强耍耍了,(三眼快刀)顾名思义眨眼三下便即完成,各位朋友都注意了啊,眨眼三下!来,一、二、三,开始!”
说话时,李文冬便拿过一个刚切好的长条米花糖,跨腿站好,试好下刀的位置和距离,“三”一说完,他全身肌肉绷紧极速切下。
肖雅离的最近,为了证实李文冬所言非虚,她也听话地眨了三下眼睛,第一眼他的刀就切到了中间的位置,当她睁开第二眼的时候,他已经将最后一刀切了下去。
她震惊地无以复加,清秀的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再看围观的众人也是同样的表情,她微微张开的小口如蚊蝇般说了句“我擦”!
卖老鼠药的老汉早就停下吆喝,站起身就要上前一探究竟,被肖大叔拿胳膊挡开,他伸出右手在众人的注视下伸向还是完整长条的米花糖。
“啪”地一声轻响,仿佛是急以验证人们的猜想一样,肖大叔的手还未碰到之时,最头上的一片米花糖便自行倒下。
肖大叔知道该如何当好一个合格的“助理”,长条形的米花糖不一会就被他弄的“杂乱无章”!一块块好似从模具里雕刻出来的一样,厚薄一致大小如一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激烈的喝彩声!
“哇哩!”
“厉害!”
“恰噶!”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
李文冬朝人群瞥了一眼,这个哏捧的好!他拿起菜刀轻轻刮了下大拇指,然后从上到下缓缓吹了吹,一副江湖刀客的模样!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刀扬那么高,说你呢,快放下,注意安全!”人群里挤进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指着李文冬大声呵斥!
哎呀!永远都是这么不解风情!
逼都还没装完呢真是的!李文冬在心里不满的嘀咕,可脸上却露出诚惶诚恐的受惊样子,他放下菜刀微微躬身地笑着点了点头。
“哪里人,干什么的?看你刀玩地这么溜,经常打架吧?”
这是什么逻辑,李文冬没好气道:“那你说话这么大声,经常吓唬人喽!”
“你……”
肖大叔连忙拿出老庐山就要散烟,被说话的那个警察一把拍掉,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同志摆摆手客气地说不会抽,肖大娘装了一袋米花糖塞了过去,又说这个更不能要。
围观的群众不答应了,人民警察都不吃的东西,老百姓怎么能放心购买!
本来就是句互动的玩笑话,也好缓解下刚才的尴尬,可那个年轻点的警察却较着劲说道:“你们这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一句话差点引起警民冲突。
最后还是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速度打了圆场,替他们一人拿了一片,边吃边叮嘱肖大叔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还告诫众人不要乱起哄、保护好自己的钱包等等方才拉着年轻警察离去。
出了包围圈,年轻警察不大高兴地埋怨起老警察来:“老张,你就不该打迷糊眼,依我看把那耍刀的家伙带走多省事,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小周啊,我不管你在局里是什么职务,今天跟着我出来那我就得负责,多余的话我也不讲,现在时机比较敏感,咱们把国庆长假的班好好值完就万事大吉!”
“哼!便宜他了,等放完假再来收拾他。”
“……走吧,去那边看看。”
重新将“舞台”交给肖大叔,李文冬抱拳道:“刚才切糖已经耗费了我七成功力,三日之后方能恢复过来。这余下的两条就由老板来切,还望各位乡亲多多包涵,宽恕则个!”
“无妨!”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的长发男子,他夹着烟头,目光锐利地望向他道:“这位少侠乃是福缘深厚之人,只须服下我的大力金刚丸,一个时辰之内,便可满血复活。”
说完他将夹着烟头的右手伸进棉毛衫,鼓捣一阵掏出一颗大泥丸递了过来,围观人群纷纷捂住口鼻退到三米开外。
面对这样举止怪异的人时,千万不能拗着他,就跟猫一样你得顺着捋,不然他得炸毛!
李文冬抱拳执礼:“不知师兄道号可是(降龙尊者)?”
怪异男子露出诧异的神情,眼里有一抹精光闪过转瞬即逝,他把另一只手负于背后,满是沧桑的道:“我久未在江湖行走,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号。”
“噗嗤”肖雅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用手捂住趴在她母亲肩膀上兀自笑个不停。
李文冬久经网络洗礼,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能被他唬住,他也把双手负于背后,微微侧身道:“多谢尊者厚爱,只是如今我内力大失,恐虚不受补,若冒然服下定会爆发许多后遗症,到时得不偿失悔之晚矣!”
“这个……”降龙尊者尴尬的愣在原地:“呃,言之有理,如若不是少侠提起,差点忘了这茬,哈哈哈!”他将大泥丸放回又重新夹出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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