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从江育方家里回来到现在,李明就没合过眼,仅有的头发似乎又掉了几根。
大哥李亮听了他的话后直说他是犯了神经,骂他脑子不正常。江主任倒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叮嘱他最好不要去招惹李文冬。
根据李明的描述,江主任认为可能是一种光学变化原理,估计是那小子在部队学到的什么对敌战术,或许伤害性比较大。
大哥的不屑一顾和江主任的忌惮非但没让他稳下心神,反而越来越不安起来。他很不甘,难道就真的这样任他越做做大,最后骑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
妻子的反常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认为这个娘们太没用了,除了会哭会叫唤一点用都没有,太丢他李明的脸了!
李文冬这个该死的家伙就会躲在县城不露头,要敢在村里头常住,说什么也得找几个由头治治他。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那小子可是会使妖术的哦!
看来只能从政治层面上打开突破口了,哪天再去县城找赵副县长问问,看看那个事有眉目了没有?
……
转回老街李文冬跟叶小丽请好假,说检查结果不大乐观,要带细华去省城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要住院吗?”
“当然了,不住院怎么看病。”
“哦,要花不少钱吧?”
“妈说了,就从她给的钱里出。”
“哦,那好吧,不过要省着点花啊,千万别被无良神医给骗了!”
“放心吧,我不去骗别人就算好的了。”
接着他又想起入党的事便道:“对了,我上次听武装部的朋友说,父母是党员的话对小孩的好处挺大,以后孩子考军校是有加分的哎。”
“你不就是党员吗?”
“是要父母双方都是党员。”
“你想的还挺远,孩子都还在肚子里呢,就操心考军校的事,你咋不说说娶老婆的事。”说完把自己逗笑了。
李文冬心想这可不是我操心的,是你自己操心起来的好不?
“这叫未雨绸缪,知道不知道?你以为入党有那么简单,有些人申请十几年都入不了呢!”
“这样啊,那是得早做打算,要不我今天就把申请书写好交上去?”
“这样才对嘛,我们的叶小丽同志思想上还是比较靠谱的。”
“哼!别小瞧我哈,这段时间我可是有学习的,等下,我喊下秀莲,秀莲,你会写入党申请书不?”
“啥?入党申请书?我只会写入团申请书。”
李文冬道:“都差不多,你们这两天去新华书店找《党章》和其他的有关书籍看看,争取这两天搞定。”
“真那么急?”
“是啊,时间紧任务重,三爷爷还不知道能当多久村长呢,还不赶紧趁着他在位置上能帮你说说话拖拖叫办好,对吧?”
“嗯,那是得抓紧了。”
交代完他便带上细华两人骑上摩托车往城郊赶去,住在橡胶厂附近的“如家旅馆”。
……
到县城后李明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见到赵副县长,秘书小何让他去信访办反应情况,或者直接去交通局闹,效果更明显。
他又不是泼妇,去人家单位闹个屁?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臭小子把自己老婆怎么样了呢?
呸!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说!
临走前小何还特意交代,在赵家村买李家村山地这件事上,大队一定要摆正立场,不能无故阻扰,对一切有利于经济发展的集体决议应当给予充分支持!
李明立即表态,无论是站在李家村还是大队的立场上,他都会全力支持赵家村的集体决议,请赵副县长放心!
小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定会将他的意见如实转告给领导,然后两人握手道别。
下楼的时候他傻眼了,挂摩托车牌子后面的养路费的铁牌子竟然被偷了!他有种骂娘的冲动,妈的县政府大院还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奇了怪了!
他一直小心翼翼,刚才在小圆盘那里买香蕉的时候别提多紧张了,愣是不敢离开车子三米范围,几分钟的时间看了车牌不下十次。
饶是如此还是让那些天杀的得逞了,这他妈可是110块钱,真金白银买来的,一分钱都没少还差点被打。
这才几天功夫,草他妈的真几吧晦气,他真想跑上去找小何说道说道,或者干脆报警处理。可是又怕被赵副县长批评,说自己思想不成熟,怎么别人的不偷偷你的啊?
算了,自认倒霉吧!什么都不说了老老实实回吧,但愿别再碰上那群土匪了!
骑到城郊下坡那段路时,他干脆停下来把车放好,然后走路下去先观察观察,如果收费的人在那,那就掉头等他们下班再回去,如果没在,那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走了两三分钟,视野及处并没有发现敌情,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阔以的嘛!浪里个浪,啷个哩个啷……
好心情还没有维持三分钟他便再次傻眼,上次拔自己车钥匙的黄毛还有那个叫什么宽哥的一并四五个混混,围着自己的摩托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呦,这不是赵营长吗,到哪里公干啊?”
“哈哈哈!”
众人大笑!
草!从哪钻出来的这是?好像专门在这等自己似的!行了,啥也不说交钱完事。
黄毛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小铁牌,似曾相识啊这是?他接过来仔细看了下上面的号码。
“这不就是我……”
“对啊,是你的啊,交钱的时候我就帮你钉好号码了。”
怎么能这样呢,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你好歹做做样子钉一钉吗对不对?当着我的面就拿个从我车上卸下来的旧牌子,这样真的好吗?
“……好吧,算我倒霉!”
他没法说硬气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嘛!哪天到大队来再狠狠收拾回来。一群地痞流氓,拦多了路迟早被车撞死!
“欢迎再来啊!营长兄弟!”
望着落荒而逃的李明,宽哥等人哈哈大笑!
“掰子今天干得不错,这十块钱拿去花。”
“谢……谢谢宽哥。”
“宽哥对大家真不错,兄弟们都认清了没有?这个小兔崽子敢跟宽哥炸刺,下次碰到了还搞他。”
“对,搞不死他,妈的一个破大队营长还摆起省领导的谱来。
带着一肚子怨气回到大队,不等他将赵副县长的意思揣摩透,却突然发现书记办公桌上摆着一份入党申请书,拿起来一看申请人正是他的好侄儿李文冬的妻子叶小丽。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团无名之火,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哦,他这边告人家的状,还没出结果呢你那边就弄出一份入党申请?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养路费的事还没和他算呢,又搞来这一出。
刚刚宽哥他们故意偷他的铁牌子然后又卖回给他,冤冤枉枉的白花了一百一十块,真他娘的黑!
看上次李文冬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这件事那个家伙绝对有脱不开的干系。
能让你过就没天理了!
他刚想藏起来然后撕烂扔掉,又一想这样做似乎不妥,太明显了!
想来想去,他决定到转正的时候卡她喉咙,好让他们尝尝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滋味,那样岂不更美?
他悄悄地将申请书放回桌上,不动声色地朝江育方的办公室走去。
……
连续一个星期的摸排蹲点,李文冬大致对方老板的活动轨迹有了初步掌握,就是公司到住处两点一线来回跑。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好像乞丐越来越多了,街面上似乎还有些生面孔。
无崖子也给出了他的解释,这是因为九尾灵狐现世使得天降异象,虽然老宅有锁妖阵压制,但阵角的缺失,也就是那个三角形铁器符篆的掉落,导致了锁妖阵的威力大大降低!
世上高人千千万,就算是末法时代也必然有能人异士加以关注,只要通过灵力(能量)的变化便能追踪到蛛丝马迹,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个情报很重要,使得他越发小心起来,不管怎么样,在保证安全的基础上尽量把事态控制住,最好别让第五个人知道!
期间又抽空带两人一起到“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办事大厅”办理护照和港澳通行证,这些都是要提前申请,没个把月根本办不下来。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李文冬正佯装在路边看人下棋,眼角余光瞥见一辆小车停到楼下,方老板正吃力地从车上提出一个行李箱,走进一栋老式单元楼。
二楼靠右那栋正是方老板在j县的家,这几天都是他一个人住,老婆带着孩子回老家探亲,正是行动的大好时机!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一辆小板车缓缓进入视线,上面坐着一个神情萎顿、衣衫褴褛的枯瘦男子,大腿处盖了一床脏兮兮的毛毯,露出还在流脓的小腿。
深秋的气温已然很低,枯瘦男子那裸露在外的小腿冻得青紫干瘪,像是两块腊肉挂在上面!
碰到熟人李文冬遮着脸转身欲走,不想却被拦住:“咦!这位少侠,原来真的是你?多日不见,气色更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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