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洲、比利、开基、距市中心约30公里的开达斯街区防线。
乌云愈发厚重的同时,太阳已经被遮挡得彻底看不见身影。
雨仍在下,不大不小,让整个世界都显得灰蒙蒙的。
开达斯街区的平民,已经被疏散了接近一半,满是积水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偶尔可见的手持的大兵。
这些都是白皇后手下自由军的成员。
白皇后雇佣兵团本来有接近一万人,在她吞并了一些雇佣兵团和各种招募手段后,人数达到了两万。
现在,她分出了接近四千人出来协助防守城市的外围。
至于那些新招募的,几乎没有太多军事技能的本地人,白皇后暂时还没有让他们出战的想法。
因为还没有进入巷战阶段,这些炮灰现在上场太过浪费。
“克比,不要在街上继续闲逛了!赶紧回来!”
“好像有敌人过来了!”
正在制高点侦查的自由军的一位小队队长,在用传呼机召回自己手下的士兵。
“知到了~”
接到命令的克比有气无力地答道。
“该死的苍蝇们,又来烦人了!”
克比不爽地嘟囔了一声后,随手把传呼机插进自己的雨衣内部的上衣口袋里,接着趟着水开始不紧不慢地往回赶去。
他之所以不紧不慢,并不是因为怕了或是怎么。
而是这并不是属于他们的战斗。
他们是协防者。
一万五千名的被收编的前比利政府军,才是外围作战的主力。
他们的任务,是协助对方坚守十天以上,以方便后方的半永久性工事的建造和地雷的埋放。
被收编的前比利政府军成员们防守外围,这既是忠诚的考验,也是最优选。
因为自由军们适合巷战。
新兵们则是只能巷战....
指望平民们坚守阵地,鬼才会有那种天才的想法!
“啊!这满是臭水的臭水沟!真是让人感到恶心!”
来到熟悉的队友身边,克比望着足够淹没自己的身子到半腰的全是污水的战壕,捏着鼻子有些嫌弃。
“如果你不想被轰成肉渣的话,我劝你还是下来为好!”
队长沃里斯一脸嘲讽地看着克比,如果克比真的敢在战壕外迎接炮击,他会给对方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对方的勇气。
“很抱歉,和被炮击比起来!我选择自己的生命。”
克比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跳下了战壕。
最近几次的小规模摩擦战斗,他们已经有了经验。
炮击、冲锋、然后被打退。
这就是敌人的日常。
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所以几乎每个自由军的士兵脸上都挂着轻松的神色。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多少进入状态一点好吗?”
“别让前面那群防守的家伙以为我们是来看笑话的~”
沃里斯叼着烟,漫不经心地指导着自己这些队员的态度。
他一点都担心自己这些队友们的战斗力。
那半只狐狸就是例子~~~
还是那句话。
真正合格的雇佣兵,都很会调整自己的心态。
动不动就一脸严肃时刻警惕的,那是新兵或者特种兵...
“啧!”
“不就严肃一点吗!”
“谁不会一样!”
克比语气虽然并不严肃,但也没有挑战沃里斯权威的想法,收起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种纯粹的雇佣兵了。
他们现在算是自由军。
等级制度,克比还是会尊重的,因为制度给了他们这些真正适合战斗的人足够的机会。
“队长。”
“你觉得这次的苍蝇有可能打到我们这里吗?”
“开个盘怎么样?”
“我赌五百美金,这次的苍蝇仍旧不会突破防线。”
“毕竟前面那群呆子们,虽然呆了点,但好像还挺有勇气的!”
例行的炮击过后,顶上盖着厚厚的混凝土板的充满了积水的阴暗的战壕里,克比愉悦的声音响起。
“住口把克比!”
“军队里禁止赌博!”
......
开达斯街区不远处,和自由军那边的散漫或者被收编又被多次洗脑过几乎没什么可讲的前比利政府军不同,上百名联军士兵正雨水中一脸紧张地等待进攻命令的下达。
他们是真的紧张。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艰难的战斗...
冒着大雨,去进攻对方的地堡和战壕。
这让他们甚至有了回头就跑的冲动。
但战场上,临阵脱逃的惩罚实在太过严重。
如果他们是花旗军,他们可能只会上军事法庭...
但他们不是。
他们逃跑,百分百会死!
“榴弹炮区域覆盖已完成。”
“现在的敌人没有露头,你们可以冲了!”
一处制高点上,刚看了无人机传来的影像,又在用热感望远镜观察阵地的卡尔曼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三分钟后。
她再次向另一支部队下达了同样的指令。
再三分钟,两支......
一共五支部队,五百联军士兵,负责攻击五个路口。
然后。
她的任务就变成了观察。
通过无人机、通过热感望远镜、通过士兵们传来的讯息。判断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
至于战斗的输赢,那并不是她所需要在乎的。
......
冰冷的雨水中,一脸络腮胡子的阿托列夫望着自己身上的战术背心和手里的a1步枪,在一片空地上一脸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头领下达进攻的指令。
他很害怕。
非常害怕!
作为自由军的一员,他是少数没有被自由军复国口号洗脑的清醒者。
但他清醒得毫无意义。
他需要生存、需要生活。
所以他拿起了枪。
为了妻子和孩子...
他对前比利政府毫无好感,他却需要为了前比利献出生命。
这不公平!
阿托列夫手里紧紧抱着自己的枪,冰冷的金属传给他的,只有更加冰冷的触感。
他很想开枪,直接扫射死他的长官、他的同伴、面前的一切...
但他知道,他做不到。
泥泞的土地上,随着长官一声冲锋的命令,所有人都随着发令者手指的方向冲了出去。
阿列托夫冲得既不算最快,也不算最慢。
他没有像有些真正被洗脑的傻子一样拼命地向前冲去,也没有像有些人一样慢慢地吊在最后。
因为他不想被督察队的人杀死。
他按照战前长官的指挥,和大部分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到了接近路口的时候才突然加速,跑上了马路,因为马路旁边有一座摇摇欲坠的房子。
我能!
我能进去!
我一定能冲进去!
阿托列夫发誓!他这辈子绝对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哒哒哒哒哒哒!
重机枪的火舌喷吐中,一个身影迅速穿过马路,撞进路边的房屋之中。
呼~~~
暂时活下来了!
顺利躲进房间的阿托列夫,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冲锋的路上,他已经亲眼看到了十几位同伴的惨死。
有的同伴被一枪爆头,头像西瓜般碎开...
有的同伴被击中胸口,防弹衣被撕裂,倒在地上...
有的同伴被击中大腿,只能抱着断掉的腿无助地躺在地上哀嚎...
最惨的是被多发机枪子弹同时击中的,那些人直接就被撕成了碎片!
安全了!
安全了!
就当阿托列夫拼命地深呼吸安慰自己的时候。
“阿托列夫,很好!你也到了!”
“等会你负责投掷手榴弹!”
“我们正发愁谁的臂力最好呢!”
一个高兴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几颗手榴弹被丢进阿托列夫的怀里。
(过生日,提前发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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