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了钱准备去医院跟人家赔罪的王婶和王大叔,  刚走出院门就看到一脸疲惫从医院回来的沈立强夫妻和包家明夫妻。

    四人看到他们脸色都很不好,这让王大叔夫妻也开始有点拘束。

    他们走上前,开始是小心翼翼忏悔,  说自己没想到儿子会感触这种糊涂事。

    话说到这里,多少听得出来他们是想替自己儿子道歉。大家邻里邻居几十年,  加上这事是王树苗干的,  算不得和他们有关,包家明夫妻态度还算好。心里不悦是肯定的,可也好歹还能理智和他们说话。

    看到他们掏出钱说要补偿,夫妻两冷冷拒绝。

    多少钱都弥补不了女儿昨晚受到的伤害,他们是不会收的。

    对方不收钱,显然让王大婶和王大叔很为难,  特别是王大婶,  她本就已经哭了小半天,  眼又红又肿,  这会被包家明夫妻拒绝,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看上去特别可怜。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生气,  我们也很生气……”

    “行了王嫂子,  惜惜晚没吃东西,我们还要家给她煮点吃的。”李慧妍不想听她这些没意义的话。

    邻居这么多年,  这是王大婶第一次听到李慧妍用这么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一时之间突然也不敢再说什么,  只连诶了几声。

    看到他们往大院走,才回过身来,扯了扯丈夫,又追了上去。

    “那个,  惜惜她现在怎么样?”

    说到女儿,包家明夫妻就来气。李慧妍没好气告诉她,女儿脑袋被她儿子敲到脑震,现在需要静养。

    王大婶不知道脑震荡是什么,听着就好吓人,当下心就慌了,也没敢在往前跟。

    等到包家明夫妻和沈立强夫妻走远后,她转过头愣愣问丈夫:“脑震荡……是不是很严重?”

    王大叔也不知道,但和脑子有关的,应该是挺严重的吧。

    虽然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可王大婶还是忍不住又问丈夫:“刚刚慧妍说惜惜需要静养,我们如果这时候过去会不会打扰到她?”

    这话不是明知故问么,他们想了想,突然又不敢去医院了。万一包惜惜现在伤的很重,他们去了也无济于事。

    一番商量后,他们回了家。

    王杜鹃正气呼呼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如果父母把这事闹的太难看,她要怎么做才不至于影响到丈夫在单车厂的工作。也在思考着,弟弟这事该怎么办。

    虽说她真的很看不上这个弟弟,可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她也不想他真坐牢。然她也没什么文化,对法律这块一点也不懂。

    脑子一头乱呢,看到父母回来了。

    王杜鹃心想,难不成是他们在半路想通了?

    然不等王杜鹃高兴三分钟,父母就问她,脑震荡严不严重。

    她没回答,反问父母:“为什么这么问?”

    父母也没隐瞒,直接把在院门口遇到包家明夫妻等人的事告诉女儿。

    王杜鹃听到老厂长夫妻也在,更关心这个,忙问:“老厂长看上去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高兴?”

    “这……还好吧。”王大婶不想去承认,沈立强脸色确实很难看。向来和颜悦色的脸,是一点笑容都没。

    王杜鹃显然也不信母亲这话,嘴里开始念叨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丈夫的工作。

    这话也让王大叔回过身来,王树苗可也是在单车厂上班的啊,这事会不会让他丢了工作?

    儿子这份工作收入,可是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工作岗位让出来了。

    王大婶也连连说不行不行,如果儿子真丢了这份工作,娶媳妇的事肯定要没着落了。

    她觉得还是要去医院,好好像包惜惜赔罪,取得她的谅解。

    两人说着又想往外走,被王杜鹃制止了:“医生说了要静养,你们就别冲过去打扰她。”

    她身为女儿都有些不耻父母这样的行为,这样上赶着去,到底事赔罪呢,还是想让她早点原谅王树苗。

    要不让丈夫请那个儿媳妇在公安局的同事吃饭,让他帮忙打听打听情况?

    王杜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王大叔和王大婶都觉得可行,催促她快点去办。

    王树苗在公安局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又不好去医院找包惜惜,他们都快急死了。

    王杜鹃自是会抓紧去办这事,但就是不高兴父母这态度,冷冷道:“急什么,再怎么也要等他下班回家才好商量。这两天你们就先好好在家里带着,不要去打扰人家惜惜。”

    她千叮嘱万嘱咐,父母答应的好好的,谁想到,不过一夜,他们就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

    这一夜,对王树苗父母来说太难熬了。

    他们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不是担心儿子在公安局被人折磨,就是幻想着包惜惜脑袋破了的画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们决定还是去医院亲眼看一看包惜惜什么情才能安心。

    而在医院守夜的沈子清,其实也差不多是一宿没睡。

    不过与王大叔夫妻的睡不着的情况想必,他则是因为不舍得睡。

    一夜,包惜惜不过是不见了一夜,他却觉得好像丢了她半辈子。

    白天她已经睡了很久,但吃过晚饭后没多久还是又沉沉睡去。

    肯定是昨晚一宿没睡,又累又怕。

    只是想,沈子清心就又微微抽痛。

    他忍不住伸出手,食指微微弯起,在她白皙光滑的脸蛋摸了摸。

    指尖传来的扎实的触感,安抚了他的不安。

    看着熟睡中的她,沈子清不舍得合上眼,恨不能把那错失的时光补回来般。

    此时睡着的她看上去十分恬静,彷佛没发生过那些可怕的事。

    可沈子清知道,她还是没完全从惊吓里走出来。在睡着的时候,偶尔还是会不知觉不安挣扎。每当这时候,沈子清就会一边轻握着她的手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包惜惜这一觉睡到下半夜,眼皮才动了动,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温柔问:“醒了?”

    她嗯了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沈子清又问她渴不渴,包惜惜有些嫌弃说不要。

    “头还晕吗?”

    “不晕了。”

    她本来就只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了一天,打了半天吊针,已经不晕了。但是她躺了几乎一天一夜,腰疼,想坐起来。

    沈子清听到这要求,立刻小心翼翼扶着她坐起,还在她腰间多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的更舒服些。昨晚这一切后,顺手把床头边开关按钮按了按。原本幽黑的病房顿时明亮了许多。

    “现在几点了?”包惜惜是彻底补够眠了,想知道还有多久才天亮。

    沈子清看了眼手表,告诉她:“五点多了。”

    包惜惜哦了声,说:“我妈应该七点左右会送早餐过来。”

    沈子清笑看着她,点了点头。昨天李阿姨离开之前确实这么说的。

    她刚睡醒的样子很可爱,浑身透着慵懒,头发有些乱,最重要的是,看向他的时候,嘴角总会荡起笑意。

    他盯着的目光太过赤、裸,包惜惜被瞧的有些羞涩,也朝他瞪过去。对上的却是他通红的双眼。

    她的羞涩立刻没了,朝沈子清倾过身子,捧着他的脸细细打量了一会,心疼道:“你很久没合眼吗?”

    那满布血丝的眼,看着有些吓人呢。

    沈子清也不否认,只是说合了一会。

    包惜惜不信,摇头道:“骗谁呢。”

    高三第二学期,因为总有做不完的试卷,她经常熬夜,眼睛就是这么红的。不对,还没他这么红。这绝对是几天没合眼才会有的。

    她心疼的在他脸上啄了口,让他抓紧时间眯一会。

    这一亲让沈子清眸色一沉,摇了摇头,说自己不困。

    包惜惜真拿他没办法,想起昨天父母送饭的时候带了一包大白兔糖,不睡吃颗糖补补血糖也好。

    她便借口说自己嘴巴有点苦,想吃糖。

    沈子清立刻从床头柜里翻出那包未开封的大白兔糖,撕开后拿出一颗并剥好递到她嘴边。

    他如此体贴入微,包惜惜心里甜滋滋的,只觉得那含入口的大白兔糖比此前吃过的话要甜一些。

    “好甜。”她冲他一笑,让他也吃。

    沈子清看着她,笑问:“真的很甜?”

    包惜惜点了点头,他说:“我也想试试。”

    她以为他说的试试,定也是拿出一颗品尝,谁料却出其不意吻上她的唇。

    舌尖穿过她贝齿,他似是很认真在品尝这颗大白兔糖。

    这颗糖,一会在她嘴里,一会被他掠夺过去。

    他从未这样急切又充满侵略地吻她,在他强势地攻势下,包惜惜根本守不住那属于她地那颗糖。

    她觉得头好像又晕了,好在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轻轻放她躺下。

    只是,才送了一口气,他又压了上来。

    这下她不仅头晕,还缺氧了。

    在她快要窒息晕厥时,他终于松开了她,离开前却很过分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真的很甜。”

    包惜惜觉得好过分,明明还有那么多糖,偏要来抢她这颗。

    可她这会说不了话,急促喘着气。

    男女之别,似乎还体现在肺活量上。

    平复下来后,包惜惜才愕然发现,在刚才地厮磨中,她病服地纽扣竟然不知何时解了两颗。

    本就滚烫的脸,更烫了。

    她急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那肯定红到发紫地脸。

    然这个罪魁祸首却笑出声,让她不要蒙住头,这样会缺氧地。

    包惜惜像只小蜗牛,躲在自己地壳里,让他闭嘴。

    这一声闭嘴,让沈子清笑的更大声。

    窗外,天已经很亮了。

    他看了下手表,时间竟然不知不觉来到六点半,看来刚才他们真的纠缠了好久。

    他准备去洗把脸,却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应该是包惜惜父母来送早餐,没想到这么早,沈子清不自觉呼了口气,暗暗清醒自己理智收回的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挑战【三更】的一天~~~呜呜,这样的影子真的不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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