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  包惜惜是一秒都不想在外头待了,和表弟表妹们回了家。

    吹着风扇,看着窗外火辣辣得太阳,  包惜惜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做到在外面转几个小时的。

    那不是她,那段时间的她灵魂一定是被控制了。

    看着脸被晒的红红的表弟表妹,  为了赎罪,  包惜惜对他们说:“明天还带你们去买冰棍。”

    谁料罗东旭却有些怕了,连忙拒绝。他真不想舔着冰棍在烈日地下晒几个小时了。

    这一朝被蛇咬的反应让包惜惜更加不好意思,红着脸强调:“这次只吃冰棍,不逛街。”

    “……那还行。”罗东旭勉强答应。

    门外忽然传来婴儿的哭啼声,过了没多久有传来一个女人近乎抓狂的嘶吼。

    包惜惜吓了跳,正想起身开门去看看,  罗东梅连忙拉住她:“是隔壁那个刚生了孩子的姐姐,  别去。”

    不然被看到,  会无辜被骂的,  她自己也莫名其妙被骂了好几回,  什么‘看什么看’‘我知道你们就是想看我笑话’之类的,  莫名其妙的很。

    包惜惜又坐回椅子上,  问罗东梅:“她生完孩子情绪波动这么大,  她家人都没觉得不妥吗?”

    “管啊,都劝她不要老是骂孩子,  但是没用,  还是天天骂。”

    包惜惜听了一时语塞,  这还真是古往今来的通病,大人关心的基本都是孩子,很少去考虑产妇。女人生孩子,好像就是这么天经地义。

    虽说随着时代在进步,  大家越来越正视产后抑郁。但从概率上来说,还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产后抑郁这事,甚至知道也只当是女方矫情。

    她很认真和表妹解释:“这个邻居姐姐是因为在生小孩的过程中,体内内分泌发生了很大变化,才会变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内分泌是什么?”

    “就是……”包惜惜毕竟不是学医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把自己的理解以最简单的语言告诉她,内分泌就是身体内的分泌系统分泌一种物质,这些物质通过胞吐的作用释放直接进入血液循环。

    罗东梅听得好晕,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明白表姐说的不妥是什么意思。

    包惜惜其实在说完后也笑了,如果不是她曾因为熬夜导致内分泌失调看过医生,只怕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算啦,我们不说她了。姑姑今天白班,应该也快下班了,我们先把晚饭做好吧。”

    罗东梅有些犹豫:“表姐,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呢。”

    包惜惜笑:“你喊我什么?”

    “表姐。”

    “对啊,难道不是亲人?”

    罗东梅也笑了,不再忐忑。

    因为菜那些都已准备好,加上有表弟表妹帮忙,包惜惜并没费多少时间就把晚饭做好了。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摆上桌那一刻真有成就感。

    不过虽然费时不长,但大热天的待在厨房做饭,一顿操作下来,还是热的她大汗淋漓。

    等以后条件好了,空调普及了,一定要在她和沈子清的小家的厨房也装部空调,这样她就再不会畏惧做饭了。

    趁着姑姑姑父还有一会才下班,受不了自己浑身汗的包惜惜决定先洗个澡。

    包惜惜洗完澡没多久,包家丽就回来了。

    看到心心念念的侄女,包家丽开心的像个小孩。如果不是在医院待了一天怕身上有病菌,可真想抱抱她。

    聊了几句后,她一边往房间方向走,一边对包惜惜说:“惜惜,你先坐会,姑姑先去把这身衣服换了。”

    包惜惜笑眯眯点了点头,趁着姑姑回房换衣服的功夫,她也去表妹房间拿出自己带给姑姑和姑父的礼物。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几罐红茶和几袋果干,不过包家丽看到了还是说几句。无非就是说那么远,还带东西。

    没多久,包家丽丈夫回来了,还拎着盒下班后特意绕路去买的熟食。

    人齐自然开始吃饭,包惜惜夹了块姑父带回来的叉烧,入口即被惊艳了。

    她一直都很喜欢吃烧味,有喜欢吃的菜,晚饭都不自觉吃多了一碗。放下碗筷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肚子撑的厉害。

    她虽然贪吃,但真的很少有吃撑的时候,这一次真的是失控了。

    包家丽看穿不说透,只借口说家里太闷热,让大家下楼走走。

    包惜惜当然不反对,她需要散步消失。罗东梅这会正粘着表姐呢,自然她去哪就去哪。罗东旭要看书,表示不去。包家丽想和侄女多说些体己话,干脆让丈夫也留在家。

    几十年夫妻,罗坚知道妻子想什么,笑了笑,干脆承揽下洗碗刷锅的任务,让她们早点下楼。

    三人说说笑笑出了门,在路过某一户人家的时候,突然一个杯子飞了出来,差点砸在走在最右边的包惜惜身上。

    包惜惜被吓的人都傻了,刚刚那个杯子就在她脑门前飞过,但凡她反应慢一秒,这会说不定头破血流了。

    愣愣转过头,看到那家人大门敞开着,上午遇见果的那位抱着孩子站在长廊发呆的女子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扔出杯子后会有人突然出现。不过她并没有为自己差点伤到人而道歉,只是突然捂脸痛哭。

    包家丽看到侄女差点被砸,顿时脸色大变。平时多好脾气的一个人,这会也忍不住说那人:“丽萍啊,你怎么能扔东西呢,伤到人怎么办?”

    也许是那位叫丽萍哭声惊动了家人,又也许是包家丽的叱问,总之很快有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大娘从房间走出来。先是骂了哭泣的女子两句,说她又发什么神经,紧接着向包家丽道歉,问自家媳妇做了什么。

    包家丽指着那碎在长廊地板上的瓷片,正准备开口,包惜惜却阻止了她:“姑姑,我们去散步吧。”

    看出侄女的意思,在看看那个抱头痛哭的牛丽萍,包家丽叹了口气,对庄嫂说:“算了,丽萍可能最近带孩子压力太大,你也别骂她了。”

    尽管包家丽劝了,但她也知道,说也是白说,庄婶肯定还是会骂。

    果然,人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庄婶骂人的声音。

    来到楼下包惜惜问包家丽,觉不觉得那个叫丽萍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包家丽本来就是医生,怎么可能没察觉,不过她妇产科医生,没意识到牛丽萍的本质问题,以为她就是带孩子烦的。

    包惜惜嘴张了张,想说牛丽萍的真是情况应该是产后抑郁,但一想,自己一个未婚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有姑姑毕竟不是牛丽萍家人,就算和她说了又如何?监狱此,她最终还是没说,和姑姑和侄女边在附近走边聊天。

    绕了一圈,包惜惜的腹胀好多了。

    路过副食品店买的时候,包家丽看有新鲜的西瓜,便买了个带回去一家人吃。

    还没到楼下,远远的她们就看到聚集了好多人。

    这阵状一看就知道出事了,三人赶忙小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走进一看,不说别人,包惜惜就直接倒抽了口冷气。

    牛丽萍竟然抱着孩子站上了顶楼,这架势是要跳楼啊。

    她的婆婆和丈夫都要急疯了,在劝着她。

    包惜惜没多想,把抬着的西瓜全交到表妹手里,跑着上了楼。

    虽然这事和她无关,她并不认识牛丽萍,但作为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看病人死在自己面前。

    包家丽显然反应过来侄女要干什么,有何赶忙跑上楼。

    来到楼顶,包惜惜清楚看到牛丽萍婆婆已经哭的跌坐在地,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说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劝儿媳妇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做傻事。

    这话终于让牛丽萍有了反应,她冷冷看向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婆婆。

    刚才还在屋子里骂她骂的毫不留情面,这会就认错了?她不信,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婆婆。

    孩子哭了,牛丽萍本能颠了颠,哄得孩子停下哭闹后,她再次看向丈夫和婆婆,最后视线落在婆婆身上。

    “妈,你还记得没生孩子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我说现在我和子刚的工作刚起步,过两年再生。你说趁着你还年轻,能帮忙带孩子,还是早点生吧。不仅如此,你还去揣和我妈一起来劝我,说什么我只负责生,生下孩子后你们带。结果呢?孩子真生下来又如何?”

    面对牛丽萍的逼问,庄嫂不敢看,心虚低下头。

    “孩子生下来后,你说哪个母亲不是自己带孩子的,不亲自带孩子,还子会跟你不亲。”

    “我生孩子伤了身体,本就需要好生养着,却还要拖着虚弱的身子照顾孩子。孩子整晚整晚哭,我就得整晚整晚抱着。那个说我生下来负责带孩子的你呢?你嫌孩子哭吵到你,甚至还跑去女儿家住了一段时间。”说到这里,牛丽萍激动到大吼:“是你们说负责带,我才生的啊。既然不愿意带孩子,为什么要骗我生?你知道我因为生孩子,牺牲有多大吗?原本单位要派我去进修学习的,就因为怀孕,机会就这么没了。结果呢,孩子生下来后你们不仅不帮忙带,还只会责怪我。孩子哭,你们说我没带好。孩子生病,你们也怪我。总之生下这个孩子,我做什么都是错。既然如此,我还要这个孩子做什么?”

    庄嫂害怕儿媳妇把孩子扔下去,哭着哀求:“丽萍啊,妈错了,从今天开始妈来带孩子,你别抱着孩子站在那了,好不好?”

    “不好。”牛丽萍抓狂拒绝,“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包惜惜心叫,坏了,她要做傻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包惜惜走上前,扬手就给了牛丽萍丈夫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在顶楼的所有人都打蒙了,包括牛丽萍。

    ---以下为新增内容

    庄子刚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挨过父母揍外,还真没被谁打过。这会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上来就是一巴掌,他脸胀的通红。

    如果不是自己注意力都在妻儿身上,又怎么会没注意到,挨了这一巴掌。不过看到这一巴掌让妻子停下了疯狂的举动,又觉得也不算白艾。

    他想趁机劝妻子,然母亲庄嫂看到他被打急得跳起身,抓狂般质问包惜惜干嘛打人。

    包家丽听了牛丽丽的控诉,虽然也觉得庄子刚挺不是男人的,想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罗坚可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但觉得归觉得,侄女打人她还是没料到得,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替侄女解释,只好反问庄嫂:“你儿子难道不该打吗?”

    庄嫂生气:“该不该打那也是我们家的事,轮得到她这个外人?”

    “有句话怎么说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侄女这是替丽萍打的。”

    “还路见不平,我儿子哪里做的不好了?你问问邻居,那个不夸我们家子刚好。再说这是我们的家事,让你侄女少多管闲事。”

    ……

    包惜惜甩了甩有些发胀的手,刚才打的太用力,自己手都痛了。

    她没有理会庄嫂和姑姑的争执,看着牛丽萍:“我一个路人听了你的遭遇都好生气,你说这个丈夫该不该打?”

    牛丽萍看了眼被打的丈夫,结婚两年,她没见过丈夫挨打,当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断重复着该打二字。

    虽然丈夫待她一直都算不错,但每次她和婆婆发生争执时,他都只会劝自己忍忍,不要和老人争吵。这样的男人确实该打。

    “对啊,他该打……”包惜惜开始数落他身为丈夫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其实她说的这些问题并非只个别现象,大多数丈夫基本都或多或少有这个问题。他们在面对妻子和父母的矛盾时,总会要求妻子妥协忍让。数落完又开始劝牛丽萍不要想不开,这样做并惩罚不了那些劝她生孩子生完却不管的人。

    “死了又能怎样?也许会难过一段时间,也许转身再娶,千万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惩罚别人。”包惜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也许是此情此景逼出来的潜力吧,又也许是这样的事特别能让人共情。总之包惜惜这番劝说非常有用。

    牛丽萍被触动了,嗷嗷大哭。这会的哭和之前的崩溃大哭不一样,她就像一个受了很久委屈的孩子,这会突然被人懂得了自己的委屈。

    包惜惜趁机试探性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她并没有抗拒,于是小心翼翼继续向她走去:“我知道你很难,你并不是真的的想做傻事,只是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包惜惜的劝说让牛丽萍平静下来,她不再想抱着孩子寻死。

    庄子刚看到妻儿平安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介意刚才包惜惜打了自己一巴掌。刚才情况紧急,如果没有那一巴掌,也许妻子已经做傻事了。

    他搂过妻子,对包惜惜说了生谢谢。

    包惜惜看着他,劝道:“她是因为生孩子情绪出了问题才这样的,你们应该给她多点关心和帮助,不然这种情况还是会发生的。”

    牛丽萍抱着孩子差点跳楼这个事,暂时就这么过去,但包惜惜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晚在姑姑的陪同下,她还是找牛丽萍的丈夫和婆婆谈了谈。

    这时候的人对抑郁症的认知几乎几近于零,她知道很难让他们明白牛丽萍为什么生各孩子就产后抑郁了,只能尽可能让他们知道,如果把孩子丢给产妇一个人,不给多点关心,这样的事一定还会发生。

    也许是儿媳妇这次的行为真的吓到人了,接下来两天包惜惜都没再听到他们家传来争吵。

    就在包惜惜以为一切会慢慢向好之时,两个多月大得突然得了急病,在医院抢救了几天还是没救过来。

    婴儿夭折这种事包惜惜只在别人口中听过,这一次真仿如发生在自己眼前。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她很难受,很想见到沈子清,特别强烈想立刻见到他。

    于是本来想在姑姑家待一个星期的她,提前告别了姑姑一家,没有提前和沈子清说一声,就坐上了去往县城的汽车。

    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省城汽车站。

    下车后包惜惜后知后觉开始不安,后悔应该要提前给个电话的。

    虽然知道沈子清家住哪里,但万一没人在家呢。自己这样突然来到会不会让叔叔阿姨很意外。

    心里多踌躇,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平前行。

    坐上开往沈子清家的公车,又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他们家附近。

    她本想在附近找找有没小商店买点水果的,然找了一圈都没看到。

    即便是省城,这时候想买东西还是很不方便呢。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空手去了。

    沈子清父母在省城的家是在军区大院,一般人不能随意进,在门卫处被拦下来后,包惜惜的后悔到了。

    她真应该先和沈子清说一声的,好在门卫大叔也是个好人,愿意替包惜惜去看看沈家有没人。

    没多久,她看到穿着短袖的衬衫的沈子清一路小跑朝大门奔来,后面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得门卫大叔。

    见到包惜惜,沈子清第一句话便是:“怎么来之前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他得语气有惊喜有意外,也有责备的意思。

    包惜惜本就是在姑姑家受了刺激才突然过来的,加上下了车后一路的忐忑,沈子清这话一出来,她就委屈的眼眶红了。

    “不提前说不能来是不?那我走。”说着,佯装转身。

    沈子清连忙拉住她,低声哄道:“我错了,是我不对,别生气。”

    说完抢过她手里拎着的旅行袋,推着他往家里走,边走边告诉她:“我爸爸这几天都在外地开会,我妈今天白班。”

    言外之意,这会家里只有他在,包惜惜终于不再那么忐忑。

    ---

    包惜惜料到了以他父亲的职位,在省城的家定不差,但也没想到竟然是军区大院里一栋独栋的两层楼高的小洋房。

    一进到一楼客厅,映入眼前的一样东西让她看直了眼。

    她有些不敢相信,指着问:“这是……冰箱?”

    沈子清嗯了声,让她坐下,并把风扇打开,最后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冰了一晚上的西瓜。

    “这是昨天我妈买回来的。”

    包惜惜要开心死了,竟然能吃上冰镇西瓜,简直跟做梦一样。

    她追去厨房,看着沈子清切西瓜,问:“你们家什么时候买的冰箱?”

    这东西现在可稀罕了,有钱都买不到。

    沈子清解释:“就两个月前,本来我爸想送回爷爷奶奶家的,可爷爷奶奶说他们用不着。”

    包惜惜心里叫着可惜,不然她就可以经常去沈爷爷家蹭冰箱用了。不说别的,这个夏天必须买它一堆冰棍冻着。但随后想到单车厂的家属大院经常停电,这念头又歇了。

    也是,老停电的话还是留在省城这个家好。

    吃了几块冰西瓜,包惜惜真觉得以前熟悉的夏天又回来了。

    她还想吃,沈子清却担心她吃太多冷冻的东西会拉肚子,不允许。

    包惜惜想到阿姨还没吃,自己吃那么多确实也不好,便就不再坚持。

    她闻了闻身上臭烘烘的汗臭味,不用开口,沈子清已从她这个动作中看出她想干什么“”“去楼上洗吧,楼上也有浴室。”

    包惜惜再次哇了声,直叹这里的生活条件真好。如果是她,肯定愿意在这里住一个暑假。

    沈子清到这话低下头,也不嫌弃她刚出了一身汗,伸出手在她脸上刮了刮,笑道:“那边的条件虽然不如这里,但有你啊。”

    明明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包惜惜心里却乐开了花。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这会一身臭汗味,她一定要把沈子清按在墙角猛亲。

    不过也不急,等她洗好澡先。

    二楼的格局和一楼不一样,一楼客厅的面积基本占了一半,房间只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沈斌夫妻的睡房,另一个则被改成了书房。二楼则没有客厅,隔成了四个房间,其中三个皆带浴室和阳台。

    包惜惜看了三个房间,一眼就看出哪间是沈子清的。

    一如他在那边大院的风格,简洁宽敞。

    她问:“我睡那个房间?”

    沈子清领着她来到自己房间对门的那个,说:“就睡这间吧,平时也没人睡。”

    包惜惜哦了声,说自己要洗澡。

    沈子清笑了笑,下楼帮她拎了半桶热水上来。

    退出房间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把房间门带上。

    怀着不单纯的心思,包惜惜洗了个香喷喷的澡。

    她换了件较休闲的t恤和亚麻长裤,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下楼梯,本想撒撒娇享受一下身子清帮自己擦头发的,然下来却看到他神情凝重握着电话,显然是在讲电话。

    “嗯。”

    “好。”

    “真的没事?”

    他的交谈太简短,包惜惜无法通过话语猜测他和谁讲电话,聊什么事。

    突然,他朝包惜惜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包惜惜走上前,接过话筒。

    沈子清低声告诉她,是母亲。

    包惜惜忙叫了声阿姨,还说自己没提前说一声就过来,很不友好意思。

    “说的什么话呢,你能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电话那头的声音确实很愉悦,只是,说完这话钱琳话锋一转,又说:“只是,这几天我都没办法回家,你们要照顾好自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当自己家一样,知道吗?”

    包惜惜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医生有什么事?”

    钱琳简单解释了下,医院今天上午接收了一个发烧的病人,怀疑是甲流,和这个病人有接触的医护都必须要留院隔离观察。

    听到是甲流,包惜惜很紧张。她不知道这时候有没特效药。直到听了钱琳解释,他们并没一定被传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留院,她才放心不少。

    她笑着安慰两个紧张的孩子:“我当医生十几年了,哪年没遇到甲流病人,会做好防护的。再说真得病了,在医院反而安全,有医生有药。”

    听到有药,包惜惜放心了,暗笑自己真是把这年代想得太糟糕了。

    挂了电话,人就立刻被沈子清拉到沙发坐下,拿着细心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擦的很认真,很轻,仿佛她的头发是什么被珍视的宝物。

    头皮的酥麻感一点点蔓延开,包惜惜忽然反应过来。

    叔叔去外地开会,阿姨在医院隔离,那这几天岂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心跳突然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本来这章要写到沈子清出场的,因为影子看比赛了,结果还输了。呜呜。

    先更,更完继续写,到时候补到这章后面。购买三千字,享受六千字。【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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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是不是写的很烂啊?留言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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