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钟见渊大惊失色，连忙去扶江澈。
一旁明觉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瓶子。
却直接被拨开。
钟见渊道：“糊涂！还给丹药吃，不见功法练吐血了！”
“…”
明觉沉默，讪讪收回手。
钟见渊回过头，低身贴在江澈胸口仔细倾听。
还好。
心脏强而有力。
接着他目露精光，使出望气的功夫。
可惜差个境界，看不出后者气机平稳与否。
“应该是岔气了。”
钟见渊皱眉思索，做出判断。
人妖构造差异颇大，凭他妙手回春的医术也束手无策。
只能靠表面流露的情况猜测。
且江澈浑身鳞片…
便是境界不差，想看其皮下灵气流动同样困难。
“嗯。”
明觉悬着心点头。
随后两人把江澈抬到床上。
“嘭！”
然后床塌了。
“…”
空气寂静下来。
对视一眼，明觉说道：“太重，就先这样躺着吧。”
化形后江澈依然是极重的。
平时有他自己控制还好，昏过去是什么床都受不住。
“秃驴！”
钟见渊怒道：“你说你好好的让人练什么功！物种不同啊！”
“这不是…”
“不是什么？”
“试试…”
“我看你是脑子里长肌肉了，百来岁了还学年轻人脑子一热是吧？真出事怎么交代！”
“…”
明觉罕见的没还嘴。
是这么个道理。
真出岔子，小青不得给他皮罢了？
他又不是法海。
“哼！”
钟见渊拂袖：“等吧，没太大事。”
…
卷云似火，霞燃天。
八小时后，江澈悠悠醒转。
一睁眼，就见两张老脸上冒着精光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
江澈立马弹了起来。
怪吓人的…
“呼~”
明觉长出口气。
钟见渊问道：“身体是否有不适感？”
“没有。”
江澈浑身鳞片消失。
虽然信任二老，但昏迷之前他还是用鳞片把身体覆盖了。
这是下意识的行为。
扭动了下身体，他继续道：“这个循环淬体的法子前部分可以，但一到体内细微处就犯冲。”
“唉，是我糊涂了。”
明觉自责道：“明明知晓物种有别，还是存了侥幸心理。”
“大师不必如此。”
江澈摇头：“试了才知道。”
即便明觉不给他功法，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去尝试。
毕竟不实践，哪能知道自身与真正的人体有多大差别呢？
总不能去拍个x光吧。
“没事便好！”
钟见渊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关于妖类修行的功法。”
洞府出土的东西都是给人用的。
“或许妖不需要功法。”
江澈无所谓道。
有更好，没就没，反正拥有神通肉身极其强大。
淬炼灵气的速度恐怖无比。
日积月累总能破境。
再说，此前未见小青，钟见渊他们连化形都不知道…
还指望功法？
“晚上留这吃？”
钟见渊看了眼天色，询问道：“或者去外面也行。”
让客人吐了血。
他心里是怎么都过意不去的，虽然是明觉的锅。
可事发生在武当呐！
“嗯，行。”
江澈本想拒绝，但此前练功昏迷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
所以他必须留下。
其实受伤不像他说的犯冲那么简单。
物种差异，构造天壤之别。
运行周天时他本来是要炸掉小半边身子的！
但…
那灵气竟是误打误撞抵消掉了。
并且还不止一次！
这种概率相当于一天内去十家彩票店然后中二十次彩票。
绝对不符合常理！
同时，在灵气抵消后他感受到身上的轻快消失了几分。
那是位格所带来的！
这一联系，用屁股想都知道位格的作用是什么。
气运！
而气运如何凝聚？观此前种种必定来自于众生。
至于是信仰还是喜爱不得而知。
不过可以肯定需要正面情绪，毕竟位格前头两字是祥瑞。
但不管如何。
气运是个离谱的东西。
这玩意三个字可以概括——
万金油！
想想，你快渴死了，正好头顶有飞机落下一个冰柱。
车撞你，对面刚好有救护车。
拉屎，没纸，低头一看内裤有个洞。
鬼鬼！
有位格，人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呢，福如东海无处不在。
既然如此，目标明确！
现在他要做的很简单，去试！
怎么试？
这是他留下的原因。
上次洞府中柳白苏给看视频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道士的过往——
武当，陈知行。
酷爱直播，粉丝超多！
祥瑞位格需要众人来凝聚，当然是直播来的最简单。
正好现在他人尽皆知。
通过陈知行来一场见面会。
等所有人都认识了，他自己便可以创个官方号开薅。
不过在此之前…
国家是怎么想的还要问问，虽然没删视频他就有些猜测。
可万一呢？
“钟老。”
江澈喝了口水，问道：“你看最近满天飞的帖子视频了么？”
“你的？”
钟见渊不假思索。
“是。”
“没什么。”
钟见渊笑道：“国家是有意释放出你这种存在的信号。”
“什么意思？”
江澈挑眉。
莫非让群众提前适应？
“是这样的。”
钟见渊斟酌一番，道：“他们的想法大概是要把你摆上台面，告诉所有人，国家和你是朋友。”
“这样…”
江澈了然。
如此，便没问题了。
正好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怎么不公开呢？”
但江澈还是继续问道。
“袁放没联系你？”
钟见渊诧异，道：“这种事应该早联系你了呀。”
“你是糊涂了？”
这时明觉开口：“不通知等事情发酵看看态度，好收场。”
“哦…”
钟见渊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是他抽筋了，这点弯弯道道都没考虑进去。
“反正是没什么坏事的。”
明觉看向江澈：“摆上台面对你是有好处的，估计袁放出了力。”
“嗯。”
江澈点头。
这点道理他自然懂。
非我族类，一直都是个沉重的话题。
至今以来他从未自以为是的认为国家会很放心。
不可能放心的。
换位考虑，如果他是人，面对一个实力望尘莫及的妖类怎么办？
和平。
背地里再使劲研究。
有没有成果不提，做一定得做。
至于袁放出力。
他是不会去感谢的。
这一手操作，制衡国家没错，又何尝不是制衡自己呢。
小青入世两年，他观察够久了。
喜欢这种生活吗？
那就和平哦。
不过…
随他去。
只要情况对他有利，只要自己心情每天愉悦。
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玩套路，弱者的苍白罢了，自己只要一直强，就一直爽。
别提还有位格。
“放心吧。”
明觉心如明镜：“袁放的种种考虑至少出发点不坏。”
“大师，我明白。”
江澈没有反对。
“吃饭~”
钟见渊打断话题，看了眼天色后走出侧殿：“去餐馆吗？”
“都行。”
江澈不挑食。
“明觉你呢？”
“饭店没素菜？”
“有。”
“那你问我做什么？”
“哼！”
钟见渊拂袖。
随后三人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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