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运气好不好不知道,袁依一整天没和他说话,挺好。
吴安也不急,大清早的就故意在袁依旁边转悠:“这个,拿什么提亲呢?”
袁依不搭理他。
“将来孩子叫什么呢?”
没有回应。
吴安刚想再说点什么,听见他娘咳嗽了好几声,赶紧去陪他娘了。
吴安离开后,袁依一个人到小河边闲逛。小河离住的地方很远,估计吴安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她一个人静静想了许久,不清楚吴安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她扪心自问,如果她是吴安,她也会选择柳姑娘吧。
容貌秀丽,家世清白。她凑到河边,看水面映出她的倒影。是一张远不及柳姑娘的脸。
袁依的母亲很少跳舞,但是常请仙客来府上跳舞。仙客,是她们家对舞者的敬称。她常问杜鹃:“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杜鹃都会白她一眼,连话都不回她。
回过神来,暮色四起。
她看着夕阳,觉的吴安选柳姑娘,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她自言自语。准备起身回去。可倘若他们真完了婚,袁依想,我又该去哪里呢?想起吴安今天连孩子名都要想了,自己是不是该找下个去处了?
“该去哪呢?”她轻声问自己。
“来我怀里吧。”吴安的声音响起,从后面轻轻抱住了袁依。
袁依不回头:“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听你的。”吴安在她背后轻声说。
“和你的柳姑娘商量。”
“我只有一个袁姑娘。”
“别。柳姑娘十里八乡的美人,你可别错过了。”
“不及你。”
吴安把头埋在袁依肩头。袁依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吴安好像哭了。他哭的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回到了刚刚相识的时候,她认识的不爱说话,不爱笑的吴安。
袁依对吴安的过往,一点也不了解。她曾问过,吴安却把话题叉开了。
吴安自幼习武,是锦衣卫专门从小培育的幼苗。后来□□散了锦衣卫,他没了去处,才问了督头,查了自己的身世要返乡。师傅送他上马车后,因年纪太小,半路被车夫扔在乱葬岗。他从乱葬岗爬出来,从南京一路要饭,回了长安。他找到自己母亲的时候,母亲的眼睛已经哭瞎了。
他受够了整日习武,暗无天日的日子,不想再与往日的人有纠葛。可是锦衣卫明面是撤了,实际上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要由他们完成,岂是他想断就能断的。
好在他的师傅对他极好。他不愿接的任务,其他人都看在他师傅的面子上,不会难为他。再者,江湖都说,他师傅有什么,他,就有什么。他功夫最高,路子最野,同僚都羡慕他,甚至嫉妒他,凭什么一个毛都没长全又不会阿谀奉承的呆木头会这么得到师傅的垂青。
但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现在,他好像有了想要拥有的东西,有了想要守护的人。这种感觉,他没有经历过。
可能是因为河边风景太美好,可能是河边的晚霞太温柔,可能是他母亲让他出来找人的心情太急切。当他看见袁依在河边的背影时,一瞬间就有想哭的念头。当他抬起手拥抱她的时候,他才知道
原来拥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袁依都不知道这些,她没有回头,问他,你哭什么。
我只是在想,吴安已经平静下来了,仍旧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我刚才想,要真找不到你怎么办啊,你万一着急回了袁府怎么办啊。”
袁依小声说:“你太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回去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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