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和先去了一趟江府药房,记下自己还需要带来的草药。一会儿管家来了:“少主命我随你同去,来回路上有个照应。还有,夫人说了,府上的药若有用的到的,万万不要拘谨,随便拿就是了。”
管家说完想起元一偷药那个晚上。由此看来少主不只是随他爹,江夫人的脾性他也是有的。只是少主平日话少嘴又毒,隐藏太深罢了。
江京墨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又骂我呢。他派管家随正和同行,是因为看出元一想跟着回去,于是赶紧带着元一出门去找孙县令。
孙县令与江府私交甚好,江京墨直接去了他的府邸:“我有个人要查,能不能准我去衙门看看?”
县令正好有事,同他去衙门把户籍房的钥匙递给他便走了:“走的时候把门锁好,钥匙放回原位就行。”
江京墨找到朱府曾登记在册的人员名单,查着查着,觉的谁都有嫌疑,不禁有些头大。好在人数并不很多,而且大的方向是有的:谁与那曲宦有关联,便多留意一些。
这些下人的履历还好,没有太多可疑的地方。只有一个叫周永玉的,履历不完整,离开朱府后去了哪里也查不到。
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江京墨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确保万一,江京墨拿起房间里的纸笔,将这些档案抄写了下来。抄完之后,发现房间里寂静无声。他歪头看了看,原来元一也捧着一本籍贯档案在认真地看。太阳的光芒通过窗户照进来打在她身上,前面这个人似是在发光。
他安静地看着她,忽然想查一查她的身世。她从哪里来?她曾说她的父母曾在西域经商,他们是做什么的?
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连面前这个人的年纪都不知道。
不清楚没关系,我可以查。
长安元氏不多,一会儿便查完了。这时元一走了过来:“还要多久啊?”
江京墨并没有抬头,还在翻着手里的名册,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元一啊。”
真是莫名奇妙。
“可为什么,长安户籍里,没有你的名字?”江京墨依然翻着手中的花名册,不痛不痒地问。
元一卡壳了,不知如何回答。刚想回复,对方又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江京墨起身走向刚才元一站立的地方,拿起刚才她手里那本名册。
“袁府名册?”
“嗯,我原来在那里当过仆人。”
“怪不得。”江京墨翻着花名册说。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那夜你跳《长安令》,像是完全复制了袁府庄夫人的样子。”
“《长安令》不都这么跳的么?”
“不,其它舞者多有不同,你像是完全复制的。你在袁府伺候谁?”
元一不知该如何回复,江京墨追问:“夫人还是小姐?”
“都不是,只是烧柴禾罢了。”
“奥~”江京墨若有所思:“怪不得和卖柴的关系这么好。不过你不伺候那小姐也是你走运,听说那袁府小姐顽劣的很,而且明明是小姐,却酷爱爬树,真是莫名奇妙。”
江京墨这么吐槽自己是元一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反驳道:“袁家小姐很乖的,乖到他父亲想给她改名呢。”
“奥?是吗?”江京墨还是不痛不痒:“改名叫什么?”
“我们袁家小姐,不爱说话,性格文静,江湖人称袁文静!!!我们老爷想给她改名叫袁文静的!”元一挑着眉说。
“嗯,”江京墨还是没抬头:“这一家子都有毛病。”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只见过庄夫人,庄夫人是极好的。”他翻看着名册,样子十分虔诚。
元一忽然想问一个问题,她见少主看那名册若有所思的样子闭住了嘴。
“你想问什么问就是了。”江京墨看着名册轻轻说。
“我有个问题。”
“嗯。”
“我和庄夫人,谁跳舞跳的好?”问完这句话,元一脸上火辣辣的。
江京墨的眼神终于从名册上移开扭头看着她:“听实话吗?”
“嗯!”元一用力点点头。
江京墨轻轻合上名册:“不及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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