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居然是张乾权。

    朱晚意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客气地说了句:“主帅前来,有失远迎。”

    张乾权应道:“不打紧,”走过来拿起一个空茶杯倒上茶:“我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接着抬头看见了卧榻上的平亲王。

    平亲王此刻正朝着墙小憩,张乾权轻蔑地笑了一下:“参见平亲王。”

    平亲王没有回头:“免礼。”

    张乾权哪行过礼,不过一句干巴巴的话而已,茶杯都没有放下。张乾权没再搭理他,转身对朱晚意说:“宋宇宁今日没来?”

    “没有。今日家宴,小聚一下,没有让他来。”

    张乾权撇撇嘴:“宋宇宁对你忠心耿耿,你连小聚也不肯带上他,这让人多伤心啊,是吧?宋参军?”

    宋宇宁被张乾权的下人五花大绑带了进来,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宋宇宁嘴被堵上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怒地看着张乾权。

    朱晚意上前一步要给宋宇宁松绑,被张乾权拦了下来:“我话还没有说完,说完你再想一想,要不要给他松绑。”

    朱晚意将张乾权的手一把推开:“话怎样都能说。”张乾权退后一步又挡了他一下:“你若松绑,与他同罪。”

    宋宇宁朝着朱晚意不停摇头,意思就是你不要来管我!朱晚意正要向前一步,江京墨说了句:“稍等下,听张公子把话说完。”

    张乾权见朱晚意停下,便伸出右手,从握着的手掌中,落下一只玉配。

    是那日在杜康客栈,燕王递给晚意,但晚意没有接的那块玉配。

    看见这块玉配,屋里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是战场官场呆过的人,都知道这玉配代表着什么。张乾权接着问晚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京墨刚要说什么,被张乾权抢先一步:“诸位,今日我好心提醒,所言所行要慎重,不然,一律按同党处置。”

    江京墨哪还管的了这么多:“当中定有什么误会,你让宋参军自己告诉我们可好?”

    “好。”张乾权心想,带他出来就是要让你上钩的,你还真上道儿。说完,他拿出塞在宋宇宁嘴里的破布。宋宇宁咳嗽了几声说:“这是燕王给我的,与副帅没有关系。”

    张乾权问宋宇宁:“那是自然,我也是为了晚意的清白,才让你来这里与大家说清楚的。你告诉我,燕王与你都说了些什么?他怎么怂恿你的?让你具体都干了些什么?”

    “他只把这玉配给了我,说我可以随时投奔他,其它的没有说。”

    “你准备何时投奔?”

    “我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那你为何要留着这玉配?”

    宋宇宁答:“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将它留在身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再说一遍,与副帅没有关系。”

    张乾权回头看了一眼朱晚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晚意看着宋宇宁,没有说话。

    “看来你也是个聪明人。”张乾权说:“只要你说,此事与你无关,是宋参军一时糊涂,误入歧途,这事儿,就算完了。”

    朱晚意什么也不肯说,房间里寂静的可怕。

    “不论我说什么,这件事情,我已经洗不清了。”

    张乾权笑了:“怎么能这么说呢?晚意兄,我信你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宋宇宁此时落下泪来,后悔当时自作主张替晚意接了那玉配。他本想给晚意留一条后路,没想到却将晚意推向了绝路。

    朱晚意见宋宇落泪,心里也清楚此事已经没有了转机。他走过去为宋宇宁松绑,边解绳子边说:“今夜朱府家宴,张公子可否赏脸坐下一起用膳?用完膳我随你去查这案子,可好?”

    “我可没那闲功夫。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时刻想的是为圣上,为大明分忧,我,”张乾权接着走到朱晚意身边说:“从来不想做那叛徒与走狗。”

    南宫音听出来者不善,上前一步道:“凡事以理服人,你要拿出证据来。宋参军说晚意与此事无关,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张乾权好奇地问。

    “没错。晚意不会背叛大明,你要道歉。”

    “道歉?”张乾权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还以为自己是齐王之女呢?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张乾权压低了声音说:“你伙同朱晚意与燕王勾结,我还没和你算呢。”

    朱晚意突然回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乾权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江京墨一眼便看出那是南宫音用信鸽传信时常用的信纸。张乾权说:“朱夫人说的对,凡事要讲证据。你看,”他扬扬手中的纸条:“这是大理寺卿修离合得到的证据,可以用来证明朱府确实有人谋反。朱夫人,你看看,这是你的信纸吗?你,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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