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自从分了家,虽是住在一处,但那道墙却也是结结实实地隔开了两房。顾景派了自己的人在小门守着,就差言明二房夫妻非必要不用见面了。公中资产大多源于顾景,但他也没有将事情做绝,从中分出一小部分给了二房,至于刘氏一应供奉则由大房承担,保证不让老夫人应享受的断了去。

    可顾澜和叶晓月这边就紧巴了不少,之前靠着大房,叶晓月又从中贪墨,首饰水粉用的都是最好的,现在只能算着剩余的资产和庄子、田铺的收入,减少些支出,紧着顾澜官场应酬所需。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着二房可不就是由奢入俭嘛!

    “去,请老爷来。”

    叶晓月看着账房记录着顾澜近一月的花销,心里恨得牙痒,先不说这官场应酬为何花费如此高昂,就这些珠宝首饰,她是一样没见到,怕不是都入了那贱蹄子的手吧!

    顾澜此刻才与虞香云雨一番,正是兴致好的时候,见夫人那边来请,神色一下就淡了下来,他应了句“知道了”,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依偎在顾澜怀中的虞香听着门口远去的脚步声,白嫩的手指在顾澜胸前点了点,娇俏地开口:“老爷不去么?”

    “哦?难道香儿希望我去?”顾澜低头偷香,大手握住在他身上捣乱的手,反问。

    虞香哪里不懂顾澜的意思,她笑着将唇送了上去,另一只手撑着身子,薄被滑落露出大片春光,“香儿都听您的。”

    叶晓月见半天等不来顾澜,心下更是恼火,这个虞香果然是个贱胚子,对正室没有丝毫敬重,整日扒着顾澜……

    “夫人,您消消气,为着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气坏身子可不值当。”赵妈妈看着叶晓月明显动了肝火,心疼不已。

    “妈妈,我真是……一肚子苦水不知道该说给谁。”叶晓月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

    “不如意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可老爷从未体谅我的难处,别说是夫妻一体了,连句套话都是没有的。先是前头算计顾舒窈不成,反倒让沈煜那个黑了心的东西娶了萱萱,我可怜的女儿叫那家人折磨地没了孩子,伤了元气。她心里定是怨我的,不然怎么铁了心去了尼姑庵。”

    “老爷又悄悄和我院里的婢女有了首尾,刘氏那个老虔婆知道了还为二人遮掩,最后竟是逼的我替老爷纳了她。虞香也不是个好的,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勾得老爷心偏了啊!”

    赵妈妈忍不住背过身抹了抹泪,夫人这一年确实不容易,年初分了家便辛苦操持,可老爷一点都不体谅夫人辛劳,支了银子不是给虞姨娘添置首饰水粉,就是宿在鸣翠院、留香阁那些地方。

    “罢了,我也累了。这么些年早该看清顾澜了,他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只守好晔哥儿和萱萱就好。”叶晓月长舒一口气,在赵妈妈搀扶下回了内室。

    次日,虞香精心打扮一番去了正院,嘴上说是请安,可那明晃晃地炫耀让人无法不做他想。叶晓月也懒得再与虞香争斗,草草说了句便打发了她。

    “姨娘,我们回去吗?”出了正院,一旁的婢女蝶儿问道。

    虞香扶了扶发间的珠钗,“急什么,近几日老爷外出,回去也没事,去园子里逛逛吧。”

    虞香所说的园子便是之前她还是婢女时晨起采露珠的地方,也是她与顾澜初遇之处。今日瞧着天气不错,去那荷塘散散步也是件美事,叶晓月怎么激也没个反应,倒是让她觉得无趣。

    主仆二人缓步行至荷塘边,虞香坐在亭子里,兴致上来便让蝶儿回去取些糕点来,赏景还是需要茶点配着才合适。

    另一边,游历归来的顾明晔刚拜见完祖母,朝着正院走去,一旁的小厮便跟着小跑便讲着府里的一些变化,待听到大伯父一家态度的变化,心下了然,难怪方才自己问起时祖母神色不大对。

    路过荷塘,顾明晔远远便看见一着鹅黄裙子的女子坐在亭子里,还未见着容颜,单看那身段可是不俗,他眯起眼问道:“那是何人?”

    “回少爷,那是老爷才纳的虞姨娘,之前是夫人院里的丫头,您一会在夫人面前可别提起免得惹夫人不快。”

    随着二人渐行渐近,顾明晔装作沿途看景,扫了眼亭子里的女子,只见美人手握团扇,白皙的手指握扇微动,伴着清风樱唇微张,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顾明晔自然地收回目光,继续朝着正院走去。

    “瘦了,我的儿。”叶晓月拿出帕子给顾明晔擦擦汗,嗔怪道:“路上这么着急做什么,才见了祖母也不去歇歇。”

    “儿子外出这段时日,辛苦母亲了。这不是想早些见到母亲,明晔也想您了。”顾明晔扶着叶晓月坐了下来,赵妈妈看着懂事的大少爷露出欣慰的目光,好在府里还是有人心疼夫人的。

    两人坐着聊了几句,叶晓月不忍儿子劳累,催促着他快些洗漱,换身衣裳歇一歇,顾明晔才告退离去。

    “大少爷,奴婢拿来了换洗的寝衣。”语柔拿着干净的衣服进了房间,顾明晔从浴桶起身,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身子流下,看得语柔红了脸。

    顾明晔从浴桶出来,接过寝衣随手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然后抱起语柔入了内室,“爷不在的日子,可想爷?”

    语柔红着脸点点头,她是顾明晔的暖床丫头,很小就跟了少爷,自是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顾明晔笑着倾身,将人搂入怀中。

    听着语柔的一声声“少爷”,顾明晔心里却想着今日在亭中见到的女子,不知该是何种滋味,想象着虞香在自己身下娇呼,不由得一阵快意。

    两月后,顾澜因接到差事暂离昭都。此去预计一月后,也就是到了七月才能回来。虞香自是依依不舍,诉尽衷肠。顾澜本想带着虞香一道去,但也怕被人说嘴,只好舍弃这个选择,走之前与虞香酣战数个回合,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顾澜离开后,虞香的日子就简单了许多,除了去正院请安,便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因着天渐渐热了,也不大爱出门。

    “蝶儿,瞧着这天今晚怕是会下雨,你就别睡在外间了,回屋去睡吧。”

    虞香对婢女倒也宽和,毕竟自己也是苦出身出来的,自是知道这雷雨天睡在外间怕是会冻着,左右在府里也没什么危险。

    蝶儿感动不已,连连道谢,待关好窗户便退了出去。

    夜半时分,果然开始有雷鸣,虞香自梦中惊醒猛然发现不远处隐约站着一人,“蝶儿,是你吗?”

    那人疾步行至床边,掀起帷幔捂住了她的嘴。浓郁的酒气窜入虞香的鼻腔,她借着又一声闪电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是大少爷!

    顾澜唯有一子,此前去游历她并未见到,只前段时日去书房找顾澜遇上过,才算是打过照面。看着眼前明显喝了酒的男子,虞香心里也是有些发慌,眼泪顺势落下,在顾明晔眼里端得是楚楚可怜,分外诱人。

    顾明晔松开捂住虞香嘴唇的手,虞香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人用温热的唇封住了,带着浓郁的酒气和掠夺之意,而后她便感到有一双手撕裂了她的寝衣。

    待顾明晔起身,用手指摩挲起了虞香红肿的嘴唇,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升腾起无法言明的快感。

    “大少爷为何如此对我!我是你父亲的妾室!”虞香怕引来人,美目一瞪小声质问道。

    瞧在顾明晔眼里,便越发觉得此女是个尤物,连生气都这么娇媚,带着些勾人的意思。他将方才撕裂的寝衣丢在地上,勾起虞香的下巴,“为何?因为少爷我瞧上你了。我父亲不在,虞姨娘独守空房可寂寞?”

    虞香一巴掌扇在顾明晔脸上,顾明晔没有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虞姨娘不怕引来人么?左右我是不怕的。”

    说罢,顾明晔钳制住虞香的双臂,用左手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她的头顶,而后吻了上去,以这个屈辱的姿势将虞香变成了他的所属。虞香被顾明晔按住双手无法挣扎,又不敢喊人,怕叶晓月趁顾澜不在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只能屈服于顾明晔。

    顾明晔看着身下之人渐渐放弃挣扎,也松开了她的手,将虞香白皙的手臂挂在自己的腰上,“比起老头子,如何?”

    虞香红着脸不吭声,没有明说却也没否认。伴随着雷雨交加,这间小屋内却无丝毫冷意,反倒置身其中的人都出了汗。

    待完了事,顾明晔提起裤子,看着缩在被子里的虞香嗤道:“方才不是一边喊着受不住,一边勾着我,这会怎么又恼了?”

    “下次我再来找你。当然,若你想找我也是可以的,虞姨娘。”顾明晔哼着曲子闪身出了房子,而虞香自己又是羞恼又是觉得畅快,心里想着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顾澜,也担忧顾明晔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要求。

    自那日后,虞香和顾明晔时不时相会,多数是顾明晔来找她,偶尔虞香也会主动约见,虞香本就是瘦马出身,她对上顾明晔也能让后者起了意犹未尽的心思,总归不让顾澜知晓此事便可。

    况且比起顾澜,顾明晔更年轻,也更会说甜言蜜语,令她渐渐生出自己一个妙龄女子不该去配顾澜一个老头的想法。其实顾澜正值壮年,容貌也不错,只是和顾明晔比起来,自然是不同。

    可二人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看这场祸端在何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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