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撩了一下落在眉角遮住了眸光的刘海,还用干燥无光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让她感觉还算精神。
她抽动了一下双腿,嘴角撇了撇,本来是要连她的双手都一起捆绑,也是不让她离开座位。
“该死的,我不是犯人,气死我了了,你能帮我解开吗?”
她用力地从座位上抽她的双脚,勒红了。
“还是算了吧?无谓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木兰微微侧身扫了一眼桌子下沈月的位置。
沈月很没有耐性,一直在较劲着,弄得室内咔咔响。
“你是想要惊动外面的人让他们把你带回去吗?”
木兰把她的手提包放在一边的椅子上。
“收入不错。”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那个是现在p牌最新款的一个包包,价值好几十万。
木兰笑了笑,“你在这里还是能够得到不少的资讯。”
她完全就不是这个意思,当然沈月也没有认为对方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我想要出去,不想要留在这里,帮我想办法。”
沈月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见到的落魄。
“你得罪的是叶正,你杀的人是叶海,你的前夫,不是脑袋发热都不会当面杀人,你让我怎么帮你?”
事情已经差不多过去一年的时间,现在她还能好好地呆在这个地方,就不要痴心妄想要出去了。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沈月突然冷静了下来,微抬着的下巴慢慢放下平视,锐利恶毒的眼神一刻不动地紧盯着木兰的位置,让她如芒在背。
“我们多年的合作关系,就是想要来看看你,昨天你是你的生日。”
一句话,让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失了,沈月的眼神隐隐闪过泪花。
“我也是通过不少的关系和努力才在今天申请到能在这里跟你见面,虽然迟了点,可是不算错过。”
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特别是现在沈月的处境,不是应该跟她硬碰硬,而是晓之以情。
“我还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刚才沈月进来,完全的目标人物就是木兰一个人,从进来到现在,她的眼神就在她的身上。
木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靠近门口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们不让我买大的,所以没有以前的大蛋糕,你将就着吃吧。”
然后揭开上面的礼品绳,慢慢打开,一个不大的慕斯蛋糕散发真香味,挑衅着人的味蕾。
沈月轻轻地描写着已经很久没出现过的迷你小蛋糕的形状,一下子眼眶就红润了。
她的生日,还有人记得。
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在木兰抬起头的时候马上向旁边转过去,掩饰了自己现在狼狈的表情。
吸了一口气,感觉没那么感动了,才转过头来。
“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个。”
感动是一时的,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女人了。
“还是吃一点吧。”
拿出小勺子递给沈月,眼神怂恿她尝试一下。
“你是在可怜我吗?”
沈月讥讽的话吐在嘴边一点都没有客气,甚至还隐隐带了点敌意。
“我们一直不是敌人,不是吗?”
木兰也不再劝她了,小蛋糕就这样袒露在空气当中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当初要不是你那样的安排,让我身败名裂,我现在会在这里吗?我现在这样都有你一份的手笔。”
沈月声沙力竭地控诉木兰的所作所为,可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安静地看着她的表演。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人太相信刚才他们对沈月的束缚不会让她逃离,甚至做出伤害人的动作。
还是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反正没有人从外面进来。
“我可没有让你去杀人。”
一针见血,要真不是她动刀子,怎么会让自己闹出这样的局面。
“你应该怪那个让你这样做的人,我只是一片好心过来看望你,既然你不领情,算了。”
她说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沈月的样子让人实在不忍心,毕竟曾经多么风华正茂的一个女人,让自己如此狼狈。
沈月的心态已经接近崩溃了,看着木兰要走,她也想要从座位上起来阻止她。
可是她动不了,要离开只会带动下面的椅子,在地面上划起滋滋的声音,这下算是惊动外面的人了。
两个护工从外面紧急打开门,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木兰并没有让他们进来制止人。
“没事,她没有做伤害我的事情,麻烦你们先出去。”
不过他们好像是真的在观察沈月是否有攻击性,瞧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这样激动的情绪,我们没法交谈下去。”
沈月双手撑在桌子上,深呼吸好几下,整个背部都弓起来,显得她现在的身影如此的萧条。
“我只是想要出去,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
木兰没有说话,她自己都觉得没可能没能力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帮的了她。
“听说你现在在叶氏娱乐传媒公司上班,你能帮我。”
沈月抓住木兰的手臂,一脸希冀地望着她。
半个小时之后,木兰坐上回程的车。
“兰姐,我们现在去哪?”
“回公司吧。”
她望了望刚才被沈月的手指甲抓伤的手背,上面还有点血痕。
“算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司机小哥并没有注意到她手背上的伤痕,后来看到了,眼里闪过惊讶。
“兰姐,需要报警吗?”
司机小哥在前面开车,关心地问。
木兰嗤笑一声,不是笑他的关心,而是笑她刚才的遭遇。
“沈月,我知道你想要联系叶海,从这里出去,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要是你还想好好活下去,就不要动这个心思。”
木兰弯着腰低声地说着。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联系过叶海?”
她是想要叶海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把她从这里弄出去,可是电话他本人没有接到,反而是转接到秘书那边,让她紧紧把握的一个机会就这样胎死腹中。
最让她惊讶当然就是木兰知道了这个事情。
“他现在怎么会有心思理会你那么多?您你那一刀是差点就把他送去阎王殿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呆在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他现在可是忙着相亲,哪还会纪念往日的情份?”
木兰还嫌不够添油加醋,继续说。
“他想要弄死你,比什么都简单。”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挽了挽她刚才激动之下掉落下来的头发。
“想要命的话就不要继续去刺激他了。”
沈月被木兰的一番话刺激得全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听到这些消息太激动了,还是觉得她自己的命运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抓起木兰的一只手,十分地激动。
“你放屁,他不会找其他的女人,更不可能有女人舍得委身他一个残疾人,他高位截肢啊,你不知道吗?哈哈。”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手指甲在木兰的手背上刮动了,她想要抽出手掌都不行,最后还是被她抓了一个手背的血痕。
“那又怎样?不要忘记他的身家背景,多的是女人不嫌弃,就算他不能人道,当个豪门花瓶太太也是可以的。”
木兰仿佛不喜欢沈月诋毁叶海,甚至是在述说她将要面对的生活,就好像对方在取笑她一样。
沈月眯着眼睛盯着她。
“木兰,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想要成为他的女人?哈哈,你也配吗?”
要说她是肮脏的女人,木兰又比她干净到哪里去?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最起码我现在比你离他更近。”
木兰对沈月的挑衅一点都不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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