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辞辞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伤口让我看一下。”今早忘了,如果再忘,她人设得崩。
陆之渊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她怎么还记得:“没事。”
“我知道,你让我看一下,我就看一下而已。”
“早饭吃饱了吗?再给你买个烤红薯?”
“买个烤红薯炉子也转移不了话题,让我看看啊。”
陆之渊叹口气:“其实没事,昨晚叶女士在,我不好直接带你走,所以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什么了不得的伤口,需要剖析内心了:“这么想我……”古辞辞颇有些得意洋洋。
陆之渊松口气,矜持的没有正面回答她自己以为占上风的小情绪。
“我还是想看看。”
陆之渊无语。
“就让我看看嘛,你都……看过我好多次了……”
陆之渊:“……”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呀,不看我不放心。”
“你什么时候回宋家?”
古辞辞瞪看他一眼,冷漠得坐正,不说话,等他哄。
陆之渊看她一眼。
古辞辞瞬间看向窗外。
陆之渊摇头,小脾气,随手拿出后座的资料翻看。
古辞辞顿时拍门:“停车!停车!”她要下车。
陆之渊立即合上资料,打开安全带拉她:“怎么了?”
“放开!”古辞辞拍门不理他:“停车!我说停车!”
司机当自己死了!
陆之渊一个头两个大:“好了,我的……错。”
古辞辞瞪着他,一双眼睛潋滟生辉:“谁稀罕你道歉!”语气已有些缓和。
陆之渊心里叹口气,拉下她放在玻璃上的手,歉已经道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等着她自己平复,
古辞辞确实不用他多哄,因为目的才重要:“我要看看你伤口。”语气骄傲不退让,不让看就哄不好。
陆之渊无奈,按下中间的隔断:“行。”为了这点事闹。
古辞辞依偎过去,声娇体软:“我担心你啦。”
陆之渊被她说的没脾气,他也不是避讳,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让别人看到。
古辞辞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陆之渊从下到上,解着衬衫的扣子。
古辞辞的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冷白的手指穿过淡蓝色衬衫上玉质的扣子,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像慢放的镜头渲染的无限张力。
即便是古辞辞也不得不承认,他一举一动都很有吸引力。
陆之渊看她看的入迷,突然停下动作,低头吻她——
古辞辞手掌放在他额头,冷静的将人推开,无论真假,他的美色想引诱她都不容易,古辞辞冷静的示意他继续解衣服。
陆之渊突然笑了,也没犹豫,扣子解开,露出腹部紧致的肌肤。
古辞辞从来没见过那么狰狞的伤口,腹肌在这里都被一分为三,划出沟壑难填的狰狞,说它是伤口都轻了,它更像被人挖了一大块皮左右链接不上,又拼命要长在一起,倔强的愈合中,拼尽所有,颤颤巍巍的长出了薄薄的一层。穹起的痕迹边缘,犹如盘卧的老树根,旧痕上面还有新痕,层层叠叠,紧抓的伤疤边缘向衣服掩盖的最深处而去,看不到尽头,仿佛要与他整张皮连接成一条整齐的脉络。
古辞辞快速伸出手,要掀开面纱,看看他整个身上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东西。
陆之渊眼疾手快,半路截住她的手!
古辞辞赶紧祭出第二只手。
陆之渊准确无误的握住。
古辞辞瞪着他:够快啊!
陆之渊目光温和:彼此。
古辞辞:让一招呗。
陆之渊:要凭本事去挣。
古辞辞嘟起嘴,眨眨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陆之渊:楚楚……
陆之渊移开目光,他今天有个项目开局,他无意在车上跟她做什么,影响了时间。
古辞辞卸了力。
陆之渊也松开手,自然的将解开的扣子系起来,并不遮遮掩掩,好像他轻易不露,只是不想吓到亲近的人一样。
装的真像啊,既然不放在心上,怎么不没事:“伤怎么弄的?”
“小的时候保姆带的不用心。”
古辞辞没想到她会说:“……”
“我爸妈都很忙,保姆又年轻,没有耐心,难免会有脾气失控的时候。”陆之渊语气平静,就是在陈述事实。
古辞辞没想到这么简单听完了事情的始末,不得不垂下眼掩盖诧异的情绪:“还疼吗?”
陆之渊系好最后一个扣子:“没感觉。”
“我想亲亲它……”
“闭嘴……”两个字毫无力量,只剩咬牙切齿,陆之渊几乎扶额,他真的不想浪费时间。
说话的人一脸无辜茫然,单纯心疼的看着他:“我说错什么了……唔……”
古辞辞无力的攀住他的肩……
五分钟后。
陆之渊冷着脸看着窗外,听着看着旁边嘀嘀咕咕,愤怒的整理头发衣服的女孩,继续看窗外,他今早真有事!
古辞辞眼睛水润润的,唇角浮现一抹红肿,潋滟旖旎,旖旎的人猛然转头:“你都亲了,你再让我摸摸你伤口!”
“古辞辞!”
“在呢。”
陆之渊揉揉眉心:“学校到了,下车吧。”
“你不进去?”
“老校区有点事儿。”陆之渊看都不看她。
“哦……那中午还一起吃饭吗?”古辞辞脸往他眼前凑。
陆之渊毫不留情的把人拨开:“再看看。”
“这样啊。”古辞辞打开车门,她也有事,而且校门口不会真闹他:“拜拜。”
陆之渊松口气,车子里却依旧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掩盖在玫瑰香下的一缕清清淡淡的甜。
古辞辞看着两辆车同时离开,目光隔着玻璃不经意间与封雨对上,古辞辞礼貌一笑,残存的媚色犹如余晖在天边散开。
封雨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跟上陆先生的车。
古辞辞确认车融入主干道,走远后,拿出手机给沈光耀打电话:“听说你生病了,体质也太弱了,下个雪而已就病了,怎么样?严重吗?需不需要我去慰问你?”
沈光耀有点欣慰,他只是没有到岗她还知道问问:“不敢劳烦大驾。”
古辞辞听着他声音怪怪的,真病了?不是出去做大事了:“我放学去看你,在哪住着。”
“不用。”
“算了,我问楚楚,你和楚楚真是兄弟,他昨天也病了。”
沈光耀闻言急忙要起身,瞬间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但想到手机另一边的人忍下了:“陆哥怎么了?”
“以前留下的伤疤疼,我爸妈不也是这样吗,阴天下雨都会不舒服,那个人对楚楚太狠了。”
沈光耀:“……”
“当时他还那么小……”
沈光耀没想到陆先生会跟她说:“是啊,畜生不如。”
古辞辞有这一个成语就够了,过程恐怕远比自己想象中更残忍。
所以是他成长过程出了问题,导致他认知出了问题,才会莫名在被拒绝后与自己死磕,还好,自己这一次没触到他的点,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触了他的点:“好好养病,放学去看你。”
“咳咳,不用,不用,我爸妈让我出去养几天,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有钱人,生病要去疗养中心呼吸新鲜空气,我去岛上住两天,好的快。”
古辞辞嘴角扯了扯:“那你好好养。”封雨会把那些事告诉陆之渊吗?古辞辞莫名有点期待,一点点小事,慢慢累积起来也很有意思的,木棉的那条项链更有意思。
“辞辞。”叶曼站在校门口对着她笑,银装素裹的萧条中只剩她是天地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古辞辞怔愣了一瞬,似乎有条线从叶曼脚下漫开一直延伸到她脚下,温柔、小心却永远不会松开,她坚定的走过去:“妈……”
叶曼笑的越发温柔:“冷不冷?”
“有点。”古辞辞挽住妈妈手臂,突然笑了:“有点嫌贫爱富的感觉。”这么快就接受了,宋婉婉还坚持呢。可古辞辞无法否认她喜欢叶曼女士做妈妈的感觉,新奇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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