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从面上刮过,如果说前两日李婵还有闲心体会山风清冽,此时也只觉得困累不堪。

    “殿下,且躺着养养神吧。”

    今夜是古月在车中侍候长公主,看着不顾夜寒刺骨执意打着窗吹风的殿下,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这荒僻途中,若殿下受寒发热,只怕

    好在说话间长公主便已经放下窗子,拥着大氅躺了下来。

    且不说古月的担忧,李婵如今比谁都对自己的身子上心。若是此时病在途中,那这诸多心血劳累岂不都白费了。

    所以即便此时并无睡意,李婵依旧躺在颠簸的车内闭目养神。

    而古月也悄然从一旁拿出一枚香囊至于殿下枕旁。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此行殿下行囊简朴,连首饰衣物都极为简单。一应赏玩用物皆没有带上,去独独带了一支香囊。

    可没想到,这么多天长公主夜夜入睡竟都离不开这支香囊,想来里头装着的定是什么珍贵稀奇的香料了。

    只是这古月心中猜测良多的香囊,却远非真有那么神奇。

    李婵提了提身上披着的大氅,嗅着枕边传来若有若无的茶香屏弃杂思

    “咕——”

    一声凄厉的鸦鸣惊得李婵猛然清醒。

    重重地喘了口气,只记得梦境杂乱醒来仍觉得昏沉闷烦。

    车厢内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古月的身影窝在角落打盹。

    李婵不欲闹醒她,只摸索着车壁靠着窗旁坐了起来。

    捋了一把凌乱的发丝,却触及到自己额上全是冷汗。也不知方才到底梦见了什么,细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待身上的冷汗歇了去,李婵才在昏暗中将车窗撑起一条缝隙。

    雪光投进车厢之中,驱散了昏暗。随之而来的清风,也让李婵昏沉的思绪为之一清。

    终是没有睡意,李婵便也不强求。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将枕边的香囊握在手里,清幽的茶香隐隐约约,早已没了最开始的浓郁。

    也是,到底不是正经的香料,能保存这么些日子已是难得了。

    李婵捏着香囊指尖用力,香囊中的东西在挤压中传出一些细碎的声音。

    这是她在临行前亲手装缝的,而放在里头的,也不过是些从京中特意带出来的茶叶。

    谢温送进宫中的也就那巴掌大的一盒,即便再如何节省也喝不了多少时日。

    李婵在宫中时,只在心绪繁杂不宁时才会煮上几次。只是因为此次出京匆忙,心中到底是挂念着北上的那人,才特意随身装上了些许。

    而如今香囊中的这些,已经是李婵带出来的全部了。

    拈这香囊在鼻下细细嗅了嗅,倒颇有些且闻且止的意味了。

    李婵想着自己莫名的杂思,不禁失笑。

    晨光熹微,冬日里天光本就亮得晚。或许又因山中凄寒,一路上仍旧格外寂静。

    古月一睁眼,便发现长公主殿下早已自己梳拢了发髻,正端坐在软垫之上。

    还不待请罪,就听见长公主说道:“不必着急起身,天还早你可在闭上眼歇歇。”

    “殿□□恤,奴婢惶恐难安。”

    古月一轱辘爬起来,胡乱整理了自己的形容,面带忐忑地问道:“殿下可要下去梳洗?”

    这些时日大抵都是在长公主起了后下车梳洗时,一众人便停下来休整半日。

    李婵闻言摇了摇头,看了看车外依旧昏暗的天色道:“外头还黑着呢,等晚些吧。”

    就在二人说话间,林间突然一阵群鸟惊起,鸣声纷杂喧乱。

    李婵皱了皱眉,向窗外探了探,似乎是车后不远处的鸟群。

    古月贴心地将遮帘尽数打起,好让殿下看得清楚。

    李婵寻着鸟迹,看着车后毫无动静的管道,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大对的地方。

    就在她若有所思之时,原本在前头开路的部曲竟也折马返回。

    “殿下。”,部曲打马与车架齐行,“想是后头有快马行来惊了鸟雀,我等再次探查一番?”

    李婵眉间微皱,反问道:“是快马?”

    部曲点头道:“这动静,大抵是错不了的。”

    李婵闻言,心中微沉。这个时候,又是快马李婵心中便已有了猜想。

    算时日,若是弘农追来的人也差不多赶上了。

    非出声世家,却依旧能爬上武卫将军的位子,李婵可从不敢小瞧那位锋芒不露的宫将军。

    “你可能估量出他们多久能追上我们的车马?”

    部曲抬眼看了看惊起的林鸟,道:“应当不出二刻。”

    李婵咬了咬唇,沉思良久。久到部曲都忍不住想开口询问之时,才吩咐下令:“停车。”

    “我们便在此处,等着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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