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灵继续说道:“刚才的话我记住了,在宫廷这样的地方算计我妹妹,这仇我记下了。”
“以后我元家和你们席家势不两立。”
“如果你不选的话,那我就帮你选了。”
席穆白打了个颤抖,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愿意娶她!”
让他成为内侍的话,他宁可死了。
一百军棍他也挨不住的。席穆白十分清楚,一百军棍下去,除非贿赂执行人,让他放水,不然这命肯定保不住。以苏悦灵在宫中的气焰,只怕到时候会公报私仇,当场要了他这条命。
无论哪个选择他都不要。
在生命和男人的尊严面前,即使再厌恶赵秀秀,他也不得不接受她成为他的妻子——如果这能保住他的性命的话。
他不去看赵秀秀,安慰自己,赵秀秀的身段还是不错的,至少比元宝姝那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要好,关了灯都一样。而且她身份摆在那边,以后也不敢拦着他纳妾。他现在有些后悔,那么快就将外室给遣散了,送到庄子上的通房们,应该也能暂时接回来了。
至于苏悦灵刚才的话,他虽然有些烦恼,但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苏悦灵的话可不能代表元随君本人的意思,只要席家到时候备上厚礼,好好上门道歉,元家应该不至于要真和席家交恶。他姐姐可是郡王妃!身份并不比苏悦灵低。而且一个家中,真正能当家做主的还是男人。
同样是男人,只要他说自己因为对元宝姝一见钟情,这才鬼迷心窍走歪了路,元随君一定能理解他。
只是他的外甥,这回是别想过继给长公主了。
苏悦灵看着席穆白的表情,她都怀疑席穆白大概是用智商换来的脸。
宫女名义上都属于皇帝的,即使是皇帝没碰过的宫女,在出宫之前,那也算皇帝的人。席穆白今天犯了这事,就算她没追究,天子都不可能轻飘飘地揭过。更别说席穆白今日能算计,也是因为席家收买了宫里人的缘故,这事或许私底下有不少人这么干,但一旦摆到明面上,那就是大罪了。
她看向李姑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去同太后娘娘请安了。”
正好给席老夫人这个大惊喜。她估摸着席老夫人现在还在太后宫里。
席穆白也想要离开,却被苏悦灵身后宫中侍卫们给压住,席穆白脸色大变。
李姑姑一脸严肃说道:“在陛下旨意下来之前,你可不能走。”
然后她跟着苏悦灵一块离开。
……
大殿中。
太后此时正听着一个国公夫人抱怨她家孙儿学习不开窍,她一贯喜欢听这些东家长西家短,还搭腔说道:“孩子若没这方面天赋,就别逼他了。我也见过你家小子,是个腼腆孝顺的孩子,他平时省了你多少心啊。”
国公夫人心中自然是疼自己的儿子的,之所以说这话,也是想着在太后这边敲敲边鼓,若太后记住了,能在皇帝面前提上一句,那么将来老爷上折子为小儿子捐官的话,就更容易被皇帝通过了。
大夏王朝,捐官还真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必须得皇帝通过,一年捐官的名额更是不超过两个,避免泛滥成灾。因此这也相当于一项恩典了。勋贵人家不成器的孩子多了去,每年这捐官的名额都能抢破头。
这位国公夫人看了席老夫人一样,她先前也听说过席家有意要给席穆白捐官,免得他一直白身,面上不好看。先前她还担心会抢不过席家(毕竟席家女婿可是有个郡王),现在倒是不担心了。
有苏悦灵刚才那一出,太后肯定十分不喜欢席穆白,保不齐就要在皇帝面前提到这事。
席老夫人看懂了这位夫人的眼神,心中有些恼怒——这是小瞧他们席家呢。
哼,等穆白和元宝姝的亲事定了下来,为了自己的妹妹,元随君肯定要在圣人面前说穆白的好话,这恩典,他们席家拿定了。
只是……
她不由看了看门口,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听到动静呢?
再两刻钟,这宫宴可要开始了。若是没成功的话,等下回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她为了这事能顺利,可是花了不少的人情,甚至还联系上了宫中的白才人。白才人在进宫之前,曾经和她表哥有私,她表哥手中甚至还有她亲自绣的鸳鸯帕。正因为用了这把柄,白才人这才愿意帮她一把。不然单单两个老嬷嬷和一个宫女,可未必能够顺利算计到元宝姝。
席老夫人心不在焉地继续等着,在距离开宴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苏悦灵。
和出门前相比,此时的苏悦灵一双俏脸笼罩着一层寒霜,如冰美人一般。
席老夫人看了看,没看到元宝姝的身影。她这颗心登时就平稳落地了,唇角不由勾了起来——看来这回真成功算计到元宝姝了。
太后看到苏悦灵一脸的冷意,连忙问道:“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哀家,哀家一定帮你做主。”
然后又训斥周围的人,“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还让悦灵受了委屈?”
其他人纷纷跪下赔罪。
苏悦灵神色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委屈,“不关他们的事情,姑姑他们伺候我们都很精心,娘娘别怪他们。”
“我只是没想到宫廷重地,居然有人做出如此无耻的行为。”
席老夫人神色微变,苏悦灵这话语说的如此重,难不成她不肯这门亲事?
元宝姝身子都被穆白给看了,穆白若是不要她,她还能嫁给谁?
苏悦灵说道:“这席家的少爷,是我平生所见最为胆大妄为又无德无耻之人,试图在宫中毁坏女子名节。”
席老夫人连忙说道:“穆白肯定不是有意的。”
“我愿意让穆白娶了那名女子以示负责。”
苏悦灵直直地看着她,“你确定?”
席老夫人语气笃定,“当然,即使他不是有心的,但做了错事是事实,我们席家人可不是那种没担当的人。”
苏悦灵冷哼一声,“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当时以为那宫里是我妹妹在换衣服,所以推门进去,不曾想里面是一个宫女,他直接把那宫女赵秀秀的身子给看了。”
赵秀秀?怎么是赵秀秀?
席老夫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靠着椅子,都要昏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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