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邀请,我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请吧。”
车子拐了又拐,虞测逐渐察觉到不对劲,陆丰选的餐馆未免也太偏僻,纵然他认为陆丰不会再这上面刷什么花招,还是暗示着开了口,“陆总真是个超凡脱俗的人,这家餐馆的位置似乎离闹市很远?”
陆丰开着车,随意回了虞测依一句,“虞总谬赞,不过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开在喧闹人群里的餐馆,不过快到了。”
车子继续向前,大约十分钟后开进了郊区的一处高档小区。
与此同时,裴渡已经下班回家,偌大的宅子里没有虞测的身影。
“吴婶,虞测呢?”裴渡拧着眉问道。
“虞先生说去公司了,不是去找您吗?”
“该死的。”
回到家看不到虞测,本来就已经让裴渡很不舒服,现在听完吴婶的话,这种不舒服愈发浓烈。
他安排虞测去见陆丰,是笃定陆丰这个人行事古板,最厌恶走后门的人,必定会对合作多加阻挠。
到时候,虞测就不得不到自己身边来请求自己,那副表情一定会精彩。
裴渡实在是看够了虞测对他的无视和冷淡。
他在办公室等了又等,直到下班也没有等到,碍于面子不愿意去问前台。
一定是昨晚他太能干,虞测太累,今天压根就没来。裴渡满心愧疚,早知道昨晚他就更克制一点了,他把签好字的文件带放进包里,就直接让虞测签个字算了,自己就不再刁难他,就当昨晚的补偿吧。
裴渡想得特别好,自己把合同递过去的时候语气一定要非常随意,非漫不经心,可不能让虞测以为自己轻易就能不再生从前的气,轻易就能被拿捏。
好啊!
自己在办公室苦苦地等着虞测,以为他没来,以为他生气了!结果对方去找了陆丰,居然没来找自己!
裴渡觉得自己就像个倒霉催的怨妇,而虞测就是那个在外头花天酒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婚外情的丈夫。
“先生,虞先生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
吴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不到虞测她神经大条地直接问了。
然后她就看到裴渡面色铁青,本来就流畅地下颚线绷得更紧,好像下一刻就要化作追魂夺命的尖刀。
“他啊,去鬼混了。”
裴渡的声音阴恻恻的,吴婶终于发现自己可能问了了扎到下先生心的问题,尽可能地隐身遁走。
三个电话打过去,就和一粒沙子丢进沙漠没区别,一个也没接通。
于是刚从车上下来的裴渡又重新坐回了车里,他神情烦躁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某个软件,点了导航,车辆朝着屏幕上的红点行驶过去。
路上裴渡还在一遍又一遍拨着电话,要是虞测在被自己抓到之前接通了电话,他还能原谅他之前不接电话的无视。
开启震动模式的手机在茶几上嗡嗡嗡地响着,亮着的屏幕上裴渡两个字赫然在目。
一只手从茶几前伸过来,轻轻一划挂断了电话。
浴室里传来水声,淅淅沥沥,稀释着红色的液体。
裴渡已经被气成鼓成球的河豚,马上就要炸开。
原本对于虞测不接电话的事情,除了愤怒他也感到占据很大部分的担忧,即使知道和大概率陆丰这种谨慎的人在一起的虞测不会有任何意外,但他还是感到一丝不安。
现在这丝不安完全消失,虞测他竟敢,竟敢挂自己的电话……
真是反了天了!等他抓到虞测一定要反反复复,身体力行地告诉对方以后到底要不要再这条挂断他裴渡的电话。
对于在虞测不离身的簪子里头动了手脚这件事,裴渡原本其实是很有几分心虚的,怎么说他也是侵犯了对方隐私,他又不是真的想和虞测搞什么小黑屋的强制情节,刚才他甚至还在想自己抓到虞测后,该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怎么找到的他。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他恨不能以后二十四小时把虞测绑在自己身边,让他宁愿找外人都不找自己,让他玩失踪、有家不回!
车子一路飞驰,相对运动下,代表虞测位置的红点仿佛也在告诉移动,裴渡开着那辆高贵的豪车顺利进入了小区入口。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陆丰的家。
好啊好啊,真是干得漂亮,虞测就那么饥渴难耐,那么不挑食,这才和陆丰第一次见面,就眼巴巴地凑到人家家里去了。
一边是生气,一边是害怕,裴渡站在屋子外想,要是一开门,虞测正脸颊绯红,喘着粗气地躺在陆丰怀里,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杀了陆丰。
好一顿心里建设,屋内也没传来什么奇怪地声音,裴渡觉得自己应该能控制住不触犯《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才暴力地一脚踹开了门。
客厅里陆丰正人模狗样地坐着,连工作时的西装都没换,这让裴渡稍稍放了心。
“陆丰,虞测呢?”
裴渡几步走到陆丰身前,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陆丰的形体与身高和裴渡比都处于劣势地位,几乎是没有还手之力地和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
“裴总,裴总,有话好好说,您怎么突然来了,还,还把我门踹坏了。”
陆丰表现得很像是个瘦弱文人对上凶恶大汉时的样子,被裴渡的暴力行为弄得三魂七魄都飞去大半。
“别说废话,虞测呢?”
对于陆丰的讨饶行为,裴渡充耳不闻。
“在浴室,在浴室,右边我房间里的浴室。”
“浴室”“我房间”这两个词被接收的瞬间,裴渡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甩开了陆丰,大踏步朝着屋子里面走。
房间里传来巨响,陆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领口,讨好的笑容烟消云散,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嘴角平直,如同亡者的心电图。
“虞测!开门!虞测!”
浴室的门反锁,裴渡喊了几声。
“裴渡,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干什么?!”里边的人声音惊慌。
愤怒使裴渡失去理智,虞测的回话在他眼里就是奸情做实的心虚。
洗澡,虞测好端端地在别人的家里洗什么澡?做什么事情才要在深夜,在一个男人家里洗澡?!
裴渡怒不可遏,却还是强忍着自己一脚踹开门的想法,抄起床头柜往门把手上砸。
一声巨响,门锁无力地碎在地上,门开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