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弋走的时候,还给了羿蝶一颗龙眼大的药丸,说是一会可以服用压压酒兴。
羿蝶不明所以,就那一口酒,压什么压啊,她这一点酒意都没有了。
她心里想着这东西不重要,随手就分类到了杂物筐之中。
然后去后院沐浴,等沐浴完回来,就看见楚澈四平八稳地坐在小厅里。
他今天穿的尤其骚包,天青色的衣袍,像云朵一样柔软,而且摊开来好大一堆纱。
按照后世说法就是重工堆纱,实际上,楚澈应该穿了十二重纱衣。要是身材但凡不好一点,传出来肯定臃肿不堪,偏偏楚澈穿上,反倒更见雍容华贵。
羿蝶的感觉就是。难为楚澈在这种燥热的天气,肯如此包装自己。
“楚澈,今晚就……不要修炼了吧。”
楚澈现在每隔十天,不用羿蝶喊,他就定点定时地上山来。
就为了抓她修炼新功法。
但是每修炼一次,都差不多从地狱里打个滚一般难受。
即便意志力坚强如羿蝶也心底忍不住犯怵。
比如拖延症,她就来了。今天她特意多洗了一炷香时间的澡,皮都快泡皱了。
结果,来到小厅就见到楚澈。
羿蝶的心情,就跟不想上学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门口,都不想进屋了。
楚澈就跟没良心的家长一样,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就放下书走了过来。
“师尊,我们该修炼了。”
“楚澈!”羿蝶试图用为人师者的威严恫吓楚澈。
楚澈根本无动于衷。“师尊,不许闹小孩子脾气。”
羿蝶面红耳赤。楚澈这时候的态度,真像她老爹。她读小学的时候,记得有一天不想去学校,就被这么说过。然后被老爹提溜着手,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被拎去了学校。
楚澈竟然也果然来拽她的手。
“楚澈,你好大的胆子。”羿蝶严厉的语气训斥。
不过多少有点色厉内荏,因为她忍不住地后退一步,而楚澈面无表情地跟着向前,用不容置疑的眼神,把她身后藏起来的手抓住了一个。
羿蝶:“……楚澈,我有点累,我要先休息一会。”
楚澈却一言不发,拉起她手就走。
“师尊。妖皇酒的药效,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吸收完毕,否则药效就要失去大半。”
羿蝶吃了一惊。“你怎会知道我吃了妖皇酒。”
楚澈哼了一声,他居然胆子很肥对她哼了一声。语气竟然有点轻蔑之意。
羿蝶顿时盛怒。这弟子不尊师长,简直不能要了。
碧儿此时在门口帮着打开去练功室的帘子,一边捂着嘴偷笑。
“仙子,您身上香喷喷的花香味和酒香味,您自己难道闻不出来吗?我们整个屋子,到处都香喷喷的呢。”
羿蝶无言。
可能她自己因为太香了,所以反而根本闻不到。
此时进了练功室,自知逃避没有希望。
羿蝶就甩开了楚澈的手,厉害地盯一眼过去警告楚澈。
楚澈只是淡淡一笑,就盘膝坐了下来,然后比了一个请字。
羿蝶想到修炼的痛苦,就满身抗拒。
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对坐着下来。
然而,这次运功,却出奇地顺利,并且不但不痛苦,反而还有些飘飘然。
等一周天灵力运转完成,羿蝶感觉浑身一轻,是久违了的那种,浑身舒泰的感觉。
“这妖皇酒,还是很不错的。”比所有灵药加起来几百倍的好。
楚澈嗯了一声,然后欲言又止状。
羿蝶一见他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
“说吧,妖皇酒是否还有什么副作用?”
楚澈还没说话,俊脸就红了。
“妖皇酒实则是凤凰一族新婚夜助兴的灵酒。”
所以……
羿蝶还没惊诧完,但觉下腹一热,那热流如岩浆般涌上来。胸口窒闷着什么要宣泄一般,让她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只是这闷哼,竟然怎么听都有种说不出的娇媚之意。
羿蝶面色涨的通红,整个人都要炸了。
一方面是药效,一方面是给气的。这种事情,为何原主会不知道。
“解药呢?难道没有解药。”她死命抓住楚澈的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
没有解药,她丢人就要丢大了。
“冷水澡呢,冷水澡管用不管用。”羿蝶张口就想喊碧儿准备冰水。
却楚澈一个手指压住了唇。
只是手指微微碰碰嘴唇而已,羿蝶竟然可耻地感觉浑身一麻,她差点软过去。
实际上,她真的软倒了下去。不过被楚澈两个手抓住她手臂固定住了身形而已。
可是他两个手滚烫的,几乎要烫进羿蝶心里去。
该死的。此时此刻的楚澈,看起来就像个可口的奶油大蛋糕,让她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咕咚!
羿蝶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自己都清晰可闻。
她简直都要疯了,几乎不敢去看楚澈。这脸丢的,她这辈子都捡不起来了。
“师尊,你身子弱,不能泡冷水。”楚澈此时还在关心这个。
羿蝶鼻子里都在冒火,主要还是馋楚澈冒的火。“这个时候,哪里管的了这个,否则……”否则就、就…
后边的威胁,她没好意思说的出口。
她也不想说了,脸颊几乎追着自己所喜欢的,狠狠地贴紧了楚澈温热的胸膛。
衣物的熏香和混着楚澈那独有的气息,让羿蝶差点血脉喷张。
其实不是差点,她真的开始血脉喷张。手指几乎自动自发,就朝楚澈的胸膛钻。
然后拨开一层衣裳,又来一层。
一层又一层下去,羿蝶简直给气坏了。
穿这么多衣服干什么?炫富吗?
“师尊,你冷静一点。”楚澈竟然提醒要她冷静一点。
笑话。她现在还能冷静下来吗?他倒是告诉她,怎么冷静下来。
“蓝凤仙君,他难道没给你凤族的解酒丸,琥珀色的一种丸药。这种解救丸虽然十分珍贵,不过以蓝凤仙君的为人,他对师尊的重视,应该不至于不给师尊。”
楚澈叨叨逼逼的后面这一截话,羿蝶根本就没听。
解酒丸,琥珀色几个字入耳以后,她就猛地将一个巨大的筐子从戒指里掏出来。
“快,楚澈,快帮我找到这个解酒丸。我以为它不重要,随意丢尽了这个杂物框。”
羿蝶恨得想打蓝弋。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不提醒提醒。
原主太过纯洁,对修真界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知之甚少。
而她一个穿越者,又哪里懂这些门道啊。
救命。“楚、楚澈……”
羿蝶翻着翻着杂物筐,就是在忍不住软倒了下去。
“师尊!”楚澈这个混账,这时候竟然只远远地一只手扶住她一个臂膀支撑而已。
拥抱什么的,倒是给一个啊。
真是小气啊。这种时候,他身为弟子的觉悟在哪里?
羿蝶生气得要命,小宇宙快要爆炸了。
“我、我不管了,淦。楚、楚澈,我、我要忍不住了。”
羿蝶十分生气的语气,反手就将自己摔到楚澈怀里。
让她气愤的是,她的灵力此刻都懒洋洋的,竟然指挥不动。
她这么用力的一个猛扑啊,竟然只把楚澈推坐下而已,居然无法整个控制住她。
“师尊,你冷静点。”
楚澈的语气明明在颤抖,他浑身也是滚烫的。
羿蝶就想。装,给她装。
她要吃了他,就趁现在。什么也不管,什么都不要管。
羿蝶几乎八爪鱼似的,双手双脚缠住楚澈。滚烫的脸颊,因为贴着他的颈子,而感觉要炸了似的舒服。
她忍不住抱住狂蹭。
‘楚澈你可真香。’
‘楚澈你别再挣扎了’。
‘好烦啊,你为什么推开我?’
‘你在找什么鬼东西,把注意给我拉回来,看着我!’
乱七八糟的语言从羿蝶嘴里冒出来。
楚澈此时尚且还能用灵力压制住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顶多只能给他一个抱抱。
他空下来的手,哐当一声将杂物筐拉翻。
一颗琥珀色的丸药滴溜溜从杂物之中滚了出来。
楚澈眼神一亮,手指灵力弹了过去。
可就因为这一丝灵力逸散,另一只手,就没办法按住羿蝶了。
羿蝶恼恨地抬起脸,嘴唇几乎贴着楚澈的脸颊,滑动到了他的下颚。
这一连串的刺激,差点让楚澈失去呼吸。
“楚澈…”
娇羞的轻轻的声音。
楚澈发现,即便到了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妖皇酒迷惑心智的师尊,她轻轻扬起脸颊,那索吻的神情,也分外地纯真。
师尊……
楚澈心底怜惜得不行。
他也很想亲过去啊,很想很想。
只是。师尊值得更美好更纯真的亲吻。他希望师尊亲他时,是因为心动,而不是,这种药效控制下的亲吻。
楚澈硬起来心肠,抬手。
“唔、唔!哇,你……王八……蛋!”
“唔、唔!气死……我了!”
“楚……唔!”
楚澈一指头将解酒丸隔空擒住到了手中,趁着师尊气得气急败坏骂着他的时候,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将解酒丸喂进了她口中。
再合上下巴,帮忙顺了顺喉管。
感觉药丸吞咽了下来,楚澈再用力按住师尊在怀里。
被骂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话后,大概一刻钟左右,怀中挣扎着的人才不动了。
就是那一动不动的样子,有点儿僵硬。
这解酒丸的药效,还是挺快的。
师尊这会儿该要羞死了。楚澈心底有些好笑,又分外怜惜。
他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师尊。
师尊是那种,即便在他怀中多呆一会,也觉得十分害羞的女子。
其实,那样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地拥抱着,看着窗口的一点点光晕洒下来,他真的觉得十分美妙,他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羿蝶此时此刻的心情,岂止是想死可以形容。
她醒酒过来的瞬间,整个人就僵住了。
羞愤欲死!
救命……此前做过的什么,几乎清晰无比地记在脑海之中了。
正是因为记得清晰,才更加想去死。
她都对楚澈做了什么啊。老天爷!
要不然还是去死了算了吧,活下去了。
“师、师尊……”楚澈的声音,都这么站战战兢兢的。
刚刚应该把他给吓死了吧。换做她是弟子,而师尊一天忽然如此发狂。
说真的,她可能会奋起干掉对方。
完了。现在不只是丢人,还要担心楚澈从此愤而离开云萝山,或者干脆想杀了她。
毕竟她几乎把楚澈的女神这是往悬崖下拉啊。换谁谁能忍?
羿蝶兔子似的,嗖地跳到窗口,察觉到自己的衣裳被扯的乱七八糟,她简直是绝望的。
再回头悄悄瞥一眼楚澈。得益于那十二重宫纱的作用,楚澈此时只是衣裳乱了一两件罢了。
他的清白应该是保住了。
羿蝶微微松了一口气。“楚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诚恳认错。
这话其实有点操蛋的。男女位置对调一下,怎么看,这话都渣的要命。因为伤害毕竟已经造成了。
楚澈现在是什么心情啊。
羿蝶忍不住悄悄扫了一眼楚澈。
楚澈的眼神淡淡的,如一泓秋水,看不出好恶来。
她差点就想点开读心术。不过想想事已至此,也没办法挽救了。
主要没办法直面楚澈也许在骂她‘禽兽’这种事情。
……她一个平时那么谨慎的人,为什么会把这种丹药,随意丢杂物筐。难道这个世界也有水星逆行的缘故。
“师尊,你要不要去沐浴?”楚澈的提议让羿蝶醒过来。
“不错,洗一洗。碧儿,快给楚澈放洗澡水。”
羿蝶慌忙就跑出去,碧儿早算着时间,已经准备好热水。
羿蝶看着楚澈去西边沐浴间,见他神态看起来好像还挺安稳,她才深一脚浅一脚去浴池,把自己埋进水里。
好家伙。她这回做了一次真‘禽兽’。
蓝弋跟温洛一样都是大冤种啊。为什么不稍微提醒她一声呢,明知道……她是个修盲。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女主的思维反应,还是很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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