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榈看到伊尔迷向她的头部伸出手,下意识地就想扭头避开。但是这没有用,因为她被钉在墙上,就算把头撇到另一边去也没有用。
不要!
她心中大喊着。
不要!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的目的只要稍微推导一下就出来了。如果被他摸头后,那她也会被控制吗?会失去自我吗?会忘记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吗?
星屑在用波澜的电子音平静地回答她她在无敌状态下是免疫控制效果的。但这都无法让晓榈停下对伊尔迷产生恐惧。
她记得她的名字!她是“王晓榈”!
她不要忘记!
伊尔迷在右手即将碰到她额头时察觉到什么,迅速地想把手拿开,但仍迟了一步,小拇指和无名指被打到了。
他惊讶地向后跳一步,跳到远处,看着这个孩子——他发现这个孩子总会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举动。
比如说:他已经把她的双手都钉住了,可是她还是能凭着蛮力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从墙壁上挣脱出来。
被开个洞的手掌在流血,血从她握成拳头的指缝中流下,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小红花。
这只是一只手,当他后退防止她下次攻击时,她就尝试着把另一只手也扯下来。
伊尔迷抬手看一眼自己的伤势,仅仅只是擦过一下,受击的部分就立刻肿了起来。他夸赞道:“哦——干得不错。”
王晓榈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另一只手取下来。她咬咬牙,用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强行用蛮力把它扯下来了。过于粗暴的动作时手掌撕开一条几乎一分为二的口子,深得见骨。
即使这样她也没哭,哪怕有水在眼眶里打转,但那只是疼痛促使的生理盐水被逼出来了,这不是眼泪。
他说:“是我大意了呢,我都忘记你恢复力很强的事了,看来仅仅只是固定肌肉也不能让你乖乖听话啊。”
伊尔迷的目光落在王晓榈的拳头上,他能看到她血肉模糊的伤口表面正在一点点复原。按照这个速度来推断,每只手的洞都修补完时可能只需要5~10分钟就行了。
在十分钟内对她造成更大伤害是绰绰有余的,问题在于如何让她保持受伤的状态。这种异常的恢复力一定有什么限制……
精通拷问技巧的伊尔迷在瞬间想到了!
就算没有刀也没关系,他的双手在瞬间变成了像奇犽那样锋利的爪,不同的是他的爪更大、更长、更锋利,能够轻而易举地切割对方□□,快到甚至对方连血都来不及流。
晓榈看到伊尔迷的爪时眼睛瞪大了,这瞬间的走神就是致命的失误!只见伊尔迷虚影一晃,他瞬间就来到她的眼前!
他扬起手,向她颈部挥下!
晓榈想也没想地下意识抬手防御,整个人再次被打到墙壁上。
但是不等她从墙上落下,伊尔迷再次突进,用脚尖蓄力刺向她的太阳穴!
她避闪不及,被这一踢踢个正着,整个人又往另一侧飞去。
伊尔迷没有追击,他完成这次二连击后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像个被顽皮孩子踢来踢去的漏气足球一样脏兮兮地跟裂开的墙壁碎屑落下。
“这种程度,你应该还不会死吧。”
王晓榈没有回答。
她先是在第一击的时候为了挡下那足以割首的一击,左小臂被伊尔迷的爪割开了极深一道口子,连骨都被割出一道裂痕,血一直流个不停。
然后第二击使她陷入了脑震荡的状态,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立即发生短暂性昏迷和头晕、耳鸣。但是因为此时此刻她并没有受击死亡,所以“昏迷”这个与“失去意识”同等的负面状态被免疫了,仅仅只保留了头晕和耳鸣。导致她根本听不清伊尔迷现在在说什么,自然也没办法回答。
同时脑震荡还有一个明显的后遗症,那就:恶心。
王晓榈用没受伤的右手把自己撑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垂头呕吐,受击促使的鼻血和呕吐导致的鼻涕都在一起流。
既肮脏又狼狈不堪。
伊尔迷还在用语言刺激她的自尊心:“真脏啊……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所以,只要你不继续反抗的话,就不会这么疼了呢。”
她吐得好像自己的内脏都要跟着一起吐出来了一样——实际上确实如此,随着口水一起从口中吐出来的,除了呕吐物外还有大片的血液。这是她被伊尔迷踢中侧腹时伤到内脏还没痊愈的结果。
将胃掏空后,这阵恶心感才平复下来。她咽口唾沫,抬眼看他,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一样明亮、炙热:“我不。”
为什么会这么愚蠢呢?
伊尔迷困惑地走过去,一脚踩在她的头顶,再度迫使她脸贴地板,宛如一只卑贱的臭虫在他脚下臣服。
“就算对我说谎也可以。”伊尔迷大发慈悲地说:“毕竟你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吧?为了不再继续痛下去,可以说谎哦。”
来吧,说谎吧——你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不是吗?所以你只要不再继续挣扎,就可以避免继续遭受这种愚蠢又无意义的疼痛了。
乖乖听话,做个好孩子吧。
“我……绝不!”
我的名字是王晓榈,永远迎着阳光心向辽阔大海的王晓榈!我绝对不会、永远都不会——认同你!!
伊尔迷十分困惑:他认为他已经给她最佳选择的提示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这么愚蠢地选择了错误选项呢?很明显——现在她的手机被毁无法联络山下的同伴,奇犽也已经忘记了她,这个家里不会有任何人会帮助她,甚至连不听命令路过这里的人都不会有……她还在期待什么?还有什么事情在让她能够坚定信念的?
伊尔迷挪开踩着她头部的脚,面无表情地弯腰下去,一把揪住她的马尾辫,单手就把她高高地提起来。
头皮被全身的重量拉扯着,这晓榈吃痛地挣扎,用指甲去挠他的手。
但是伊尔迷不为所动,那条看似纤细的手臂实则坚硬如铁。哪怕他的手背都被挠出几道血痕,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任何波澜。
见挠他没有用,晓榈又想用脚踢他——踢他档!西索叔叔的档受击了都会痛得起不来呢!这个大哥哥一定也起不来的!
但这个奇袭失败了。伊尔迷另一只空余的手抓住她往他档处踹去的脚,说了一句“你真调皮呢”,就按住大拇指对其一使劲,把她脚部踝关节处给折了!
这可比皮肉伤痛多了!晓榈一时没忍住,一声惨叫声破天而出。
这种痛感立刻提醒她她此时这只脚一时半会都用不了,于是她只是蹬几下腿后就放弃挣扎了,转而咬牙怒视他。
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会做这么残忍的事?不仅仅是她只是个孩子,她对他而言也是个陌生人,她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为什么……他这样欺负她,他的良心不会痛吗?他难道…真的完全没有一点良心吗?
正巧伊尔迷也是这样想的,他把脸凑上去,想仔细看看这个孩子: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眼中到底是在看着谁?
他们进行长达十秒钟的对视后,伊尔迷松开手,她从他手臂中掉下,落坐在地板上,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在伊尔迷眼中看到了深渊。
他在王晓榈眼中看到了星光。
“原来是这样啊。”伊尔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还想要救奇犽……我不是说过了吗,只凭现在的你是不可能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晓榈血迹斑斑的嘴角裂开一个笑容:“要是我也想着这不可能,那就真的不可能了。”
他们在那场对视里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此处是深渊,怎么会有光?”
——“我知道。所以不是深渊里有光,是我眼睛里有。你的眼睛是漆黑的,所以你看不到——星空倒映在大海深处,棕榈树坚守着无人的海滩,当太阳升起时,它们都会闪闪发亮。”
伊尔迷感到内心深处涌来一阵难以控制的烦躁感,这种感觉太久违了,他几乎都忘记他上次那么烦躁是什么时候了。毕竟他喜欢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下,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奇妙的预感:他无法掌控这个孩子。
他怎么可能无法掌控这个孩子呢?
“我再给你免费上一课吧。你知道为什么职业杀手的我却留长发吗?”伊尔迷说:“因为长发可以迷惑敌人,认为是能控制我的手段。在必要时,我能断发脱身。”
王晓榈还在喘气,她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伸手揪住她的马尾辫,在她的痛呼声中再次把她高高地提起来,温柔地感慨:“你还差得远啊。”
他把她往旁边的墙壁上摔。
“屈服吧。”他说,“乖乖大人的听话才是你作为孩子的本分。”
晓榈躺在地上咳嗽,把喉咙里涌出到气管的血咳出来。现在她的手臂和脚、还有肚子与头皮,都在痛。真的好痛啊,生病时好像也是这样全身都在痛……糟透了,她本来不想回想起来的。
于是她哭了。
王晓榈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眼泪和鼻涕都止不住的流,混合着血液被稀释成橘色,甚至流进鬓发里,哭得很脏很丑。
但这不是她因为自己被打了很痛才哭的,她是为了奇犽哭。
“为什么你们不懂呢?”她的嗓子因为咳嗽和哭泣的缘故变得很哑,但她在尽量清楚又大声地说:“奇犽每次说到你们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很难过。”
她一直都在偷偷注意他。
“他是难过,不是厌恶……他是爱你们的,可你们让他难过。”
所以这次,她的眼泪是替奇犽流的。
“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懂呢?”
爱是相互的。就像她爱着她的家人,她的家人也爱着她一样……爱本该是你拥抱我,我拥抱你,两个人互相紧紧拥抱着,就会感到温暖的事物。
可是奇犽却没有感受到温暖。
太难过了……有这样的家人,奇犽好可怜。
现在她明白了,奇犽一直以来都很痛苦,他在这个家里有多么的难过。其实奇犽的爪子正确使用方法是像这个大哥哥一样干净利落地割开她的皮肉,但奇犽却拿来给她按着玩儿,一次都没有伤过她,一次都没有。
奇犽的心是星星,一颗在海里深眠的,闪闪发亮的星星。
所以,她喜欢奇犽。
多么纯真又美好的感情啊,哪怕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依旧在为对方着想呢。
伊尔迷更加烦躁了,这令他产生另一种感觉——特别地想要破坏些什么,这样他才能得到平静。
别问为什么他不去拥抱这份完美的真心,因为他是一个杀手,一个坏人啊。他没有心的,想要的话,就从别人那里拿过来吧。
坏人最了解应该如何摧毁一个好人,因为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来破坏的,所以让原本完整的东西缺失了才是“美神维纳斯”。
“你看到有光?”伊尔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把中指插进她的一边眼眶里:“现在还有吗?”
王晓榈立刻惨叫着抓住他的手尝试挣脱。她还在哭,只是一边眼睛在流泪,一边眼睛在流血,对称得有种诡异的美感。
伊尔迷已经发现了:她的再生恢复能力虽然很强,但只要有异物阻挡无法取出时,她就无法再生。比如说此时此刻他插在她眼眶里的中指几乎能摸到眼窝最深处的骨头——那里有个为了连通脑内神经留下的小洞。而她被破坏的眼球在重塑时则蠕动着推搡他的中指,却无法反抗。
她企图闭上眼睛来阻止,可这是无用功,最多只能让她的睫毛挠得他手指有点痒。
伊尔迷恶趣味地像是在细细品味她的存在般搅动着手指,抚摸她的血肉。血与眼球分泌的液体都在散发着特殊的味道,加上指尖传来的触感与温暖,让他在一瞬间除了烦躁感立刻消除外,还感受到一股无法比拟的舒适感。
这是快乐吗?这是快乐吧。
快乐是在经历过痛苦后才能享受的特权啊,晓榈。
这是一场恶劣的暴行,是黑暗吞噬萤火时的残忍。他对她进行施/暴,是各方面的侵/犯,全方位的掌控。仿佛他们在这时融为了一体,你不分我我不分你。
伊尔迷清楚地意识到:她就该这样在他的操纵下尖叫哀嚎,她幼小的身体、天真的思维、特别的能力…都是注定要被他摧毁的。
绝配,绝配!她一定是为他而生的存在!
伊尔迷终于明白了西索的感受,(这部分描写已删除)——可是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他什么也不能做——现在的她还太小了,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理上的。
——那就得不偿失了。
伊尔迷遗憾地把手指□□。然后他捧着她的脸吻上那可怖伤口,毫无怜悯而贪婪地吮吸着,把那些未愈合的地方吸进嘴里吞下去。
他知道一旦她愈合后这些身体组织可能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怎么可以?她是他的东西了。他真想吃掉她,让她的身体落尽他的胃里,被胃液腐蚀,吸收……她就化为无数分子,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哪怕在他死后,尸体腐败,他也会成为分子,与她永永远远不分离。
啊……好想要啊——好想要永远占有你。这一定是爱情,我深深地爱上了你,无法自拔,这就是命运吧?这一定是命运了。
“我爱你,晓榈。”
伊尔迷甜蜜地捧着她的脸对她微笑着说。然后强迫她低头,让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仿佛死神吻了她的额头一般,王晓榈顿时浑身僵硬,好像现在她已经死掉了。
但是伊尔迷不在意,他爱她,不管她是死或活、是男或女、是老或少、是丑或美、是弱或强。
只要她能属于他,他就会爱她的,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
像是渴望得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洋娃娃。
王晓榈此时如同她对酷拉皮卡求婚时的酷拉皮卡一样,心脏差点停跳了。
她大脑当机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这个奇犽的大哥说了什么——他说,他爱她?
爱?
她觉得如果她没有被他打得这一身的伤了话,她可能还会因为这句告白脸红一下,因为这个大哥哥真的很好看。
但是现在她只怀疑他的脑子有问题——所以说,果然她会让人变笨,对吗?
如果这都能算是爱,那她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撒谎说“她爱喝牛奶了!”
“大人都是骗子。”她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伊尔迷听见了这句话,但是这次他承认了:“对啊——你知道为什么大人都是骗子吗?”
伊尔迷把她抱起来,但是她的脚还没恢复站不了,于是他用双手抱着她,像抱着一位小公主一样。
看着我…只要在这双漆黑的眼睛里的你已经没有光芒时,你就再也无法逃脱。
伊尔迷露出一个美丽又残忍的微笑,温柔地说:“因为不是骗子的小孩儿都没有机会长大喔。”
王晓榈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的一颗泪因为眼睛睁太久而流下来,她的泪水在反光。
“好乖好乖。”伊尔迷轻轻地用下巴蹭她的头发,她的泪水在流到下巴前就被他胸口的衣服吸干,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他对此满意极了:“好乖好乖……我的乖孩子。”
王晓榈没有任何反抗。
她不想再反抗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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