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听袁映雪这话就知道她家小姐要出手了,顿时长舒了口气,笑道:“小姐,其实奴婢觉得定北侯府挺好的,定北侯可是出了名的宠妻,平南候又是大齐的英雄。
定北侯世子和平南候世子都是人中翘楚,丰神俊朗,才华横溢,听说还洁身自好,身边连侍妾通房都没有,比其他府上简单多了,您搏一搏,若真的成了,这日子可就不一样了!”
袁府其实也还好,老爷是个拎得清的,也极其有威严,府上所有人都不敢造次,就是夫人不知道怎么说,体弱人也软弱,又没主见,说白了就是有些糊涂,人家三言两语就容易把她哄了去,自家小姐从小长在礼亲王身边,跟她也不是很亲近。
甚至还不如每日在夫人面前请安的那几个庶出小姐,母女之间的关系总有些疏离,这也导致其他庶出小姐针对她家小姐的时候夫人总是和稀泥,要不是因为这样她家小姐也不用被逼着学习那些商贾之道,自力更生。
说实在的,这种日子小梅也过够了,如今想换个地方过日子就只有出嫁这条路了,最初夫人听了人家的念叨,竟然还想把她家小姐嫁到皇商家里,幸好小姐发现及时,把这事告知了老爷,不然还真被夫人给毁了。
打那之后老爷也表态了,小姐的亲事夫人不必过问,这才消停一些,只是夫人不能做主那就只能老爷做主了,老爷毕竟是大男人,考虑的问题跟女子不同,主仆心里也是担心得很。
袁映雪垂眸,低声说道:“我何尝不知定北侯府的好处,放眼整个西京,如定北侯府这般干净的人家还真不多,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爹只是礼部尚书,能坐到这个位置已是不易,我又如何配得上侯爵之家?”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姐,奴婢觉得定北侯平南候应该不怎么看重出身,否则也不会举办这个赏花宴,还说了不限门第,机会就这一次,小姐.....”小梅越想越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语气也变得急迫。
袁映雪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其他庶出小姐和客居在袁府的表小姐自然都知道袁映雪收到请帖的事情,一个个嫉妒得神色扭曲,还跑去袁夫人面前提了此事,“母亲,父亲不是说了妹妹的亲事由他做主?这怎么妹妹还给定北侯府送了名帖?难不成是父亲的意思?”
袁夫人身体不好,常年待在正院,很少接触外人,压根不知道定北侯府什么事情,边上的嬷嬷解释了一通,袁夫人瞬间沉了脸,“我当老爷为何反对当初那门亲事,原来是另有想法,他们父女两都瞒着我!”
嬷嬷一愣,忙道:“夫人,这事您还是问问老爷,据老奴所知,府上其他小姐也都递了名帖。”
袁夫人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扫向屋子里的其他庶女和侄女。
众人面色大变,暗暗瞪了嬷嬷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母亲,我们不过是去凑凑热闹,一睹盛况罢了,主要还是为了接触其他小姐,听说这次郡主还有勋贵家的小姐大多都出动了,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若是入了郡主或者勋贵家小姐的眼,将来对我们府上也是有好处的,至于定北侯世子平南候世子,我们可不敢肖想,也不可能争得过啊!”
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夫人,老奴觉得六小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大家都往定北侯府递了名帖,六小姐却没有,反倒显得突兀,所以随大流也是可以理解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几位小姐也能出门走走,散散心,听说定北侯府的庄园可是京中难得的一景,各种海外稀奇的植物还有咱们这里没见过的小动物,能去走走也是好的。”
“真的?”袁夫人的心情已经好转,脸上也有了笑容,“如此倒是不错,行了,既然你们都收到请帖了那就好好打扮打扮,赏花宴那日不求你们入了平南候的眼,但也不能太给我们袁府丢脸,若是能展示些才艺就更好了,总之,不能丢脸就是了。回头让管家给你们送一些料子和钗饰,好好打扮打扮。”
表小姐沈金柔有些尴尬,忙起身道:“姑姑,侄女就先回去了。”
袁夫人笑着点点头,“一会儿让管家也给表小姐送一份过去。”
嬷嬷犹豫了一下便应了。
其他几位庶出小姐看沈金柔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善,挡路石一个已经够了,又要一个外姓人算什么事!
四小姐袁可儿正要发作,立马被无效姐袁丽儿拦下。
二人回到小院,袁可儿立马发作,“五妹妹刚刚拦我是什么意思?那个沈金柔分明就是外人,母亲竟然拿我们家的东西给一个外人锦上添花,凭什么?”
袁丽儿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道:“四姐姐,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那沈金柔再怎么说也是母亲娘家的侄女,人家尚且有血缘关系,我们跟母亲可只有名义关系,你说在母亲心里她更看重谁?
当着大家的面提这事,你是想让母亲难堪厌弃你,还是让沈金柔记恨上你?别忘了,咱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若是没了母亲的看重,你在这后院还有立足之地?”
袁可儿心下不忿,反唇相讥,“五妹妹少吓唬我!母亲真那么看重血缘关系的话就不会待我们比待六妹妹亲厚了!这些年六妹妹虽然吃穿用度比我们强上许多,可府中谁不知道那是六妹妹自己挣来的,可跟母亲没有关系!
要是六妹妹自己没本事,现在过的日子指不定还比不上我们这些庶出姐妹呢!再说了,还有姨娘和父亲在,母亲还能在后院只手遮天!”
只不过是袁夫人直接管着她们,她们若是把事情闹大,捅到父亲面前,自己也不会落得好罢了,不然袁可儿才不会做这些表面功夫。
袁丽儿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面上却没再继续劝说,而是板着脸道:“既如此妹妹就不多劝了,天色不早了,妹妹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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