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辛子睿刚打了个瞌睡，可能是把脑袋睡晕乎了，听到季时序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问题，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想自己为什么不粘人——而是如果他真的跑去黏季时序，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辛子睿不愧是搞艺术的，思绪一旦发散起来，就很难控制住。
从想到自己抱着枕头去蹭房间，到跟季时序说他害怕……卧槽！！这是什么诡异画面？？？
辛子睿忙甩了两下脑袋，“他大爷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恐怖脑洞……”
季时序在一旁垂眼看着他，见辛子睿终于抬起头，略显严肃，小声兮兮道，“季小序，分化真、真会……那什么、那啥吗？”
“哪啥？”季时序反问他。
“就、就像你那样呗！”辛子睿觉得缩人被窝里求抱抱太有损颜面了，所以他觉得十分羞耻，偏偏季时序还在装懵懂！！
“哦，我那样啊。”季时序作思考状，“辛爷，我那样是哪样啊？”
“季时序我艹你大爷！！”
……
季时序陪辛子睿站到了快下课，一个逗一个暴躁，辛子睿精神倒是好了一些。
辛子睿最近真的太爱睡觉了，虽然是个人都会上课睡觉，而且他打小就爱打瞌睡，小学俩人做同桌的时候，辛子睿总要做课桌里面，让季时序替他挡老师。后来辛某某还大言不惭说季时序能有那么好的成绩，有百分之几甚至十几是来源于他呕心沥血的侧面栽培。
但像辛子睿现在这样嗜睡，明显是不正常的。
辛子睿同学学渣没听过生理课可以理解，但分化期嗜睡是具有周期性的，比如某几天特别困，或者是某个时间段……辛子睿这样，有点儿不正常。
季时序想着晚上去辛子睿家吃饭的时候和程阿姨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骗辛子睿去医院检查检查。
“喂，你搁那儿瞎琢磨什么？”辛子睿刚刚闹了会儿，闹疲了，消停下来就看到季时序若有所思老谋深算的样子，觉得十分不正常。
准确来说，季时序这段时间都不太正常。
动不动就生气就算了，还动不动就搞跟踪。
比如，他上次打架的地方很偏的好不好，还能被逮到！
“嗯？”季时序回过神，侧头看辛子睿。
他眼睫长密，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上去有点儿生人勿近，但垂下看谁的时候，洒在眼睑那片阴影就会显得很温柔。
季时序的目光停在辛子睿脸颊那出擦伤片刻，掀起眼帘看他，“在想辛子睿同学什么时候能学会遵纪守法，不要受伤。”
“……”他的确挺不遵纪守法的，辛子睿被堵得语塞，也没反驳。毕竟两人好几天没怎么说话了，要不是今天的同台机会，就两人这一冷一皮的性格，得闹好一段时间。
辛子睿想想，还是辩驳了句，“那帮混混欺负人，小二能才让他们欺负了？人家还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oga，小爷揍他，那是在教他社会公德！”
见辛子睿越说越气，一张略稚气的脸皱得像想再揍人。
季时序终于没忍住，抬头揉了两下他的头发。
这头发辛子睿经常捣鼓，漂啊染啊烫啊的，所以发质很细软，手感像小黑。
“消停会儿吧你。”季时序语调带着笑，把手从容收回来，看着辛子睿又快炸毛了，“辛子睿，下次遇到这种事，报警或者找我。”
辛子睿疑惑得眨巴两下眼睛，搞不明白一直要他罩着的季时序突然想罩他？？
结果季时序应景补充道，“不然破相了太丑了。”
“！”你大爷！
两人和好进度进行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打下课铃了，辛子睿以最后向季时序比了个中指结束了这场谈话。
下课铃一响，辛子睿就站不住了，下节体育课，他还得去占位儿呢，顾尔那个弱鸡，靠不住的。
“季小序，五点半！车站，等我！”
辛子睿回教室的时候，一群男生早像啄米的小鸡，全跑操场去了，等换好衣服，以为今儿没位置打球的时候，就看到抱着本书坐在篮球板下背的顾尔，还有顾尔旁边穿着短款球衣抱着篮球的班长。
啧啧啧，画面有点诡异。
“来了。”班长同志略不友好地踢了下顾尔脚边的铁板，在响声的提醒下，抬头看到了辛子睿，“辛爷！”
“能耐啊，小二。”辛子睿和班长象征性击了个掌，“还找了个助理。”
顾尔揪揪耳垂，“班长占的……我商量了半天来着。”
顾尔就是个特典型的oge，软软弱弱的，打球他是不会的，就坐旁边加油。
他一般看不懂球，就乱喊加油，辛子睿和班长明明是对手，辛子睿他加油，班长也加油。
“我真服了他了。”晚上辛子睿背着包等公交的时候还在跟季时序吐槽，“oge都那么笨的吗？”
“哦？”季时序折了张纸包住柠檬味冰棍儿棒，然后递给辛子睿，“原来不挺喜欢的？”
“那是——”咳，那是以为某狗是oga好不好，毕竟是生活在一起那么久胜似亲兄弟一般的存在，多少有点儿滤镜很正常。
辛子睿舔了口冰棍，微酸带甜，挺散热的，“人的思想是会改变的好不好。”
“不过说真的，”辛子睿小时候糖吃多了，牙不好，吃冰棍只能细细舔，看起来还挺文静，“季小序，我觉得oga都好弱啊，就那顾尔，拧瓶水都困难，上次街口见着他，吓得跟个小鸡崽似儿的，一点都不酷。”
季时序习惯性拿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辛子睿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融化冰棍汁，没听到似的，半天没答话。
还是快上车了，才状似无意提了句，“你最近挺爱提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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