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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齐有【魔素亲和度】的升级项,他也试过冥想、观星之类的脑洞手段,并不能感知到可被人吸收利用的异常能量。没有异常能量介入,单靠鬼那点近距离爆发都无法烧伤皮肤的紫外线,湖中的某种物体变成鬼的过程,必然需要遵守一定的物理与生物规则,不会“叮”一下就变完了。
已知湖里存在会释出紫外光的变形虫,它的核内可能存在某种难以理解的物质,但不能被该信息诱导。
假设变形虫细胞核完全是异常物质,肉眼都观察不到的物体能发出王齐可见的紫外线,完全由该物质构成鬼,鬼的能级会大到难以想象,直接用眼睛放几十瓦功率的激光都可以考虑考虑。
事实上鬼的能级很一般,比人高一点,发光性甚至无法对人产生直接影响。
所以组成鬼的成分,一定含有大比例的正常生物物质。
意思是它们至少是生物细胞构成的宏观个体,主体逃不脱湖中变形虫和神秘之花两种,现在看来变形虫嫌疑更大,可能包含鱼骨的成分。
参照城内已经渐渐多到难以清点众鬼数量的情况,变形虫做主体还满足了另一种需求——量大管饱。
湖中鱼多还是微生物多,按生物链每个层级只能利用上一级20%的能量,答案显而易见。
完全由鱼来合成鬼的躯壳总重量虽然够,一致性却很难说,同一种鱼生活在不同水层,体征都会发生分离,而且鱼的个体体重差异大,平白增大合成难度。
举个例子,鱼的肌细胞以横纹肌为主,缺少平滑肌,即使有,二者各种肌肉比例也完全不同,为了装的更像,得全部打成细胞原料再重组,才能模拟出人的肌肉伸缩。
在水里怎么打成细胞浆再重组?这样的重组需要耗费多少能量?
变形虫本来就能变形,变形虫和变形虫的差异,比鱼和鱼之间要小,组合成单一宏观个体,再实现细胞功能分化的难度远远低于鱼。
利用它们的变形能力先凑合出一个大概的形状,然后核内的神秘力进行方向引导,促使它们自己吃自己通过迭代实现细胞分化,这个过程不需要克服“打成原浆再造生命”的困难。
微生物迭代非常快,半个小时一代的水平只是一般般,有计划的通过几十次迭代演化成宏观生物,要不了多久。
相比用鱼重组,变形虫组成鬼的能量与物质损耗低,操作难度也更低。
甚至神秘发光质本身有一段遗传信息,都不需要外力介入,在合适的时间与水文环境下就能自然形成一个个“人胚”。
未发现大规模神秘力干扰,从大学弄来的书,也无法证明灾前拥有量产人造人的技术水准。短时间内从湖里“生”出大量的鬼,变形虫就是那唯一的答案。
王齐给李想的答案“是,也不是”,后面的否定更多是哲学层面的回答。
鬼是变形虫组合的,也只能是它们,至少在雅布尔城如此。
但组合成宏观动物的过程一旦开始,变形虫就不再是一个个个体生命,它的职能其实是宏观动物的“干细胞”。
王齐用手指接触的时候,看到面板显示的名字【未知生命】,既不是微生物聚落,也不是人、鱼人、人造体。
这种演化必然还存在一定的缺陷,所以鬼会在冬天过去前“融化”。
年初的时候只是瞎猜,现在回头看,鬼消失的过程的确应该用“融化”,而非休眠或消失。
或许以鬼的形式扩散出去,利用融化为手段,把神秘发光质传播得更远,才是整个鬼生态的核心。
推理到这个程度,之前一些难以理解的情况也有了线索。
比如鬼是怎么模拟人的。
因为这套系统会让神秘发光质渐渐充斥在整个环境中,把神秘发光质理解成搜集情报的纳米机器人,当它们的存在时间跨度足够大时,可以记录到每个人或动物的生命轨迹。
鬼的背后还有个更为宏大的意志或生命,那么偶尔起兴,用鬼的这套生态模拟出一个不同时间线的人,又有什么难度呢?
得亏来探索异世界节点的荒民都回不去,否则这套生态其实很适合作为信仰基础。
噢,现存的荒民大概没几个会突然想用显微镜调查水体,即使能到达雅布尔城,要把信息串在一起形成一套理论,还是有些难度的。
王齐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眼里只有生命形态的区分,而以现在掌握与推论的信息,甚至不能确定鬼的背后是不是一台超越时代的超级计算机,谈神或生命都太早。
就亲身经历而言,鬼背后的未知,敌意不算明显,至少没有一路设置各种障碍和考验,一行人需要面对的也只是早已趋于稳定的新型生态环境。
王齐坐在李想身边,拿出钢笔和墨水把乱七八糟的线索和推论写在小本本上,其中靠谱的归类为树状图,方便后续检索和继续深入。
他现在用的墨水不是松木锅底灰,是书法墨锭研磨调水制成的小墨水瓶,墨锭性质更稳定,几乎不受氧化和风化影响,比缩水和干涸的瓶装墨调水表现力更强。干涸瓶装墨更容易找,在旅途上也用过一段时间,现在它们被干燥成块集中放在塑料瓶里,或许哪天还要用上。
再抬头,李想的画也画完了。
经过大半年的学习,李想的对大形的掌握有显著进步,缺点也很明显,和实物相比线条角度把握不够准确,仍需要长期练习。
她画中的巨型石头女没有五官,其实王齐也看不太清,毕竟距离还有点远,但在她那一点没有。
手臂前臂和膝盖以下,像树根般延展出去,用到的色调偏紫、黑,也有少量蓝、绿线条,寥寥几根橙、黄线,可称之为五彩斑斓的紫,这颜色挺容易理解,看看金属色的鸟羽和活蛇就能明白。
石头女的树根或许和灌木动物的根有些类似,只是在现有距离下,还处在光学隐身状态……也可能是湖面上方空气含水量较高引起的视觉效果。
王齐指着画中石头女的低腰不对称裙子问:“这是什么材质?”
“我不懂欸,好像是活的,比她还要活一些。”
她的形容有点怪,但能理解,石头女本来就会动,远处虽然看着很慢,到近前应该比跑来跑去的树还快些,李想的意思是裙子更活跃。
王齐又指着裙子上的小疙瘩问:“是眼睛吗?”
“不像,可能是果子?”她也不确定,到底是远了点。
果子?为什么冬天结果?
难道果子破开,里面有鬼?
等湖面结冰且足够厚了,靠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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