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严起正气头上，边说边觉得不对劲，“我惯的？”
陈帅怂不拉几地点头。
严起正叉腰，气笑了。
操，还真是他惯的。
气氛有所缓和，李天翔和王海连忙插进两人中间，一人拉一个，“好了好了，都是兄弟，吵完就算了。”
闻昱一直安静待在旁边，拿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两人没吵了，抬头说：“饿了，吃饭去不去？”
这相当于是给了层台阶，严起正顺势就下，“别说，我也饿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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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萧甜有早课，八点五十上，她八点半才起床洗漱，头都懒得梳，路过超市，带走一瓶酸奶，急匆匆往教学楼赶。
踩点到教室，盯准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却被思修老师叫住。
萧甜疑惑地停住脚步。
思修老师是位女性，三十多岁，脚踩高跟，包裙贴身，很像高级写字楼里的白领，眼神十分精明，此刻正打量她，“这位同学，上我的课不允许穿拖鞋，你忘了吗？”
萧甜低头一看，黑色人字拖确实打眼。
抬头，和老师对视，“不好意思老师，早上走得急，忘换鞋了。”
教室里有人偷笑。
随后传来一些声音——
“又是她，上回齐教授的课，就是她出问题。”
“我知道，汉语言女明星嘛，专跟老师作对，系里挺出名的。”
“诶，昨晚上我回学校碰见她了，从保时捷卡宴下来的，家里好像挺有钱，难怪这么嚣张。”
“卧槽，真的假的，富二代啊？”
“当然真的，除非我眼瞎，但我绝对没看错！”
萧甜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挑眉。
她什么时候成女明星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还有，特想当面问问班里这些八婆，除了说闲话，还能不能会点别的。
思修老师显然不悦，但萧甜态度端正，她一时半会儿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好问：“名字？”
“萧甜。”
“记住了，下不为例，去坐吧。”
“谢谢老师。”
萧甜从教室第一排穿梭到最后一排，班里人视线都被她吸引去，思修老师拿书拍桌，声响不大不小，“看哪儿呢？”
所有人倏地收回视线，乖乖看向讲台。
萧甜坐下就开始犯困，但为了不让思修老师对自己印象更深，只能强打精神，面上假装认真听课，心里却想中午吃什么。
想半天想不到。
她偷偷在课桌底下给郑知礼发消息。
【sweet：你中午吃什么？】
【zz_li：泡面凑合。】
【sweet：郑总别，我下午没课，一起出去搓顿。】
【zz_li：我下午有课。】
【sweet：…………】
【zz_li：？】
【sweet：一周见不到你几次，差点忘了你还是个学生。】
【zz_li：…………】
萧甜说的是实话，郑知礼不是在公司画稿，就是在服装厂熟悉生产线，开学这么久，晚上回寝室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她白天回来补觉，萧甜又去上课了。
两人很少打照面。
萧甜熬到下课，时间才十点过，这周学校社团招新，图书馆外面的场地搭满了棚子，人流量也大，她随便逛了逛，身边顿时黏好几个人。
几个社团宣传员，男女都有。
“同学，瑜伽社有兴趣吗？”
“小姐姐，你长得好漂亮，来我们摄影社做模特吧！”
“汉服社了解一下。”
萧甜一一婉拒。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同学，我们社是和隔壁学校联合创办的社团，武术协作社，主要负责跟进武术队的训练和比赛进程，发布相关资讯，拍摄日常等……”
萧甜停住脚步，看向声音主人，“隔壁，你指延庆体育大学？”
那男生点点头，见萧甜感兴趣，干劲十足，“对！我们社直接对接武术队，可以免费学武术，冠军队队员亲自教学哦。现在大家都缺乏锻炼，身体羸弱，但只要加入我们社团，这些烦恼全抛掉！”
萧甜就听进去一点。
冠军队队员亲自教学，那不是等于闻昱亲自教她？说实话，想象不出那画面。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难以拒绝。
“行，试试。”
萧甜一答应，男生欣喜若狂，立马做自我介绍，一口气不带喘的：“我叫楚豪，楚国的楚，自豪的豪！年龄二十，大二在读，重度传统武术研究爱好者，协作社欢迎你的加入。”
然后他把萧甜引到武术协作社的篷内，找出一张登记表，请她填写。
萧甜发现篷里没其他人，问：“你是社长？”
楚豪点头，“嗯嗯。”
萧甜边填边随口说：“你们社没人了吗，要社长亲自出来拉人。”
楚豪好像没听见，跳过这话题，催促萧甜把资料填完。
盖完章，他动作极快地抽走登记表，揣兜里。
萧甜觉得他性子太急。
楚豪突然神秘一笑：“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萧甜：“……什么意思？”
他搬凳子坐下，神态表情都和刚刚那副诚恳激切的模样不一样，活像个老大爷，“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们社处于初创阶段，目前就我们俩人，当然嘛，有些业务还没洽谈完成，可能需要一起努力了。”
她知道什么意思了。
上了贼船的意思。
萧甜面无表情，“有些业务，指的是冠军队队员亲自教学这类吗？”
楚豪竖起大拇指，“聪明！”
萧甜去夺他兜里的登记表，“我要退社。”
楚豪笑得鸡贼，“抱歉，概不受理。”
萧甜起身就走。
楚豪连忙拦住，“哎哎哎，虽然有些业务还没谈下来，但协作是真的，十二月份全国武术比赛，要是他们拿了冠军，我们可以分红的！中午收摊我就要去延体开展工作，你要不信，跟我去看看？”
萧甜沉思一会儿。
有正儿八经理由去见闻昱，为什么不去？
横竖她要想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她说：“看看就看看。”
-
延庆体育大学绿化做得很好，路几乎是树围起来的，教学楼墙面被爬山虎覆盖，一路经过两个操场，隔网上都是蔷薇藤。
上次萧甜误打误撞进来，是晚上，灯光昏暗，周边景色很难看清楚。
这次来看，简直像所森林大学。
楚豪一脸骄傲，仿佛逛自家学校，“怎么样，光是看风景都值了，来一趟不吃亏吧？”
萧甜没搭理他。
楚豪带她到了武术馆，没着急进去，“你等等，他们可能在训练，我进去打个招呼。”
萧甜微抬下巴，示意他去。
没过一会儿，萧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可能楚豪没走太里面，隔着门，她听得清清楚楚。
“正哥，我来了，今天带了社里一成员，来见见你们。”
“行啊，人呢，怎么没瞧见？”
“在外面，怕影响你们训练，我就说先进来问问。”
“噢，我们刚吃完饭，训练待会儿才开始，带进来呗。”
得到严起正许可，楚豪立马出来叫萧甜。
萧甜淡定地走进去，楚豪正要介绍，严起正就一脸做梦的表情，惊讶道：“萧甜？”
萧甜表情随意，“中午好啊。”
楚豪看看严起正，又看看她，比严起正更惊讶，“你们认识？”
不远处陈帅撞了下闻昱肩膀，坏笑道：“快看，严起正梦中情妹，天天念的那个乖乖女。”
闻昱难得有反应，跟着瞥一眼。
乖乖女？
不见得。
闻昱收回视线那一刻，萧甜假装不经意看过去。
那人坐台阶上，要不是偶尔点头回应旁边队员，她简直觉得他就是一雕塑。
楚豪把严起正拉一边儿接着聊：“你们认识，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呀！”
严起正：“也不算很熟。”
楚豪：“慢慢会熟的，对了正哥，我们协作社能申请点福利吗？”
严起正：“什么福利？”
楚豪挑挑眉，“武术教学，免费那种。”
严起正看眼萧甜，“当然可以。”
“那说定了。”楚豪打开手机备忘录看，“再提下正事儿，你们明天下午两点训练是吧，我跟萧甜到时候准点过来。你们队员都接受拍摄吗？”
严起正想到闻昱，不太确定地说：“有一个，可能比较难。”
毕竟协作社的主要任务就是宣传武术队，提高知名度，方便拉赞助。这种带点商业化的流程，不知道闻昱会不会抗拒。
协作社是校队负责人陈哥提的主意，楚豪是他侄子，碰巧又对这方面感兴趣，两人一拍即成，协作社就这么创立了。
严起正挺理解，主要学校给的那点经费，根本就不够支撑武术队的日常运营，一年来，陈哥自己倒掏腰包，补贴不少了，人家里有老婆孩子的，总不能一直把钱投给他们追梦。
楚豪皱下眉头，很快舒展开，“没事儿，凡事都有个过程，我们出发点是好的，你那队员要真心为队里着想，肯定能理解。”
他又说：“那明天就定了，有变动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萧甜凉凉提醒：“我明天下午两点有课。”
“克服一下嘛。”楚豪俨然一副社长做派，“汉语言的课有什么好上的，期末背一背就过了，有课？翘掉就是了。”
“……”萧甜心里想掐死他，表面微笑，“我没翘过课，也不会。”
严起正听了，目露赞赏，果然三观正直，学习态度优秀！她不是乖乖女，谁是？！
楚豪胸有成竹地说：“听学长的，我也学汉语言。”
萧甜：“……”
不仅想退社，突然连专业也想转了。
再过会儿，严起正他们就要开始训练了，但楚豪不打算走，说是等他们训练完，晚上一起聚个餐，大家互相熟悉熟悉。
萧甜说句“餐有什么好聚的，你没吃过饭吗”，然后不紧不慢找个地方坐下，十分自然地把手机掏出来玩。
楚豪扯扯嘴角：“……”那你怎么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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