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昊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家女儿竟这样有本事,能将他的爱马托付进长公主府。
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与驸马搭讪一下,方便自己以后看望追风,突然变故陡生!
驸马的小厮刚刚将缰绳彻底解开,追风便长嘶一声,疯了一般扬起前蹄,撞开小厮,从驸马身上踏过!
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花锦鸢听完乌隆的话,眉头皱得紧紧,“这么巧?追风现在何处?”
可不就是太巧了吗!
乌隆脸色很难看,这么巧,要说不是算计,鬼都不信!
可惜他一时疏忽,让老爷着了道!
“追风跑出三条街后便冷静了许多,和三爷一道被带回了京兆府。”
“追风突然发狂,必然是受了刺激。马身上一点痕迹都没留?”
“小的仔细看了,追风的左臀上有被击打过的痕迹。方位……”乌隆的脸色更黑了,“与老爷躲藏的方向几乎一致。”
花锦鸢面沉如水,心知今日是遇上对手了。
追风真正发狂的原因尚未可知,但左臀那处击打伤必然是后补的。
若真是有人在自家亲爹附近扔了什么击中追风,乌隆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追风被制服后再带到京兆府这一路,众目睽睽之下也难做手脚。
背后之人必然是在追风狂奔之时击中了它!
谁也不能预见追风发狂时会奔向何处,自家亲爹躲在哪里偷看更是无法提前知晓,想弄出足以嫁祸他的痕迹,果真非高手不能为之。
细究起来,自家亲爹今日去城北马市都是临时起意,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就布置好这样几乎完美的陷阱?
又到底是什么人连驸马都敢算计其中?
当初她卖掉追风,特意找了城北口碑最好的马贩,最终追风落入驸马之手是巧合?还是有人从那时就开始谋划?
“先随我见过府尹大人。”花锦鸢细思极恐,却只得见招拆招。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见着自家亲爹再说。
驸马早就被抬回公主府医治,而同他一道的那几个好友却揪着伤人者不放。
几人不是这家的世子爷,就是那家的小公子,个个身份尊贵,姜府尹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只得任由他们将人压在公堂之上,甚至连围观的人群都不敢驱散。
花锦鸢走到京兆府正门之时,险些被人群堵在外面,好在乌隆开道,她才得以进入公堂。
一眼便看见自家亲爹形容狼狈的跪在大堂中央,几个十几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围着他破口大骂,推推搡搡,时不时还踢上一脚。
花锦鸢沉着脸,朝姜申行了一礼,便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府尹大人,我父亲尚未定罪,就动用私刑,未免有些不妥吧?”
姜申见到她出现,顿时头大如斗。
花文昊是衙门的常客,这位花大小姐自然更是常客!
伶牙俐齿,本就不好惹,前些日子还被指给了贤王做正妃,整个京城她怕不是得横着走?!
“花大小姐,今日之事很多人都瞧见了,下官真的没有冤枉令尊啊!”
“姜大人,这丫头是谁?”
原本围着花文昊拳打脚踢的几名贵公子闻声,不约而同的朝门口看来。
为首的那一位上下打量着花锦鸢,见是一个勉强能称作少女的丫头片子,顿时满脸不屑,“早听说花侍郎家中人丁单薄还个个都不成器,怎么?花家无人,竟由得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家做主?”
眼睛肿成一条缝的花文昊努力撩起眼睑,压根儿看不清来人是不是自家女儿,可声音却是不会听错的。
“鸢儿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是冤枉的啊……他们,他们故意害我!”
“我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打我,呜呜呜……我绝不认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
花文昊呜咽不止,微胖的身躯在京兆府光可照人的地砖上蠕动着,手脚并用的朝自家女儿的方向爬过来。
花锦鸢强忍扶额的冲动,看着亲爹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跟在她身边的乌隆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捏紧了拳头,连忙上前扶起自家老爷退到一旁,低声道:“小姐,小的失职,没照看好三爷。”
“嘿!谁准你们把人带走的!伤了人还想跑?花三爷,你给我老实跪下吧!”为首那人满脸跋扈,半个眼神都没再分给花锦鸢,仗着身高臂长,越过她的头顶,就朝她身后的花文昊伸出手去。
花锦鸢眯起双眼,拢在衣袖里的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那人的手腕,铁钳一般,令他动弹不得。
“承恩侯府的李世子?真是久仰大名!众目睽睽之下,衙门公堂之上,你竟然就敢带人行凶,将我爹打成这样!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京兆府尹!”
“疼疼疼……放手!死丫头你给我放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救我!”被一语道破身份的李世子疼得满头大汗,长期声色犬马本就青白的脸色此时更是白得没了人形。
没被攥住的那只手用力想要掰开花锦鸢的手指,可惜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那手指依旧纹丝不动。
其余几个公子哥相视一眼,顿时一拥而上。
两个扑向花锦鸢,还有两个绕到她身后冲着花文昊扑去。
“乌隆,动手!给我狠狠的打!”花锦鸢冷笑一声,左手握拳正中来人的鼻梁,同时抬起右脚踹飞了另一个。
“是!”乌隆浑身一颤。
花文昊更是抖若筛糠,一把抱紧了乌隆的胳膊。
完犊子!
大小姐/宝贝女儿真的生气了!
今日之事没法善了了!
一主一仆默契的齐齐叹了一口气。
随即花文昊便努力缩起手脚,利索又熟练的躲到了乌隆身后。
乌隆则再不留手,一招制敌,干净利落的折断了来人的胳膊。
不过一息时间,公堂上便哀声一片。
姜申根本来不及阻止,彻底僵在了原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花大小姐,”他艰难的开口,声音干涩的仿佛锯子拉过,“你公然伤人,本官恐怕只能秉公执法……”
“本王在此,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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