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堔越听越糊涂。

    然而花锦鸢心中却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还需要验证。

    舞弊案不难查,她更好奇的却是陛下和卢中冠的关系。

    卢中冠确实泄了题,但后来案发的背后却逃不过陛下的影子。

    她本以为陛下对卢中冠的态度,主要是忌惮他在朝中一呼百应,另外还夹杂着一些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

    但按照李仲文所言,当年连殿试的题目,卢中冠都能代替陛下决定,可见陛下对他的信任。

    要知道,当年陛下登基,可是生生从宫乱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绝不是软弱可欺之人。

    就算要稳定朝堂,做出不少妥协,陛下也不至于连一道殿试的题目都要受人威胁。

    那么,在殿试之后,到卢中冠案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陛下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不惜设局也要将他解决?

    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回城南,却没有拐向花府的方向,而是停在一处僻静的小院门口。

    小院的主人名叫焦书,正是当年与花文晔联名举报的几名举子之一。

    也是最先找上花文晔主动说出自己怀疑的人。

    当年春闱,他同样榜上有名,只不过名次比花文晔还要低一些,寒门出身,没有任何背景。

    因为举报座师一事,这人和花文晔一样,遭遇了整个朝堂的抵制和孤立。

    他不像花文晔那样“幸运”,有一个给陛下做过乳母的母亲,还得了陛下的青眼。

    仅仅三个月,初入官场的焦书就被排挤得一连换了九个岗位,最后实在待不下去,他只能辞官回乡,当个教书先生。

    而这处小院,是他当初还在京城的时候置办下的。

    已经褪了色的朱红大门还隐约可见他当年的意气风发。

    就连高高在上的卢太傅都能被拉下马来,这对于新晋进士来说,怎么能不振奋人心?

    然而这座小院从购置那日起,焦书统共就只住了两个多月,便收拾行囊离开了京城。

    他并未将小院卖出,而是作为自己的同乡和族人来京赴考时的暂居地,一直保留了下来。

    焦书之后的行踪在户部的记录里有些语焉不详。

    要想找到他,只能先来这里打听消息。

    巧的是,焦书的一名族弟正好参加了今年春闱,因为唐晗璋和卢升平闹出的案子,他的族弟也是众多滞留京城的举子之一。

    唐明堔上前敲门。

    很快便有一个三十出头,衣着简朴的削瘦男人,将门打开了一扎宽,面带疑惑和警惕的看着唐明堔,“你找何人?”

    花锦鸢看着自家未婚夫那异常伟岸的后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示意他给自己让出一颗头的位置。

    “我们来找焦书。”

    “焦书?”男人神情迷茫了一瞬,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见发问的是一个脸嫩的小姑娘,他似乎放下心来,便打开了院门,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你们是来找我族兄的?可是他早就回乡去了,不在这里住。”

    “他在老家具体的地址可以告诉我们吗?”花锦鸢一边漫不经心的随口问着,一边四下打量着院子。

    院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底。

    但是修缮的还算精致。

    十几年过去,院子里铺着的青石板也不见太多裂缝杂草。

    屋檐的瓦片新旧夹杂,但是形状却基本一致,显然是当年购置瓦片时就存了一些备用。

    堂屋里面不见有其他人的动静,看竹竿上的晾晒的衣物,也能证明这里只有那男人一个人居住。

    男人面露为难,“这……不瞒二位,我也不知道我那族兄现在在哪儿。他家的地址倒是有,可他好几年前就外出游学去了。”

    “游学?”花锦鸢蹙眉,“他一个人?未带家眷?”

    “族兄家里早就没人了,他也未曾娶妻,自然随性而为。”男人苦笑道,“他虽高中进士,却挂印而去,我等却做不到他那般洒脱,只能年复一年来此赶考。”

    “你很羡慕他?”花锦鸢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不知道他是在京城被人挤兑到做不去官,才被逼回乡的?”

    男人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被逼回乡?可族兄他,一直说自己是不愿在污糟的官场中沉浮,才辞官不做的?!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连连叹息,“难怪族兄不愿再踏足京城,原来竟是如此。”

    “你很惊讶?也很感慨?”花锦鸢歪着头,不放过男人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男人似乎被她看得羞赧起来,衣袖掩面,连连后退,“小生失态了。还请姑娘见谅。”

    “见谅,当然见谅。今日是我们叨扰了。”花锦鸢眉眼弯弯,挽起唐明堔的胳膊便往外走,“既然你不知道焦书在哪里,那我们也就打扰了,告辞。”

    “实在抱歉,劳累两位白跑了一趟。若是小生有了族兄的消息,一定通知你们。”

    男人将二人送出小院,便关上了院门。

    花锦鸢挽着未婚夫,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便按照计划出发去下一家。

    “那个男人……有问题?”唐明堔迟疑了一瞬,才低声问道。

    “你也看出来了?”花锦鸢盯着名单上的下一个地址,目光沉沉。

    “他不老实。说是有了消息就通知我们,可他都没问我们是谁,到哪里通知?明摆着就是忽悠!”

    花锦鸢却冷笑一声,“呵,人家这句话可没忽悠你。他不问,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谁。”

    “他认出我了?”唐明堔挠了挠头,有些懊恼,“早知道我就应该在马车里等你了。”

    自己这体型,加上脸上那道疤,唐明堔还是极有自知之明的。

    京城里不说人人都认得他,但有心人想认出他,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花锦鸢却嗔怪的斜了他一眼,“你想多了,他认出的是我。仙草早就调查过在这儿住的人,他确实是焦书的同族。一个普通举子,若是认出你是贤王殿下,还能面不改色的撒谎?!还敢不与你见礼?!”

    一个外地学子,没认出辨识度更高的唐明堔,却认出了她?

    要是没鬼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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