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心中咯噔一声,不是吧,太子势力这么弱的吗?随意就能被萧庆元给抓到与谁见面?

    不等藏云回话,萧庆元紧跟着又问,“蝣山寺的主持方丈是不悔大师,如今正在夏朝游历参经,敢问表妹,又如何得见大师了?”

    不是问太子?

    藏云敏锐的从萧庆元的言语之中抓到这个消息,是自己上午露了馅?

    “表哥怎么对我们府里发生的事,这么清楚?莫非……”藏云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腔。

    萧庆元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淡定地说,“只是与涵月聊天听她说起了表妹掐诀算卦的本事,只是表妹说是卦象是大师所解,我就疑惑了,大师明明不在寺中。只是不知道表妹如今是哪里学的心思,竟诓骗家中之人?”

    “大师不在就不能解卦吗?”藏云嗤笑一声,“寺中自然也有别的高人在。”

    “表妹说的可是玉灵真人?”萧庆元一脸虚情假意的追问一句,“这玉灵真人不过是不悔大师名下一记名弟子,表妹可别被人骗了。”

    藏云闻言心中警惕起来,这萧庆元知道的不少啊。

    见藏云神色露出一丝紧张,萧庆元心情大好,转头朝向公玉禄德,“舅舅,您瞧。”

    公玉禄德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自己幺女的神色之变,但也没打算再让萧庆元看热闹,于是淡淡的说,“云儿年纪尚小,自然耳根子软些,一些别有用心之言,也分辨不明。只是庆元你,已经不小了,说话做事,总要顾忌着才是。”

    萧庆元连忙称是,知道这是丞相舅舅在表达不满呢,如今自己为了弄明白事情真相,着实有些着急了。又想着提自己与涵月的事,却见公玉禄德把玩着手里的冷茶,心里了然,这是要送客了。

    “舅舅早日歇息,外甥儿就先告退了。”说着拱手行个礼,转身要走,瞧见藏云看来,一脸温和的笑笑。

    可藏云瞧着,眸中哪有一分笑意?

    萧庆元怎么堤防起自己来了?藏云有些不解,前世自己一直避着他走,关系向来冷淡,哪怕是娶了姐姐,也鲜少见面来往,自己因前世家仇,对他敌意满满,可他如今怎么对自己敌意也不少?

    就算是姐姐跟他说起过自己危言耸听的话,也不值得他这般撕破脸皮子似的来搜查自己屋子啊?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自己起了忌惮之心?

    藏云还没闹明白,就听公玉禄德开了口,“现在没人了,就咱们父女俩,说说吧。”

    藏云眼睛骨碌一转,奉承的话张嘴就来,“我就知道父亲大人明察秋毫!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少啰嗦,”公玉禄德板起脸,转身走到书桌后拿起几封信扔过来,“这几封信,与这几本账目,到底怎么回事!”

    藏云捡起来一看,是自己与贺玉的几封书信,那账本,自然是韶乐坊的利钱账目。

    知道自己老爹向来不喜欢听人撒谎,藏云忙组织了番措辞,真假参半的说了起来,“与我通书信那人名贺玉,法号玉灵真人,是不悔大师的弟子,我幼时机缘巧合帮过他,那韶乐坊是他的,我就常去讨便宜,就一来二去混熟了,因为常看戏本子,我也买了不少话本,就帮他修改过几本戏文,反响还不错!然后他就让一成利于我,让我掌管着新戏本子的采买与创作,就是这些了。”

    公玉禄德捋着胡子,斜睨着藏云,似乎在辨别她的话是真是假。

    “爹爹,我说的都是真的!”藏云举起三根手指发起誓来。

    “为父知道,”公玉禄德嘴上说着相信,面上却还是那副疑心的样子,藏云唤人来换壶新茶,一边端着果脯点心讨好的递给公玉禄德。

    “爹爹这是在烦恼什么?”看着爹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为了翻出几封书信而烦恼的态度,藏云猜想,肯定是萧庆元说了些什么。

    公玉禄德有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幺女藏云,旁的都是嫡妻所生,年轻时总是忙忙碌碌的,甚少在家,有了藏云后,调职京中,这才与家中孩子们亲近了些。若说最疼的,阖府上下除了藏云,也在挑不出第二个来。

    “藏云,我身居要职,伴君身侧,外人瞧着是无限光荣,可你要知道,若是一招行差踏错,那迎来的就是灭顶之灾了。”公玉禄德语重心长的说着,“你如今也大了,也该谨慎起来,这贺玉,你可知他是何人?”

    “是贺家的人。”藏云如实说着。

    “贺家的人?”公玉禄德的脸色有些古怪,自己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贺玉的真实身份?

    “对,之前我还不知,今日才察觉些苗头,应该是贺家的人,不过爹爹放心,他也不知道我是谁。”藏云还在分析着,爹爹问起贺玉,莫非是萧庆元拉出贺家与太子的关系了?

    “爹爹,”藏云踌躇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关于萧庆元,我真的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太过蹊跷了,前脚我在韶乐坊被人推下去,隔壁就是萧庆元,如今他对我也敌意颇浓,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但是,府里的事,他又如何得知?若说是姐姐把那些话说与他听,我是不信的,除非,府里有他的耳目。”藏云还在那分析着,公玉禄德听完,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石诚是他的人。”

    听着公玉禄德淡淡的说着,藏云一脸的不解,“萧庆元?”

    “不错,虽说今日他先发制人,拿了石诚,搜了你的屋子,想说你与太子合谋。但是所有的证据太过于巧合了,我又怎么看不出来?”公玉禄德吁声叹气地说着,到底是自己亲外甥,以往不显山露水的,如今若他真存了几分别的心思,自己真能袖手旁观?

    “那他怎么说的?”藏云好奇地问。

    “他说石诚是太子的人,被他发现与太子府的人有来往,暗中观察多次,如今抓住了证据,才把人押到我面前。”公玉禄德波澜不惊的说着,就像是在与藏云说着一件极小的事情,要知道,石诚可是从藏云有印象就跟着公玉禄德的。

    藏云上前趴到公玉禄德肩上,闷声说,“爹爹。”

    公玉禄德拍拍藏云的手,“你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藏云知道这是爹爹在逞强,也不拆穿,“爹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本想着他没那么大的野心,与你姐姐也算是情投意合,如今看来,你姐姐嫁给他也是一生担惊受怕,以后少来往吧。”公玉禄德说着,“你与那贺玉也少来往,贺玉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公玉禄德见幺女不知,也没打算言明,只是提醒了一句,“以后少去韶乐坊那种地方,闺阁女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年后你姐姐就要议亲了,你也要及笄了,也该修身养性了,省的到了及笄宴上,尽出洋相。”

    藏云哄着答应下来,前世自己总躲在家人羽翼之下被庇护,这一世,怎么还能重蹈覆辙?

    父女二人又拉了几句家常,藏云才道了别,出了门,领着莲心与七巧回了屋子。

    待藏云走后,公玉禄德摊靠在太师椅上,一脸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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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了你了,莲心。”

    回知春院的路上,藏云瞧着莲心还未消肿的脸颊,心疼的说。

    “没事,姑娘不是给我报仇了吗!”莲心手舞足蹈的,往日的姑娘虽说不吃亏,倒也很少这般蛮横的与人争辩,今日见姑娘这般为了自己与七皇子争论,莲心心中一顿感动。

    七巧倒是有些担忧,以往都是关起门在自己院里悠闲过日子,哪见过自己姑娘这般气势逼人的?再一想那萧庆元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自己姑娘与他结了仇,又能落得什么好?

    “姑娘,虽说府里相爷一向疼您,可是这嫡庶终究是有别的,”七巧琢磨着言语,想着哪怕是得罪姑娘也得把心中这两句话说出来,“那七皇子,向来受皇上喜爱,连太子都不如他受宠,也就是尊着相爷是他舅舅,才在咱们府里礼让三分,大姑娘的心思你也知道些,往后指不定还是姻亲姐夫,您又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的呢?最后还是要您自己吃亏。”

    七巧的一番苦口婆心,藏云自然听不进去,只是招招手,意示七巧别再说了,“放心吧,姑娘我惜命着呢,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挑事的人,姐姐与那萧庆元,想来也成不了,以后也休得再提。”

    七巧诧异的看了藏云一眼,揣测着这莫非是相爷的意思?

    莲心倒是随口应承了声,没心没肺的揉了揉脸颊,嘶,还是有些疼呢。

    只是藏云这时静下心来,才想起爹爹说的,贺玉身份不一般?这倒是要找贺玉好好聊聊了。

    主仆三人各怀心思的埋头走路,丝毫没有发现途中假山一侧,一个身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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