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听那人向木兰回禀之言,顿时大惊失色。木兰在旁见状忙将他扶住,转头又向那为首之人道:“葛太医,素冰侍女此时只是昏迷,不可妄下定论。此位便是她所呼唤之人,吴铭吴少侠。还请太医即刻带了他前去与素冰侍女相见!”
原来这人便是燕离派来为楚楚诊治的御医,听了木兰吩咐后,起身领命,又向吴铭上下打量了吴铭两眼,神色之间似是在说:“素冰侍女所牵挂者,便是这位负心薄幸的少年吗?看来此人只是徒有其表,侍女已重伤多日,直到此刻他才来看望,唉!”想到此处,葛太医不禁摇了摇头。接着便转身肃客,领着二人进了那大屋。
一进屋门,便见尉迟贲在前厅中正自来回踱步,显得颇为焦虑。吴铭急忙快步上前与大哥见礼,尉迟贲忽见木兰已接吴铭到来,甚为欢喜,兄弟二人多日不见,也不及详叙别情,便相携来到屋内楚楚病榻之前。
吴铭自之前在招贤馆中与楚楚分别后,已有两月。不想今日再见之时,楚楚却为自己重伤在床,念及此,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忙俯身向床榻之上看去。只见楚楚玉容憔悴,眼窝深陷,印堂青黑,再无往日清丽神采。呼吸之间亦是时而微弱,时而急促,想是内息已然杂乱之极。心痛之下,吴铭忽地想到文始真经中师父所教的药篇中疗伤功法,自己虽修习尚浅,不过此功法纯以元神真气为根基,既然楚楚现下已有膏肓之态,为何不用药篇神功尽力一试?
吴铭刚想运功施救,又一转念,心道:“还是先向尉迟大哥和葛太医问清此刻伤情再说更为稳妥些。”于是收回右掌,向尉迟贲道:“尉迟将军可否告知在下楚楚姑娘之前十日是如何医治的?有何效果?”
“嗯,说来惭愧,那日小师妹不见之后。我等匆匆去寻,终在半途之中遇到冯谡兵马。但仍是迟了一步,小师妹已为其所擒。待小将领人前去抢夺回来后,小师妹已受重伤昏死了过去,小将无能,不能当即为师妹报仇,只能与木兰司宾一同护送了她回到宫中救治。公主得讯后,倒也没有太过责备,反命葛太医这等疗伤圣手前来相助诊疗。只不过冯谡手下手段太过狠毒,小师妹又功力尚浅,素手冰刃增生过度,以致上肢筋脉与骨骼俱废,加之内伤也是极重。即便服了葛太医所配灵药,亦是难以回天续命了。唉!”尉迟贲答完,心伤楚楚之命运多舛,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多谢葛太医相救!”吴铭听后,向那御医谢了一句,又接着向尉迟贲问道:“将军可喂楚楚姑娘服过那‘百草归元丹’了么?”
“小将当初寻到神农隐者之时,他老人家只赠了我三枚灵丹。其中一粒已为少侠所服,另两粒已献与了大王和公主殿下。因此师妹受伤虽重,却无福用此灵丹续命了。不过纵有此灵丹,小师妹她所受的皆为致命之伤,怕那百草归元丹也难以令其复原如初了。”尉迟贲又再叹息道。
“有劳将军体贴在下与令师妹,吴铭铭感五中!”吴铭心知大哥竭力维护自己与楚楚二人,此时也已到了束手无策之境地,忙躬身相谢。起身后又向葛太医询道:“太医可知楚楚姑娘这般下去,还能支撑多久?”
“如素冰侍女经我针石医治,再辅以老朽密炼丹药,当可续命月余,若是超过了此期限,那任他是谁也是无力回天了!”葛太医捻须自信回道,接着又略一思索,续道:“不然,仍有一途可救此女。只是路途遥远,守备森严,即便去了也难以如期夺珠返回。”
吴铭一听楚楚之伤仍可有救,心中不禁大喜过望,急忙催问道:“神医有何妙法可救楚楚姑娘,吴铭即便是粉身碎骨,亦愿前往!”狂喜之下,居然一改对葛太医的称谓。葛太医见他如此急切相求,显是对楚楚钟情极深,也即放下了初时对吴铭的成见,于是温言答道:“此事极难成功,如少侠仍想一试,老朽这便说与你知。素冰侍女之伤,主要在于近期用功过勤,骨骼频繁增生变异,更于十日前出招时运功过猛,将隐患激发,后又为人所害,可谓是伤上加伤。”
吴铭听到此处,点了点头,回想起华去病当初于陆上楚楚重伤时,也如此劝说过。接着又听葛太医续道:“欲根除此隐患,唯有凑齐两颗神珠同时对其映照,方能根治,不过今后她亦与人族无异,再也无法习练素手冰刃之类的功夫了。”
“如此最好,但求楚楚保住性命,今后与常人无异便可!”吴铭心想此事求之不得,至于那素手冰刃之类有损身心的末流功夫,不练也罢。待其复原之后,我再转授些人族内外功法与她,岂不妙哉!
“少侠莫要高兴太早,你可知道这两颗神珠现存于何处?”葛太医说罢,双眼望向吴铭。吴铭自是未曾听过,忙躬身答道:“晚辈从未听过神珠之事,还请神医多加指点。”
“呵呵,其中一颗你应于帝畿之中见识过。”葛太医含笑提醒到。吴铭听罢一愣,回想片刻才忆起招贤馆黄金台上那颗硕大明珠,问道:“可是藏于招贤馆内?”
“不错,这颗神珠确为帝畿所得,名曰:‘避尘珠’,置于招贤馆内便是为了寻取良才,驱尘避害。而另一颗神珠则存于南海朱雀岛上,世间皆以‘赤丹’称之。”
“朱雀岛?”吴铭一听此名,不禁惊呼一声。
“据我所知,便是藏于此处,不知有何不妥之处?”葛太医不解问到。
“并非此岛有何不妥,只是朱雀岛岛主却与晚辈有过一面之缘。那时还是在帝畿校场比武大赛之中,晚辈远非其敌手,一招之间便被扇倒,只不知现下我与他是否能过得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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