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感身下海中智叟被袭,慌乱中不及细想,忙出掌向水中击去。这一掌全力击出,湖面便如被惊雷炸裂,瞬间巨浪翻腾,将吴铭与所乘智叟掀在半空。此刻胜遇与尉迟贲并未受阻,一感身后形势有异,不禁齐回首查看。只见吴铭身下智叟已为人所伤,胸口血流如注,眼见是不活了。而水面之上却见一只怪爪,正缓缓缩回水面之下,三人一见此爪似曾相识,一转念间,均想起原来是那张宏阴魂不散,避在此处疗伤,不料今日又在此湖西北岸处偷袭。
眼见张宏怪爪便要缩回湖中,吴铭急将右臂机甲锁链甩出,紧紧缠在张宏长臂之上。同时左臂亦出锁链递向半空中来援的胜遇,低声喝道:“莫让此怪跑回报信!”
原来张宏十余日前右臂为吴铭所断之后,便潜心于此湖中静修疗伤。不料丑时刚过,便听湖中似有巨物游动,心道此湖又非大海,怎会有如此大鱼盘踞于其中,当即便在湖底四处查看了一番,果见两位异人智叟在湖内四处查探。张宏虽心知有异,但也未去惊动二人。只在更深处远远跟在二人身后,直到吴铭三人到来。
在神象海崖之时,张宏并未与胜遇交手,因此只道若将吴铭与尉迟贲二人水中坐骑击杀,便可令二人溺水而亡。不料此战却碰到胜遇这等既能潜游,又擅飞腾的高手,不但吴铭未重落湖中,自己左腕竟也被吴铭缠住。
吴铭一见得手,心中暗道:“此次可不能再让这恶贼逃走了!”当即不待胜遇将锁链拉起,深吸一口气,出掌便又向张宏出水处拍去。张宏此时鸟首刚刚探出水面,一见吴铭飞掌袭来,哪敢怠慢,忙双足力蹬,将身子甩向一边,这才堪堪躲过。吴铭左臂与胜遇相连,此时无法再攻上,但单凭与张宏先连的右臂,又不好出招追击。正自左右为难时,却见尉迟贲骑着海中智叟急转而回,手中长剑挺出,立时便将张宏结果了。吴铭没想到此次合力诛妖竟然如此轻易,暗喜道:“看来此次盗珠之行我三人只须齐心协力,便能将赤丹安然取回。”又见尉迟贲引着海中智叟已到身下湖面,便急将双臂锁链收了,稳稳落在那未伤智叟背上。
诛罢张宏之后,吴铭与尉迟贲同骑,随着胜遇,片刻间便达大湖西北岸山脚之下。三人上岸之后,玉盘西坠,眼见天色将明,吴铭抬头望去,只见光秃秃的火山巍然高耸,身前尽是碎岩焦灰,还未向上爬去,便已感阵阵灼热气息扑面而来,令人顿觉心浮气燥。
胜遇见此山险峻异常,吴铭二人虽身手矫健,想来攀爬起来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于是便自告奋勇道:“少侠与尉迟兄且于山脚下暂歇,待胜某先飞上火山口去看看。”两人也觉此议甚佳,便在湖边坐地,静待胜遇回转。
腾空之后,胜遇振翅极速上行,但飞的越高,山周愈发酷热难耐。到得距火山口尚有里许之时,胜遇须眉翎羽已被炙烤渐渐焦屈,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喘息之声亦是越发粗重,不禁心中暗道:“若再靠近,只怕便会为灼浪引燃,还是先入湖将周身浸湿之后,再重上山口吧!”当即不敢再做停留,便如一只巨大鱼鹰一般,自山壁俯冲而下,扎入湖水之中。
吴铭与尉迟贲在岸上看了,均感奇怪,但片刻之后,又见胜遇破水而出,直奔火山口飞去,才知他欲以湖水湿衣作为防护,前去再探个究竟。
哪知待胜遇直飞至火山口时,周身本已湿透的毛发衣衫,片刻间又已干透。加之山口出热气向上径直喷涌而出,胜遇此次更为难耐,一惊之下,险些坠入火山口中,慌忙中急挥双翅向巨口之外脱困而去,接着再不敢稍作留滞,回返山脚,将火山口外情形与两人说了,又见天色已明,向吴铭劝道:“这山口中几可流金砾石,即便赤丹在此洞内,你我皆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取了出来?况且此刻已天光大亮,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归营帐后,再做打算吧!”
吴铭见胜遇浑身须发翎羽皆被热浪烤焦,此刻已显得极其狼狈。心知他为探珠之事已甘冒奇险,心中不禁深自感激。不过楚楚续命之期日渐迫促,如今日再作耽搁,恐怕将致终身遗恨。念及此处,吴铭便向胜遇回道:“有劳胜兄舍命探洞。不过此刻难得寻到神珠所在,吴铭还欲再试一回,若能侥幸拿到,也不知空手而回了。还请胜兄于此暂候!”
胜遇听吴铭探洞之意甚坚,又知他神功了得,自己力所不及之事,他未必难以做到。当下也不阻拦,小心叮嘱了几句,便又重回湖中将身上焦灰荡涤干净。尉迟贲本欲同去照应,不过吴铭却说此去只为查探详情,待寻得确切方位之后,再三人协力去将赤丹取出。言毕,吴铭便孤身一人向山顶爬去。
行到胜遇适才所到之处,吴铭便与他一般,深感燥热难当。不过吴铭听过胜遇叮嘱之言后,心中已有防备,当即逆运真元,将玄清秘境中克制混沌环中赤炎之气的符篇心法使出,顿觉体内一片清凉。不由心中一定,接着向火山口缓缓攀登而上。
好容易挨到那火山洞口边缘,吴铭只觉被阵阵炽浪熏烤的眼前一片通红,全身便如已掉入火海一般。急忙加紧行功祛暑,瞬间周身上下热汗蒸腾,缭绕于其顶门。吴铭心知如此下去,自己迟早会被灼伤。须尽快觅到那赤丹所在,方能全身而退,再思筹谋善策。
计议已定,吴铭便虚眯双眼,向下看去。但见洞底低洼处岩浆沸腾如煮,炙热之气从中汩汩冒出,血红一片,却不见有赤丹神珠踪迹。再向右手寻去时,忽觉岩壁之上,恍惚中似有霞光射出,正符葛太医所描绘之神珠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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