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见班乾已看不出自己本来面貌,心下不禁暗赞木兰易容手段高明。便又向他笑答道:“在下本是无名小卒,前辈不识,亦理所应当。不过白虎岛主叱咤天下,谁人不知。只是如今为何却隐居于此,又伤了在下坐骑?”
班乾听了吴铭称赞,心中不由一喜,言语间便也不似初时之强横,嘿嘿一笑道:“老夫率军欲与奇肱将士会猎于帝畿,途径此山,便随意转上一转,看有何野物可食。不料半路却遇到这三头怪鸟拦于当道,本岛主一见此鸟虽奇,不过想来味道不错,故此追寻至此。你这道士既知白虎岛主神威,还不速速将它牵了过来,供老夫享用?”
吴铭见他虽语气稍和,不过仍是一副颐指气使之态,不禁气往上撞,暗道:“这老儿既已知双双是我坐骑,却仍要无理索要,当真蛮横。不过昔日他与青龙岛主武功远在我之上,虽然之后自己迭逢奇缘,功力早已大进,但焉知他二人不曾精进?看来今日尚需以试探为上,不可恋战!”念至此处,吴铭便仍含笑敷衍道:“在下坐骑随我日久,想来也与寻常鸟兽味道相差无几。还望前辈放过了它,小道再为岛主捕些大兽以滋补偿如何?”
班乾闻言,冷哼一声,不屑道:“老夫欲得之物,岂能空手而回?又何须理会你这许多说辞?适才问随口问询两句,乃是看得起你。贼道若是不识好歹,老夫立时便可将你毙于掌下,还不快快让开了!”
吴铭见他仍是不可理喻,正待讥讽两句再行动手。不料白虎岛主话音刚落,便一声狂啸,声震山林,跟着双掌借势拍出,掌风瞬间裹着巨吼之音震荡攻来。
当啸声一起之时,溪旁二人已被震的心摇神驰,待到班乾出掌又再推来,吴铭只感一股巨力猛向自己胸前压至,远超往日所遇对手之威。当下哪敢再有丝毫怠慢,急凝神提息,运起符篇神功,挥出双掌尽全力与之相抗。
两股掌力于中途一撞,只见方圆数十丈内霎时间飞沙走石,枝干震颤,身旁树木但有稍为细弱之丫杈,已尽为二人掌力震断吹飞。胜遇于观战之时,见二人功力如此威猛,深恐波及自身。忙一面带了双双后退至十丈之外,一面凝聚内功护住全身。心中暗道:“吴少侠所言果然不假,适才如胜某冒然出手相攻,恐怕此刻早已尸横就地了!”
班乾见自己一啸双掌急袭之下,吴铭竟能回招相抗,且丝毫不落下风。“咦”了一声,心中大奇道:“看这贼道能有多大年齿,功力居然如此深湛,隐然与我那青龙师兄不相上下。看来若纯以内功相斗,恐怕难以取胜,不如再试试他招式如何,再做打算!”一想明此节,白虎岛主当即运功猛攻数道,接着趁吴铭全力抵御之时,撤掌后跃,待双足一着地,立时又展开“饿虎攒羊”爪法,腾身向吴铭如暴风骤雨一般攻去。
吴铭见班乾未露败相却忽地撤步变招,心中一凛,忙弹出双臂短剑,护住周身要害,凝神应战。不料白虎岛主此套爪法迅猛无伦,吴铭身法远不及其快捷,数招过后,立时大落下风。
班乾一看所谋得逞,忙振奋精神全力施为,将一套爪法施展的密不透风,瞬间便将吴铭裹于垓心。
吴铭勉力遮拦之际,只见身周皆是白虎岛主身形,若不凝神细查,竟已分辨不清其真身残影。惶急之间,吴铭心知如此下去必将落败,还须早思脱困之法。
正于吴铭束手无策之际,忽听旁观胜遇大声点醒道:“将军为何不出□□合力擒拿此贼!”
吴铭闻言,心中不禁苦笑,心道:“若能出□□助战,自是最好不过。只是这老儿攻的如此紧密,我却哪有闲暇从容运功出此绝招啊!”不过心中虽作此想,手下仍不敢有丝毫停顿,更是无法开口回应了。
胜遇又凝神观战片刻后,亦察觉此中关窍,便哈哈一笑道:“楚狂将军莫怕,待胜某助你一臂之力。”说罢,便一声鸣啸,汲起溪中甘泉,挟着劲风直向白虎岛主冲去。不想班乾身法当真迅疾,见这细细水龙袭来,略一闪身,便避了开去,竟连衣角亦未湿了半分。
好在胜遇虽一击不中,吴铭却见机极快,趁此间隙急出两名□□阻于白虎岛主身前,接着吴铭与□□各出锁链齐向他身上缠去。哪料班乾竟对此招毫不在意,利爪一挥,瞬间便将眼前□□及锁链拦腰斩断,接着虎爪暴长,直插吴铭左肩。
吴铭未曾想自己机甲□□之术,在白虎岛主虎爪神兵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惊骇之际,心神略分,一时间躲闪不及,左肩已为利爪划伤。好在吴铭于秘境中修炼后,应变神速,百忙中仍能滑步向右跃出,这才未受重伤。
胜遇在旁见今日败局已定,绝不可再行恋战。当即又是一声长啸,自溪水中卷起十数条细小水龙,分从各方齐向白虎岛主袭去。班乾不料胜遇竟能以此小小溪流之中变换出如此之多战法,心中亦不由暗暗佩服,便舍了吴铭,变爪为掌将身周水龙尽数挡回。胜遇趁他出掌守御之时,心知时不我与,立时振翅飞出,一把将吴铭提起,接着吴铭一声呼哨,双双领命,疾掠而至,载了吴铭便向天际逃去。
白虎岛主见状大急,不待吴铭与胜遇飞远,一招“如虎添翼”,双臂一展,袍袖挥动,竟跃起数十丈高。跟着两掌向内环绕拍出,瞬间击中双双左身肚腹,只听双双左首哀鸣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三只鸟身顿时向□□斜而下。好在白虎岛主掌击之后,余力已尽,大骂了两句,便即向地面急坠而下。而胜遇在旁一见双双已受重伤,忙疾飞至它左身之翼下,助其重又向空中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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