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以神座出流掐住织田早月的下巴,强制把药灌下去而告终。
虽然在这过程中,他被踹了好几脚,但总算是成功地把药灌了下去。
“唔——咳咳!”
织田早月毫无精神地靠在床头柜上,绯红的脸颊上印着两道手印,配上脖颈处骇然的掐痕,以及眼角的泪痕,看上去尤为的怜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菟丝花般柔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女人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的继承人。
可神座出流清楚地知道织田早月绝对没有看起来那般弱不可堪。
不然,江之岛盾子何必如此忌惮她,甚至说出了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要杀掉以绝后患的这种话。
他垂了垂眸,正准备离开闷热的房间,就听到了一阵轻不可闻的抽泣声。
说起来,打自和这位监护人小姐打交道以来,每次见到她,十次里有七八次都在哭。
是在博取他人同情吗?
猜测的结果比分析的结果先一步出现,即使通过分析得知她是太过难受才哭的,但神座出流心里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只因为在欣赏完学生会的自相残杀后,江之岛盾子好心”地告诫他,如果打算带走织田早月的话,可要小心点,毕竟那位学姐最擅长的便是,利用弱势的一面,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神座出流,”她喘着气,轻声喊道。
他没应答,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观察起了因为身体过于不适,意识模糊到开始说胡话的织田早月。
“为什么你会选择她?”织田早月眨巴着眼睛,泪水逐渐填满了眼眶:“是不是因为他还在你的潜意识里,他讨厌我,所以才,”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神座出流毫无感情地说出了这番话,他知道织田早月此时状态非常不好,可还是说出了无情的话语,提醒着她亲手毁灭了这世界上,愿意对她释放善意的人的人格。
至于原因嘛,不过是想观察一下织田早月的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在上演能骗过他的戏码。
带着哭腔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清晰。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报专家慢慢低下了头,鲜少暴露出了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她紧咬着殷红的嘴唇,一直到渗出血了都未曾松开。
而神座出流仅仅是在旁边看着,就连走过去递个手帕的想法都没有。
等织田早月再抬起头,发现靠在门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拿起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一改刚刚风一吹就倒的脆弱模样,又恢复成了平常的冷淡神色。
能有如此转变,还得归功于忌村静子——她之前帮织田早月改良了一下中药的成分,往里面加了点提神的东西。
有次,织田早月甚至开玩笑说这可以拿来当咖啡喝了。
虽说吧,药刚喝下去,不会那么快见效,不过只要宕机的大脑开始运转,能够支撑着织田早月完成自己的部署就可以了。
“果然还是要真假参半,才能骗过他啊。”她揉了揉被掐红的脸颊,内心腹诽神座出流下手没个轻重,脖子上的痕迹还没消退呢,脸上又加了几道。
“罢了,”她长叹一口气,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极大的不容易了,又何必在意这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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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西方战场的织田成,正一脸烦躁地举着电话,时不时地蹦出几句脏话。
几经尝试无果后,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还是打不通!”
织田成怒气冲冲地挂断了好久没人接听的电话,将其丢回了保险箱里,然后又拿出一台手机,拨打了一串电话。
他刚准备拿起杯子喝口水,就听到电话那头喂了一声。见状,他立马换上往日阳光却又欠扁的音调,朝对方打起了招呼:“咱们的大作家最近忙啥呢,怎么到现在才接我电话?”
这位作家小姐是他的同学,“超高校级的作家”赤木洋夏,毕业后明面上是希望之峰学院的一名教师,背地里则是织田家安插在校内的一个暗桩。
“有什么事赶紧说,我这边事情多着呢,没空陪你闲聊。”
听出对方声音中的疲惫,织田成皱了皱眉,说:“我记得实技考试的时间已经过了吧。”
“这样好了,我长话短说,评议委员会昨天被人曝光拿预备学科的学费,来进行人体试验的事情,而且那个实验品由于实验还未完成,目前处于失控状态,在昨天杀死了学生会的13名学生。”
织田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如果那个实验品开始杀人的话,那作为实验负责人之一的织田早月,岂不是凶多吉少?
“那那个实验品现在情况如何?”他急迫地问道。
“校方对外的消息是被严加看管了,可是,”超高校级的作家话音一转,说:“我得到的消息是,实验品目前行踪未定,带走他的人可能是你的妹妹。”
“我去——你的意思是,织田早月那个病秧子不仅自己失踪了,还带走了失控的实验品?”
“先说好,这个消息我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失踪的不止你妹妹一个人,评议委员会也有下落不明的成员。”
短短几句话,却包含了巨大的信息。
织田成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又反上来了,他用没受伤的一只手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动静大的连电话那头的作家小姐都听到了。
“行吧,我知道了,还有啊,你别再待在学校了,我一会儿发给你几个地址,你跟同学们也讲一下,让他们收拾收拾去那些地方躲起来。越快越好,知道吗?”
“不行,我走了,我的学生怎么办?”
“随便你,反正我提醒你了,听不听是你的事情。”接着,织田成没等对方的回复,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外面隐约传来了敌方侦察机的轰鸣声,以及投掷炮弹的炮火声。
织田成心里烦的很,边给渗血的手臂更换绷带,边思索起了目前已知的情报。
西方战场这边自从开打以来,双方僵持了许久,昨天在他的指挥下,总算是打败了一个国家。可是依他所见,想要彻底结束这场大战,至少还需要半年。
织田早月最后一次联系他的时候,说东方那边看似平稳,实则暗流涌动。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她怀疑江之岛盾子意图通过两种方法来改变世界。
西方是国家间的内斗,而东方则是在经济中走向毁灭。
在那则通讯的末尾,织田早月很严肃地告诉他,只要希望之峰学院出事,不管怎么样,都要联系上他的一位同学,并且放下手上一切事务,前往那座城市。
他当时没想太多,问她是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希望之峰出事的话,我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织田成听出了她话中的落寞,虽然他一直很嫌弃妹妹,觉得她抢了自己的家主之位,但论才能,他必须得承认织田早月在这方面的天赋。
可是,如果连她都没法搞定东方的局势,那说明事情真的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摸着良心讲,织田成还是很信任织田早月的,所以那天他没多问,嗯嗯两声就把通讯挂了。现在想想,他真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让织田早月把她那边情况全部一五一十说明白后,再挂通讯仪。
有些时候,人衰起来呢,是真特么衰。
织田成担心校内的情况,借着养伤的名义,无视了外面的炮火连天,给某位紫发小护士打了一下午的电话,结果一直没通过,给织田早月提到的那个同学打的时候,一打就通。
那人乐呵呵地问阿成哥干嘛呢?是不是想他了,所以给他打电话?
“你人在哪?”
“啊?我在我爸买的一座小岛上度假呢。”
“坐标发我,我马上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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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咧——让本小姐看看是谁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呀?”
“阿诺,小盾子——”
“嗯?”
“西方那边传来消息,说织田成受了重伤。”
江之岛盾子舔了舔嘴唇,一脸玩弄地看着面前的紫发少女,她注意到在听到战刃骸那句话后,原本已经麻木的少女,眼睛里骤然恢复了些许光彩,却又很快变成了刚刚的空洞。
她凑近少女的耳边,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悄声说道:“听到了吗?你的白马王子如今自身难保,不可能来救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明明,”
江之岛盾子用力掰开少女紧握的手心,在她绝望的眼神中,把那块化掉的橘子味糖果丢到了地上,然后用高跟鞋尖狠狠地研磨着,一直到成了渣渣才抬起脚。
“烂掉的蜜柑,你觉得还能吃吗?”她悠然笑道,把指甲油瓶放到少女的手心里:“与其期待一个不可能来的人,不如考虑一下本小姐。”
“至少,我会教你怎么报复那些对你不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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