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秦皎兮脸上结痂的部位可怖得像是一块烂铁。
饶是秦相这些年误以为秦皎兮渐渐长得跋扈刁蛮,生了不喜,可再不喜,也不得不唤了五个大夫,甚至请了两位太医来为秦皎兮看脸。
“啊这……”
“呃,秦相,恕老夫之言,大小姐这张脸,怕是……”
大夫们和太医都是昂首挺胸进来,然后频频摇头离去。
相府的丫鬟婆子都在背地里嚼舌根子。
“听说不按时敷药,还不忌口日日大吃大喝,大罗神仙都治不了她!”
“别说大夫,就我一个啥不懂的婆子也觉着,大小姐那张脸是好不了的!”
“好好一个女孩子家,这辈子岂不是……”
秦夫人面色焦虑的送走一个又一个大夫,心头妥帖不已。
这般下去,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便能解决心头大患!
当然了,前提是万万不可将那位神医谷传人请来!
如此又熬了半月,秦皎兮脸上的结痂总算掉了,那张脸也彻底毁了。
这日,王嬷嬷站在院子外,亲自看着懂点药的君兰,小心翼翼替秦皎兮揭开了脸上包着的布。
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那张小脸,从左眼下便满嫩红鲜肉血丝,一路蔓延到下巴。
“啊!”
布条彻底揭下,君兰便一声惨叫昏倒在地。
秦皎兮则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小恶鬼一样转头对着王嬷嬷咧嘴一笑。
“哎哟我的天老爷啊吓死老奴了!”
王嬷嬷不要命似地奔着离开了破落院子,给秦夫人汇报时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次日,又听闻路过相府侧门不小心见了秦皎兮的路人都给吓昏过去三人。
终于,忍无可忍的皇后娘娘开了金口,求着圣上下了给太子赐婚的圣旨,但对象却变成了秦相府的嫡次女秦皎月。
“皇儿啊,自古没有任何毁容女子能入皇室,更何况还要成为太子妃,甚至将来或许母仪天下……”
“既是秦相当年的恩情,这赐婚给谁不都一样?母后也不嫌弃她是嫡次女啊,难道还不够包容吗?”
这话说的,就是太子也无话可说了。
于是圣旨入秦府的当天,秦皎兮终于被解禁足。
下朝后,秦相府门前一辆辆马车停下,一箱箱礼物抬进,都是来恭贺的大臣。
君兰看着兴致勃勃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秦皎兮,憋了半天,小心翼翼开口:“小姐,你这衣裳不换了吗?”
秦皎兮歪着小脑袋,被好鱼好肉养了一个多月的小脸总算有了点肉。
“为什么要换?这可是母亲五年来第一次让人给我做了新的衣裳,看这颜色,多鲜艳,我就要穿着这衣裳上街!”
君兰咬着唇对手指:“嗯…呃,是、是挺漂亮的!”
就是那艳丽的红色将她脸上的伤衬托得更加醒目刺目!
君兰强忍着不适换了话题:“小姐,我们就是上街走走看看,随便买、买点东西,你将这些细软都打包了干什么?”
秦皎兮甩甩有些酸的小胳膊,叹气。
总不能说她打算就这样一去不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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