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心知肚明。
当日,王嬷嬷下去安排的人只是在街头闹事,不可能对秦皎兮下死手。
所以当务之急确实是要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想对付她的女儿。
这次是皎兮,万一下次是皎月呢?
老太太赶紧顺着台阶下了:“那便劳烦阿秀姑娘照顾我家皎兮了!”
阿秀本不想理会,但看在秦皎兮的面上勉为其难应了一声,头也不回抱着她朝后院走去。
君兰一溜小跑在前面带路,很快到了秦皎兮的院子。
抬头看见那破旧的小院子和屋子,阿秀瞬间瞳孔缩了缩。
“唔,若传出去秦府嫡女住的院子还不如柴房,真不知道外头还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君兰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柴房,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好歹算是二进的院落——也就少了排屋子,有堵墙直接临街而已。
于是忐忑道:“也、也还好吧?”
在诏都城,秦相府已经算是大户人家,秦皎月与两位姨娘也都是二进的院子,只不过都在宅子中央而已。
阿秀轻哼一声:“我说的是摄政王府的柴房!”
君兰顿时不吭声了。
秦皎兮被送回房间后,刚躺好,秦相特地请来的三位太医也到了。
三人挨个把脉,又挨个的走出来。
“如何?”
“大小姐这伤的确是很严重,差一点就断了心脉!”
“还好在摄政王府精心调理了三日,如今恢复得还不错!”
“我等再开副药,让大小姐继续调理几日,好生养着,再过半月应该就无碍了!”
李嬷嬷扶着老太太在院子外候着太医们,闻言总算是松一口气。
“这孩子,也忒遭罪了!”
“唉,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让她出门!”
老太太叹气,让李嬷嬷扶着送太医们出门。
人都走了,君兰才敢松一口气,动作利索把太医开的药熬了端来。
“小姐,先喝了药再睡一会儿吧!”
阿秀接过药检查了一下:“这药可不能喝!”
君兰大惊:“为何?方才奴婢已经检查过了药渣,并没有不妥之处啊!”
阿秀将药碗端到君兰跟前:“你再仔细闻闻,这其中额外添加了一味草药,颇有刺激性,能加速伤势的恢复,对伤口无碍,但却会让肌肤留下疤痕!”
按理说宫中太医为娘娘们看诊应该会格外注意这些问题,但此刻,阿秀也没法确定太医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这味药加了进去。
君兰端着那碗药看了半晌,忽然愤怒的将药泼在了窗外。
“就知道他们不会这样好心!”
早知道、早知道就真不该回来啊!
当初秦皎兮的脸被滚粥烫伤后,先是让君兰以布缠着她的脸,又求着她琢磨老祖宗传下的易容方法,非要琢磨着将她那张脸整得烂泥一样可怖。
那会儿君兰便一直觉着,是自家小姐太多心了。
老爷夫人虽不疼爱她,也不过是将她禁足府中不让出门罢了。
直到秦夫人三番五次让人送了那些不宜烫伤恢复的补品来,她也只觉得是夫人并不懂药理,又良心发现觉着小姐伤了脸,想补偿她。
却不想……
阿秀在旁啧啧摇头:“小姐,会不会您其实是夫人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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