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干御林军迅速冲了进来。

    御林军统领迅速走了进来,却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太子令肆负手而立,气势十足。太子的旁边却正是倒下的皇上,他上前看了眼睛,发觉已无生还。御林军由太尉府管,但对皇上负责,哪怕面前的人贵为太子,他亦看了一眼令肆。

    “大人!奴婢、奴婢亲眼所见太子毒杀皇上。”

    正是刚刚逃的侍女,她似被御林军抓了起来。刚走进来,她就迅速冲着令肆大喊。

    御林军统领,看了侍女说了这话,好像半信半疑的模样,又转过头看向了令肆,等着他的解释。

    “陷害储君是死罪,你最好掂量清楚。”

    令肆镇定自若,那心慌的侍女吓得又闭了嘴。虽如此,但令肆仍是心道不好,恐怕这就是个圈套,他想着应该怎么办。道:“本太子今日才得以面圣,如何毒杀陛下。既是御林军来了,还不赶紧追查下毒之人?在这里做什么。”

    “回太子殿下,今日臣与下属一直守在御正殿,未曾见有人出逃。”御林军统领慢慢作揖:“陛下驾崩是大事,殿下,臣建议即刻搜宫。”

    搜宫。令肆的眼底浮现了侍女沉臻的身影,暗道不好,她如今应该已经到东宫了。令肆对嫁祸之事是极为介意,但更担心的是阿骛,她现是自己的首席宫女,还在东宫,如是自己被下狱,她必然也会被拷问。

    阿骛与他在北塞多年,虽身子还好,但落下了怕寒的病根。在北塞的和王府里,他都是给阿骛备着暖炉、备着大袄的,他知阿骛遇寒久了便会发烧,会烧得神志不清。他怕那些人不善待她。

    “殿下?”御林军统领再次提了一句,语气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这御林军的统领恐怕就是临连的人。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没想到最终还是如父皇所言,心头大患,出于阋墙。父皇应早料到一切,令肆想了想,现在希望唯在他手中握有的虎符上。荀将军虽在塞北,但其女荀缪却随自己回了京,这场陷害要破,必然得去一趟京都的将军府。

    “搜。”令肆心中已有计划。

    “微臣领命。还有一事,既是有人怀疑太子殿下,臣建议先搜查太子府,以正太子清名。”御林军统领再次作揖,面容倒是一副谦虚,语气却寸步不让。

    令肆道:“自然。”

    随后这御林军统领又提出要随太子一同去东宫。

    令肆暗道是意料之中,他们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太子。令肆忧虑,他目色愈发深沉。路途无暇出去,他被御林军看得很牢,但他又必须出宫,但又应该如何出去?就在令肆思虑不安时候,抬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又穿着青竹色的衣裳。听胡尚书的称呼,这人应当是翰林学士。他的手上握着一大卷奏折,朝着这边看过来,似要去御书房的样子。

    “放肆!”令肆突兀喊了一声。

    这声音极大,吓着路过的浔龄了。他本奇怪这太子带着御林军浩浩荡荡的去哪,是发生什么事情,好奇多看了两眼,却不想这一吓,他抱着的奏折全掉地上了。

    “你当初落马时候不向本太子行礼,如今也不,你好大的胆子。”

    令肆的举动让整支御林军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却见令肆冷冷看着面前的浔龄,大有不放过他的意思。

    浔龄哑然,他弄不清楚事情,先作揖道“参见太子殿下”,然后老老实实蹲下来捡奏折。心里想着这太子怎么回事,他当初也没多说什么,怎么如今……

    御林军统领本在想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见了这人是浔龄,他是不敢招惹的,连忙与他作揖:“陈学士。”

    “见过周统领。”浔龄抱着奏折稍微低头,是有些狼狈。

    但令肆这时候却抓住浔龄的手,浔龄手上捧着的奏折又掉了一些,他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令肆抓了过去。聪慧如浔龄,他料到有什么事情,并不反抗,只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令肆。

    等离了御林军统领远一些的时候,令肆才低声道:“昔日我雪地救你,也未揭开你的女子身份,算对你有恩,如今也该你为我做事。”

    “但微臣还得去御书房——”浔龄不认为太子有什么大事,只是说到这,便发觉令肆看了他一眼,他连忙道:“我应如何为殿下效劳?”

    “去将军府,把东西交给荀缪。”令肆迅速把蚕丝的圣旨裹在一个竹制奏折里边,装好后迅速递给他,再将装了一半虎符的蓝色锦囊交予浔龄。以防万一,他留了另一半的虎符在身上。

    浔龄有点受宠若惊,但也是接下来了。

    “今日你必须知道教训!”做戏得做全,令肆突然大声说话,并且伸手作势要打他,但这时候见情况不对的周统领连忙上来,拦住了令肆。

    “陈学士必然不是故意的,太子息怒!”周统领表面惶恐低头道,但心却道这太子死到临头了还耀武扬威。

    令肆再瞥了一眼浔龄,见他唯诺点了头,这才道了“既然有人为你求情,我便做个人情”的话后,甩手离去。

    此时一干御林军又前去了东宫,名义道是陛下驾崩,需搜宫。

    果不其然,这一搜宫,在某个旮旯处搜到了毒药。这便罢了,跪了一群服侍的人里边,那沉臻哭得梨花带雨,喊是:“统领大人明鉴,奴婢劝太子莫这般做,好歹是太子的父皇,但太子就是不肯听奴婢的。”

    阿骛是首席宫女,她跪于最前边,听见沉臻这般说话,面如土色。令肆是她看着长大的,听话孝顺,绝不会做这种大不逆的事,她猜得到是有人要陷害令肆,却不想是她。阿骛本想着这人样貌姣好、亦很听话,很善待她,现在只觉得她恶心。

    “贱人,你敢污蔑太子!”阿骛气愤不已,迅速站起身朝着沉臻走去,给了她一巴掌。等了‘啪啦’一声,娇滴滴的婢女脸上落了红。

    “奴婢、奴婢怎敢,冤枉!”沉臻哭得更大声,倒在了地上。美人落泪,犹如海棠低头。

    “太子府上怎有如此彪悍的侍女。”周统领怜香惜玉,连忙拦住了阿骛,情急之下用呵斥的语气喊令肆:“太子殿下如何管教的!”

    令肆怒了。他将阿骛护在身后,走上前和周统领对上眼,他的气势十足、面若冰霜,生生把周统领的目光给逼退了,他不敢和令肆对视。随后令肆看向了还在哭的沉臻,弯下身子,道:“虽说各为其主,但你这副面孔真让人作呕。本太子是你的主子,阿骛是东宫的掌事宫女,她打你,你就该受着。”

    沉臻听了心中一颤,连哭也不敢了。她是聪明的,知道这么一说,恐怕是太子心底都明白。只是皇后这次是下了本,太子是犹如困兽,是怎么也不可能脱离罗网的。

    “还有,周统领是在教导本太子做事?”

    令肆自然起身,看向了周统领,字字咬道:“本太子再有嫌疑,也是天家血脉,本太子之事就是皇室之事。这里是本太子的东宫,是陛下的皇宫,更是翡氏的江山。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越俎代庖、敢教训本太子、敢藐视皇室?”

    周统领闻言又是面色惶恐,目色流转,他倒不敢如刚刚那般嚣张,又转话题道此事重大,该请教皇后才是。

    “滚。”令肆道。

    周统领恶狠狠看了一眼令肆。他心道你这太子也做不了几天,竟蹬鼻子上脸给他脸色看,看你能嚣张到何时。随后周统领便下令包围东宫,带走了证人沉臻和证物毒药,然后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他自己则前去中宫请示。

    阿骛见他们走了,又疼惜令肆,上前道:“殿下倒也不必为奴婢出气,那姓周的怕是记仇了。”

    “如何不行。阿骛心疼我,我也心疼阿骛。”令肆拉着她走入殿中,和她低声道:“我四哥谋反毒杀了我父皇,如今要把此事嫁祸于我。他们前朝后宫勾结,势力之大非我能想象,我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只有这个时机了,阿骛,你必须逃出去。”

    “我们应当一起逃!”阿骛激动不已,她道:“大不了回塞北去,过我们的安生日子。就算是被通缉了,我们就去宁国。”

    令肆哑然,他仔细看着面前的阿骛。岁月悠长,对他若母亲的阿骛,额旁也有白发了。令肆低头,温柔说着:“阿骛,我是太子,是翡国的太子,除了父皇,没有人有权利废黜我。除了塞北,这里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的祖国,我不能逃。”

    “殿下!”阿骛摇头,泪已经落了脸颊。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令肆将手中的一块虎符给了她,然后道:“你若真想要帮我,就去荀府,让荀缪带着你去塞北,让荀将军派兵来援我。这块虎符你必须亲手交予荀将军的手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虎符。”

    “奴婢晓得。”阿骛点头,又擦了一把泪:“殿下,一定等奴婢回来。”

    令肆点头,即刻便低头嘱咐道:“周统领会包围东宫,大门自然不能走,但他应当不知其他通道。后院有一处失修的洞通向鲤池,阿骛游出去。游出去后从侧门出宫,侧门的看守是前两日为我办事的侍卫,签了生死契的,会听我的。”

    阿骛凝重再看了令肆一眼,然后点头。

    等了她离开后,令肆终于如释负重,他看向了远方。此时此刻的他真是孤家寡人了,但他不再有所畏惧。

    远方的黄昏,天色如倾倒染缸,千万红丝绸在荡漾。一些深蓝色的暗云渐变成黑色,眉笔一般刷下来。太阳是一颗红珠,卧于天际,漂浮的云滚动着镶在天的裙边。

    此时此刻周统领去中宫来报,皇后苏氏知晓皇上被杀之事痛哭不已,她哭道是太子要篡位谋反,下令将太子下狱。

    很快就有一道懿旨下来,太子令肆被押入牢狱。

    听闻此事的三王爷翡子满迅速主动召集群臣,他才不管是谁杀的皇上,只顾着义愤填膺,道是太子谋逆,其罪当杀!他心想着翡令肆一被废黜,他便应当是皇帝,所以这几天东奔西走、风头尽出。

    此时的朝廷内外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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