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是怎么教导你的?让你忠君爱父,无论有何原因,都绝不可欺瞒你父皇!结果你呢?你父皇将如此军机大事交给你,对你信赖有加!你却白白辜负他的信任……我、我今日就打死你!也省的将来你父皇再为你伤心伤神!”
说着竟真的冲了上去!
“母妃我错了!”
“爱妃!”
夏帝也是一惊,看到爱妃真的下手,忙让宫人去拦着。
“你们这群蠢货!站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拦着?!”
“娘娘,娘娘别打了……”
殿内顿时乱做一团。
这时,贵妃忽然仿佛受了大刺激,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倒下。
“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夏晟彻惊慌的声音传来。
夏帝脸色顿变,忙冲了过去,随即看到贵妃面色煞白,眼眸含泪,泫然欲泣的看着自己,“陛下……”
随即就晕死过去。
“不好!父皇,母妃定是心疾犯了……”
“什么?那还不赶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宫中顿时乱成一团!
谁都知道,贵妃自小有疾身子虚弱,御医叮嘱,需好生将养着,绝不能受刺激,更不能劳累!
想来是方才太过激动,所以才会心疾复发。
夏帝对贵妃最是宠爱,整个宫中人尽皆知。所以一听贵妃心疾复发,太医院的御医如临大敌,匆忙赶到。
一通诊脉后,对夏帝回禀,“娘娘只是太过激动,待臣开几个药方服下,再施以针疗,很快就没事了。只是还需静养,万勿再受刺激。”
“那还不快去!”
“陛下……”这时床上的贵妃幽幽转醒。
“爱妃,爱妃你醒了!”夏帝忙握住她的手,神色难掩紧张。
“陛下,妾身有愧陛下。”贵妃泪眼朦胧。
“你别这么说……”
“陛下让妾身说完,妾身本以为,彻儿在朝中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可没想到,他反而处处惹陛下烦心。若陛下伤心动怒,妾如何安心?还不如撤去彻儿在朝中之职,让他向从前一样,做个闲散皇子,修身养性。否则,妾于心难安……“
“母妃……”跪着的夏晟彻听后顿时一急,张口就要说话,被贵妃身边的嬷嬷忙给拦住。
他顿了顿,眼眸一闪,最终闭上嘴。
“爱妃,彻儿是我们的皇儿,朕虽生气,却也是责之心切。此事……暂且做罢,眼下你的身体要紧。”
夏帝原本的怒火,在经历方才御书房种种,也消散个七八。再加上贵妃病倒,还有她方才那番话,最后那丝猜疑也褪去。
不得不说,贵妃是最了解夏帝之人。
明白他的疑心,猜忌,还有如何让他打消顾虑。
“陛下……”贵妃含情脉脉。
夏帝在她寝宫陪了许久,直到她服了药睡着才离开。
走之前,让夏晟彻就留在此处,照顾贵妃病体。
“此次朕不再追究,你就给朕留在这,好好思过。”
“孩儿谨遵父皇教诲。”
直到夏帝离去,夏晟彻才仿佛劫后余生,差点瘫软在地。
他回到寝殿,看到贵妃已不知何时坐起身来,神色冰冷。
他心一跳,快步上前跪下,“母妃……”
“啪!”
一耳光直接甩来!
“母妃息怒。”他似乎早有预料,声音平静。
“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沈家逃脱,夺取了幽州?连你父皇何时派人去查探都不知?如此后知后觉,不堪重用,日后我如何放心将大事交付给你?”
“母妃,儿臣知错。”
此刻,殿内只剩下贵妃和她身边伺候最久的嬷嬷,还有夏晟彻。
贵妃一改往日里温柔善解人意,目光犀利。
她恨铁不成钢,“若不是方才我以退为进,恐怕此事你父皇真的要怀疑你有不臣之心!那岂不会影响我们日后大计?”
“母妃思虑周全,儿臣不敌。”
贵妃看着他脸上的血迹,终于不忍责怪。
“嬷嬷,先给他处理伤口。行了,你起来吧。”
嬷嬷找来人,给他额头上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随即才带人下去。
等寝宫内只剩下母子两人,贵妃才叹息,“别怪母妃对你太苛责,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永安宫那对母子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昨个,那贱人还将你父皇诓骗了去,照此下去,难保你父皇不会偏向他们。”
“可父皇还是很紧张母妃的,今日母妃旧疾复发,父皇他……”
“那又如何?帝王之爱,能有几个长久?彻儿,你记住,成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你日后,是要登上九五至尊之位,更需要明白这个道理,懂吗?”
“是,孩儿明白了。”
贵妃看着他额头上的伤,疼惜地抬手,“还疼吗?”
“母妃别担心,孩儿不疼。”
“你别怪母妃,若母妃不这么做,你父皇只怕更怒。”
“孩儿怎会怪您?孩儿明白,母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你明白就好。”
相互安抚了几句,随即提到正事上来。
“没想到沈家倒是有几分能耐,竟能夺幽州自立。母妃早就说过,沈家那庶女是个蠢的,你偏还要跟她接触。早知如此,当时母妃就该直接让你外祖派人前去,威逼利诱,就不信撬不开沈家人的嘴?”
“母妃,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
“那又如何?他们当时不过区区罪臣,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父皇那边,也是派了人过去的。”
这的确是个麻烦。
当初沈家锒铛入狱,朝中太多人眼光在他们身上。若那个时候出手,难免不会引人注意。
还有陛下……
夏晟彻看到她面色有异,询问,“母妃,您怎么了?”
贵妃拧眉,“我总觉得,陛下最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夏晟彻一惊,“母妃之意?”
“陛下最近重用几个军机大臣,削弱军侯势力,我猜测,他是想对军中下手了。”
“父皇想整饬大军?难道是欲对各路藩王出手了?”
“可能。最近两年,各地藩王多有挑衅,蠢蠢欲动,陛下早已忍无可忍。此次幽,兖,雍三州大战,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怕是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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