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撕下面上的皮,露出一张妖异祸世的脸!
沈倾权微微抽了口气!
原来他竟易了容!
那是张怎样的脸?
艳骨魅香,欲色天成。
那漂亮到令人自惭形秽的五官足以令万物失色,精致到宛如山岚欲色凝成的妖魂。
眉眼张扬恣睢,特别是那双眼,竟生的一金一紫异瞳!被他那双眼凝视,有种呼吸被掐住的窒息感。
这是个美的雌雄莫辨,近乎魔魅般的男人!
沈倾权坐在地上,浑身僵硬,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摁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靠近,在她面前蹲下。
他朝着她伸出手,沈倾权下意识挥手,啪一声脆响,重重将他的手打开。
一声阴森沙哑的笑声传来,在这漆黑的山林中,显得尤为诡异突兀。
倏然,他两指掐住她下巴,异瞳玩味而冷漠得盯着她。
那双眼,诡冷的无一丝人气。
沈倾权觉得,眼前的人仿佛不是人类,而是个披着人皮,从魍魉地狱来的恶鬼。
被那双手触碰过的地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啧,你很能耐啊?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只是奇怪,你这匕首从哪来的?隔空取物?”
他的话,让沈倾权一凛!
他,看到了?!
心中大骇,她强自咬牙与他对视。
“我藏武器的地方很多,阁下想试试?”
“呵。”
男人不理她的色厉内荏,径自去拿地上的军刀,修长的手指摩挲刀刃,锋利的刀刃在他指腹划出一道浅浅口子。
他惊讶挑眉,倒是个好东西。
“你宝贝不少,我观此物非寻常锻造所制,你从哪寻来的?还有那些雷鸣弹,你研制的?”
怪不得他不杀她,原来是为了这个。
沈倾权已经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平静回视他,“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查。”
“女人,你在挑战我的耐心?”男人手陡然收紧,沈倾权下巴几乎被捏碎!
她挣扎,可身上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她心知这么下去不行,需先稳住他。
“你若真想知道,就放开我,我现在很难说话……”
男人眯眼,“别耍花招,嗯?”
他松开力道,沈倾权白皙的下巴上,清晰映出两道暗红指印。男人看着她的脸,笑的冷戾。
“这些的确是用特别的手法锻造,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造出来。”
她弦外之音,就是杀了她,你什么都别想知道,更别想得到。
“就这?”
男人不屑,沈倾权自然知道,光这些不足以说服他,继续道,“这是军刀,是用一种合金钢材锻造,合金钢是我偶然发现的一种材料,不仅能用在武器上,城防工事,房屋建造,军械辎重,亦可。”
她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提升男子兴趣。
沈倾权虽不知男人身份,但……第六感告诉她,此人,绝非善类!
“那雷鸣弹呢?”
男人显然对炸*弹更感兴趣。
“它制造更为麻烦,主要成分有硫磺,石灰……”
“说重点。”男子不耐,沈倾权顿了顿,一本正经胡诌,“我这炸*弹除了以上成分,又另外添加乙酸、乙酸酐,硝基胍成分。以此改造制作生产过程中的硝化、重结晶、干燥、洗涤等主要工艺……”
“提升炸弹威力,减弱可敏性,使其更为稳定。”
一堆的专业名词,听的其他人云里雾绕。
男人眼神越来越深,直勾勾盯着她,忽然,一把掐住她脖子!
“女人,你耍我?”他忽然发难。
“咳……我没有!”她脸顿时涨红!
男人异瞳邪鸷,“别给我耍小聪明,你知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那你想……知道什么?”
“是谁,告诉我名字,还有配方。”
他眼中的杀气几乎凝为实质,沈倾权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欲杀了她。
——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更难糊弄。
“我若告诉你,必死无疑。你连救你一命的人都毫不手软说杀就杀,更何况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她断断续续冷静说出这番话,男人眯眼,微挑的眼睑上方,那一颗殷虹小痣,给他阴森的眉眼平添一分诡丽。
如西方魔堡的吸血鬼贵族。
“真敢说啊,嗯?”
尾音铺泄而来的是重重杀气!密密麻麻将她包围!
下一秒,脖子上的桎梏忽然一松,沈倾权剧烈喘息,狠狠瞪向他。男人冷笑着,用那苍白戴着黑金骨戒的手拍了拍她的脸,“野性难驯的女人,沈家出了你这异类,无怪乎一改平日作风,连造反都敢了。”
嗡!
沈倾权一震,瞳孔陡然紧缩!
“怎么?以为我不知你身份?除了沈家那天生反骨,桀骜叛逆的沈家嫡女,我想不出中原还有哪个女子有这么大能耐,能一次次伤我。”
沈倾权并不意外自己身份会暴露,目光冷冷与他对峙,“是吗?多谢夸奖。不过阁下反应未免慢了些。”
见她竟还敢挑衅,男人气笑了,手一把掐住她的脸,不断用力。
“牙尖嘴利,仗着有点能耐,以为我不敢杀你?也罢,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带回去慢慢磨。我就不信,敲不碎你挠人的爪子。”
脸被狠狠甩开,男人面无表情站起。
“带走。”
“是。”
立刻有人上前,将她用锁链捆了,随即推搡着让她走。
她一个踉跄险些栽倒,漆黑的眸冷的吓人。
她就这么被带走,望着前面的男人,银牙紧咬,猜测他的身份。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们是北狄人。那男子五官深邃,明显是混血,那双异瞳就是最好证明。
可惜,对北狄她知晓的情报很少,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他应是王族中人。
因为老头曾说过,能驱使动无面死士的,只有北狄王族。
她虽不知这种事老头是如何知道,但此人身边有这么多高手环绕,想必不是一般权贵。
“主上,此女当真是沈倾权?探子回报,沈家嫡女此刻应在受诏入京的路上,怎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北境?”下属对她的身份表示怀疑。
“就是她。”
男人把玩着手中军刀,异瞳妖异,“除了她,还有谁拥有如此多的武器?身边养着两头凶兽,轻易斩杀我这么多人?我猜,四日前北境驻军那场骚乱,就是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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