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矮脚马背上跳了下来,缓步走到塔楼下方,正好看到脊背佝偻的老人从上方的塔楼上推门而出。
元辛看着身披粗衣人影,仔细分辨下才认出了年近古稀的亚当艾力博士。
对方看到元辛的身影,虽然眼睛已经发花,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对着塔下的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上来说话。
元辛二人的脚步踏在老旧的木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脑海一直不断的浮现自己留下的信息,毕竟那是另外一个自己留下的信息,真实性还有待商榷,即便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这让元辛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胡思乱想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塔顶,塔顶的空间并不大,也就十平方左右的大小,老人站在桌边用颤抖的右手在给两个空杯子倒水,一回头便看到了元辛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了,元,坐下喝口水吧。”老人指了指一旁发黑的木椅子,很明显一直没有擦拭过,上面已经布满了各种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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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辛和玛丽并没有计较这些,一屁股坐了上去,毕竟此刻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很难让人接受。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玛丽,最近你家的丽莎可是总往墙外面跑,你要上点心了。”亚当老人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一般关心着身边的人。
“这个臭丫头又不听话到处乱跑,早晚有一天会被外面的家伙给抓走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玛丽小口抿着水,气愤的说道。
这水都是亚当老人自己提上来的纯净水,在这个失落的后文明下,每一滴都来之不易。
玛丽有提过让丽莎来陪伴老人,但都被其拒绝了。
“元,那你来找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亚当老人用浑浊的眼睛看向元辛。
元辛点了点头:“最近确实遇到了点麻烦,需要和你借点东西。”
亚当老人环视一周,淡淡的说道:“人老了,不中用了,需要什么就拿去吧。”
“即便是你的性命也可以吗?”元辛这话一出,亚当老人直接楞在当场,转头看向元辛,死死的盯着他。
“你是穿越过来的!”亚当老人笃定的说道,而后看向玛丽,玛丽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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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你眼前的元是在船坞事件里穿越回来的。”玛丽直接将元辛的底细曝光了出来。
元辛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老人,面对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下不去手,可即便不用元辛动手,眼前这个老人怕是也挺不过这个冬天。
正想着,刺骨的寒风就从塔楼漏风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吹在屋子里三人身上皆是打了一个寒颤。
元辛看着亚当老人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坐着正稳的元辛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即便此刻元辛感受着微微颤抖的双手,但已经足够杀死眼前的老人。
“我明白的,在梦里你已经杀死了我无数次,但那都无法改变任何结果,相信我,孩子。”亚当老人卑微的说道。
此刻的元辛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过去的“自己”为自己留下的信息,那信息逐渐与眼前的老人逐渐变得重合起来。
“把东西给我!”元辛猛地站起身,快步向亚当老人走去。
亚当老人惊恐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元辛此刻已经来到了老人身前,一把抓住老人的脖颈,一如亚当睡梦中出现的那样:“别杀我,孩子。。。”
元辛自然不会伤害对方,一把将对方脖子上的怀表扯了下来,而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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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怀表的碎裂,一张照片从怀表的表盘里飘了出来,上面正是年轻时的亚当于元辛的合影。
“不要杀我!求你了!”亚当老人瑟瑟发抖的说道。
元辛看向一旁的玛丽,玛丽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看到如此结果,元辛也松了口气。
“亚当!你醒醒!这一切都是假的!”元辛用力的晃动着老人的肩膀,但老人似乎是收到了某种影响,双目挣扎之色渐浓。
元辛也不客气,对着手掌吹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对着亚当老人的脸颊就掌掴了上去。
“快醒醒!亚当!机器猫罗伯特还在等你回去呢!”元辛的力气几乎将眼前的老人脆弱的身板摇散架。
元辛这么激进的行为终于有了回报,尤其是对方听到机器猫罗伯特名字的时候,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罗伯特,对,罗伯特快跑!别被抓住!”亚当老人反手捏住元辛的手腕,激动的提醒道。
看着对方终于清醒过来,元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印证了元辛的猜测,哪里有什么意识穿越,这一切都是四号亚当为了精神体亚当做的局,而元辛就是被四号亚当选为瓦解控制着这个球界运作的精神体亚当的一把刀!
所以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元辛必须是自愿入局才能够骗得过对方,而精神体亚当早就已经迷失在这个谎言编织的世界里,甘愿如一个真正的老人那般垂垂老矣而后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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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就已经洞悉了真相的元辛面前,元辛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打破眼前这个脆弱的谎言,至于与四号亚当签订的协议元辛自然有所防备,球界的控制权早就已经转移到了元辛手中,想要在面前老人身上索取到四号亚当索要的东西根本不可能,也就构不成违反契约一说。
随着精神体亚当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这个世界也开始出现了崩坏,高高的城墙已经出现了如粒子特效般的瓦解。
玛丽是最后清醒过来的,紧张的握紧了元辛的手臂:“元!发生了什么事!”
元辛拍了拍对方的小手,算是安抚对方,毕竟这里一旦被摧毁,这些出现在幻境里的人们肯定会消失不见的。
“元!我们和你们分开后就被一个骑着滑板的老人给抓了,醒来就在这里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玛丽惶恐的说着,根本没有一丝刚刚初次见面时的稳重。
通过玛丽的话,元辛也才意识到眼前的玛丽居然也是被四号目标抓进这个环境里来的!而并非是这个世界虚构出来的存在!
“该死的家伙!为了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真实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元辛在心中暗骂一声,难怪刚刚见到的丽莎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都有了变化,原来是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其原来的性格如何,只能自行创造了一个虚构的性格出来。
“元辛,这个世界是围绕着我编织的世界,眼下系统似乎已经无法继续运行下去了,快离开吧,不然就要走不了了!”精神体亚当的身躯不再佝偻,整个人都散发着神一样的辉光。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还有,我要是回去你怎么办?你好像还被关在那个机器里面!”元辛想起刚刚在外面世界看到的那个圆形鱼缸般的控制器。
精神体亚当很高兴还有人在关心着自己,随手一挥将元辛刚刚杂碎的怀表递到他手中,右手一抚变恢复了原样,“你只要拿着这个东西就可以回去了,至于这几个小家伙我会把他们带出去的,相信我,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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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辛深深的看了玛丽一眼随后按照精神体亚当的提示发动了怀表,整个身躯化成一抹遁光冲上天际消失不见。
而站在原地的精神体亚当目送着元辛离开后,一把拉起站在一旁的玛丽原地起飞,去寻找其余被困在这个幻境中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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