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娣小弟和她媳妇儿一个骂一个哭, 吴家其他人则等着宋家赔五十块钱。
这时候宋志中忽然走到一直没出声的吴招娣大哥面前。
“你想干啥?”,吴招娣大嫂很警惕,生怕宋志中找他男人撒气:“我告诉你啊,今天是你们宋家冤枉了我们吴家人, 这钱必须要赔, 你要是还敢打我男人,你宋家就是欺负人。”
宋志中却盯着吴招娣大哥。
吴招娣大哥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逃避地躲开他的视线。
宋宝珠说镯子在这人身上, 宋志中就毫不怀疑, 他直接上手按住吴招娣的大哥,吴招娣大哥虽然高,但很瘦, 被宋志中这么一按,瞬间动弹不得。
在吴招娣大嫂的叫嚷中,宋志中从吴招娣大哥的裤兜里搜出了一对镯子。
围观的人群哗然,“不是吴家小媳妇儿偷的,竟然是她大哥偷的,一个大男人竟然也会偷鸡摸狗?”
宋志中哼一声, 将镯子拿到手上:“上面还印了我两个侄子的名字,你总不会说这是你捡的。”
吴招娣大嫂瞬间像被人卡住了脖子,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男人。吴招娣大哥避着 她的目光。
那边吴招娣小弟和他媳妇儿也不闹腾了, 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唯一不同的是吴招娣小弟很不解,吴招娣弟媳则止不住的心虚加脸色苍白。
吴母一巴掌拍在吴招娣大哥身上:“你这作死的玩意儿,咋能拿你侄子的东西,是不是捡到了忘记还了?”,她还想着至少不能把偷东西的事按实了。
吴招娣冷笑一声:“这镯子刚好戴在竞辉竞明的胳膊上, 没有人取是不会掉下来的,你不用给他找借口,偷了就是偷了。”
“招娣啊”
但吴招娣大嫂不认啊,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家男人能拿到镯子,从头到尾吴招娣大哥都没上过楼,也没接触过两个侄子,一直坐在院子里,他哪儿来的机会拿到东西。
这一刻她和吴招娣的直觉是相通的,吴招娣大嫂忽然指着弟媳尖叫:“肯定是你,是你偷了东西塞到我男人身上对不对?你这小娼妇,自己做贼怕被搜到,就嫁祸我男人!我撕了你!”
有看热闹的人起哄道:“你男人又不是傻子,别人把东西塞到他身上他能不知道?你还不如想一想为啥你男人就会心甘情愿帮别人藏东西!”
这人本就是随口一说,拱火的。
但吴招娣弟媳却一副被揭穿的模样,脸色白的要死。吴招娣大哥是始终埋着头。
吴招娣大嫂看看两人,直接气疯了:“死鬼,说,你和那贱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吴招娣小弟现时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媳妇儿,又望向他大哥
再也没人和宋家吵架了,吴家自己人撕得不可开交,围观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还是宋德令来对他们喝道:“要打出了我们村再打,丑事做绝的人不配再来我们祥福村,你们几个,把他们丢出去。”
今天祥福村很多人乔迁新居,他正叼着烟袋心满意足地在村子里到处看,就被这件事打断了,十分恼火。
他们祥福村和以前可不一样了,这些丑事可不能玷污了他们祥福村,这样好的房子,这么漂亮的村子,哪容得这些人在祥福村撒泼。
吴家人被赶出了祥福村,有了宋德令这句话,他们以后再想来也不容易了。吴招娣觉得无地自容,她不想去猜测弟媳和大哥之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但这到底是丑事一桩,她都后悔当时闹开了。
果不其然,外村来的人看了一回热闹,虽然吴招娣大哥和她弟媳之间不能确定真的有什么,但大家都喜欢捕风捉影,好生谈论了一阵。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再怎么样都比不上祥福村新房来的震撼。
来过祥福村的回去后都大吹特吹。
“你们是没看见,祥福村的那些屋子太大气漂亮了,每户人家都建了好几层,那地亮的都不敢下脚,你们在祥福村没亲戚,没进去看一眼可算是亏了。”
“你吹什么啊,不就是你妹妹嫁进了祥福村吗,又不是你自己的房子。”
“嘿,我妹妹的房子咋了,我妹妹的房子和我的有啥区别。我告诉你们,人这一辈子啊,要是不住一住那样的房子,这辈子算白搭了,你们啊,白搭!”
真的假的?这次去了祥福村的人回来都把祥福村的新房子吹的天上有地下无,不就是人住的地方吗,再好能好到哪儿去?
“你就吹,又不是神仙住的地方,再好不就是一个房子。”
“你还不信?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么一说,倒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不管住的近还是远的,都纷纷跑到祥福村外面的山坡上往下看。
“这,我不会是做梦,这还是那个以前和我们一样住茅草屋的祥福村?”
祥福村的地势很平坦,一栋栋规划好的房子整齐排列,房子外面刷白,屋顶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泛着墨黑,每家每户的院子都很大,外面都是铺好的笔直的道路,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点缀其中,村口竖立着一块墨绿色的石碑,碑上写着祥祥福村几个大字。
“他们竟然没有吹牛,这根本就是神仙住的房子。”
众人看得艳羡又眼红,和祥福村相比,他们的房子哪里是人住的啊。
水沙村的村长看得沉默了,末了恨声道:“回去我们也自己建。”,祥福村能办到的事儿,他们也行,绝对不能让宋德令那个家伙专美于前。
“村长,听说祥福村建房子的材料都是他们自己烧的,一点儿东西都没买,我们能行吗?”,不说别的,就这样的房子,至少要建承重的,那就少不了钢筋水泥,这可是一大笔钱,要是不买的话,木头根本支撑不起这样高的房子,承重做的不好,一旦塌了那就完了。
“祥福村能建,我们为啥不能建?!”,水沙村的村长不服。
“祥福村能建,那不是因为有宋宝珠吗。”
有人低声嘀咕道。
其他看得眼红的村长本来也想着大干一场,如果真不用花钱就能修这样好的房子,别说几个月,哪怕就是好几年也行啊,反正他们有的是一把子力气。
这人的话却兜头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是啊,祥福村有宋宝珠,他们可没有,他们哪里烧得出这种材料。
没办法这些村长和村委干部看得再眼热,也只能恨恨退去,算了眼不见为净,除了祥福村,其他村子都一样,不是他们这些村干部无能,实在是他们村子没有一个宋宝珠,宋德令,跟着占了便宜罢了。
但宋德令不这样想,他就想巡逻自己的领地一样天天早中晚要绕着村子走一圈儿,看着大家都喜气洋洋地搬了新家,他叼着烟袋自言自语:“这样不行啊,我们祥福村投胎换股了,得让那些伙计看看。”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匆匆就往县城跑。
胡玉喊他吃饭都没听见,像一阵风一样刮出了村口,“这又是发的啥疯!”,自从村子建好后,自家男人就像得了病一样,睡着了都能笑醒。
到了傍晚,大家才知道宋德令干什么去了,他竟然找到了县城的放映员,准备今晚在村里放一场露天电影,好好庆祝一下大家搬新家。
以前只有县城放映电影,十里八乡哪怕离得再远都会拖家带口去看,乡里或者公社,只有那种极大的公社才能请来放映员,现在祥福村准备放电影,还欢迎外村的人来看,附近的村子一下就激动了。
其他村长猜到了宋德令的用意:“不当人啊,村子新建了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他宋德令建的,得瑟啥!”,祥福村现在可真的把他们拉开了,以前祥福村日子虽然相对好过一些,但到底差的不是太过分,特别是良种和化肥推行后,哪怕吃得比不上他们,至少也能吃饱了。但现在那些新房子一出来,再对比他们这些还在住茅草屋,一下雨到处都是泥泞的村子,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酸得不得了。
“你在这儿酸有啥用,去不去看电影?”,家里的人问他。
“去。”,水沙村的村长哼一声,有的电影,不看白不看,就要占宋德令那王八蛋的便宜。
正好他也去套套那小姑娘的近乎,万一人家小姑娘把烧材料的法子说出来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思,好多人在傍晚之前都赶到了祥福村。
夜晚的祥福村灯火通明,每天路上都装了灯,开关一开,跟白天似的。
祥福村的晒粮坝也趁机扩大了,电影就在晒粮坝上放。
“哎,你这鞋这么脏,得洗干净再进去。”,村口有好些孩子守着,见到那些衣着干净的人就不管,看见那些邋里邋遢的人便要他们先去洗干净,村口就装了水龙头,洗起来非常方便。
现在祥福村村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非常爱干净,村里的地上哪怕一块瓜子皮都能被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连一些小孩子鼻涕落到了地上都知道要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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