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的勤奋好学在命运面前仿佛是场笑话。
谢绥努力依靠自己想摆脱贫穷的命运,然而好不容易熬到高考,一场重度发烧却让他与名校失之交臂,他不愿意连累秃头再复读一年,毅然决然地去了那所差劲的学校。
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好好读书,考研、读博,肯定有天会出人头地。
他想赚很多很多钱。
直到突然有天,一名星探找到他,告诉他可以做大明星,大偶像。
他被钱迷了眼,初生不怕牛犊地闯进演艺圈。
他想好好演戏,想做大明星赚很多很多钱,报答秃头这么多年来如同父亲一般的疼爱,给师母买最喜欢的衣服……
他真的,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为什么命运会这么不公,就因为他长了张和别人一样的脸,就让他来承受这些痛苦、磨难?
他应该听秃头的话好好读书,以后做位教书育人的老师。
而不是去做那些痴心妄想的梦,被金钱所迷惑,以至于会遇上拉他下地狱的恶魔。
一步错、步步错。
傅安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还是笑得纯然而残忍:“是郑家那两兄弟向我提起你的……他们俩说你和宋玉君长得很像,本来我还不信,可结果真的很像……”
“怪就怪你长了这张脸,怪就怪你当时要反抗,不然我也不会让那么多人——”来欣赏你在我身下破碎的模样。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谢绥已经克制不住地收紧力道,十指都陷进他的脖颈里,死死地掐住。
傅安几乎窒息,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我劝你最好别一时冲动别弄死我,不然那些视频和照片明天就会传遍大街小巷,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谢绥有多么的——淫、荡——”
包括你最敬爱的老师和最喜欢的师母。
也包括那些喜欢你的粉丝,她们会失望、愤怒、恶心……
全天下人都会知道你真的真面目。
你可以无惧流言吗?可以无视亲人朋友乃至周围所有同伴的异样眼光吗?
——能吗?不能吧。
傅安的话如同魔音绕耳,久久不曾消散。
一字一句都化为利剑,狠狠穿透谢绥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没错,他不能。
他无法无视那些失望、异样的目光。
更无法容忍那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会生出怎样龌龊和肮脏的心思,就如同那晚一样。
傅安就是个疯子,他的反抗和挣扎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
以至于他在被恶魔碾碎时,还无法阻止那些无处不在、窥探恶心……觊觎的视线。
谢绥僵在原地,半晌,颓然松开手,在极度的癫狂过后恢复一丝理智,眼神彻底冰冷。
恶魔,就是这样的恶魔……
连让他死都不能干干净净地死。
青年的面容诡异又平静:“我劝你别这样做,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哥的。”
傅安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大口喘息之后呛出眼泪,嗤笑:“你敢?”
谢绥抓住他的头发,“你以为我不敢?”
“你要是敢把那些东西发出去,我也会把你哥的视频发出去,一个上市公司大老板的娱乐价值想必比一个艺人高吧……如果不想毁掉你哥,你就尽管来毁灭我。”
傅安虽然是疯子,却有软肋,谢绥恰恰好捏住他的软肋。
谢绥:“也别想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比如绑架谋杀之类……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要你敢,我就能如愿把你送进监狱,你哥是不会想自己的亲生弟弟以后都在那里面度过余生的。”
——“而你,也不愿意被自己从小敬重的亲生大哥发现自己的真面目……不是吗?”
傅安恶狠狠地顶了下后槽牙,后悔当时没弄死他。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谢绥语气寒冷:“只恨我是好公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不然我会亲手了结你这个f外狂徒。”
傅安冷笑:“可惜你没这胆子。”
两个疯子相互牵制,谁也没办法杀掉谁,谁也没办法掰倒谁。
但凡有一方轻举妄动,另一方就会不惜代价共同毁灭。
谢绥垂下眼睛,一字一顿:“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吧,我也会让你体验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你会慢慢失去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己跌落谷底却无能为力……”
你最最信任和敬爱的兄长会背叛你,亲手将你送进忏悔罪恶的监狱里。
然后……
“像死人一样活着。”
“和我一样。”
……
傅安冷笑:“就凭你?”
“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哥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而且只要我说我c过你,他就不会再碰你。”
他笑得像恶魔,“真遗憾……其实你什么也做不了,更别妄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你怕是忘了自己当时有多浪荡,像条狗一样哭着求我放过你……我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他只是把你当作宋玉君那个贱人的替身罢了……”
谢绥面无表情,“得不到就毁掉吗?你不也跟条狗一样眼巴巴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喜欢,结果被拒之门外,恼怒成这副德行?”
傅安不觉得被戳到了痛脚,“就像你说的一样,我能随意毁你一次,就能再毁你第二次。别挑战我的底线,谢绥,不要让我知道你再跟我哥上床,不然我会跟你同归于尽。”
他真不能忍受自己哥会被这么肮脏的人触碰,光是想想就要疯了。
谢绥无悲无喜:“不跟你哥上难道跟你上?”
傅安冰冷的目光落在青年精致清冷的面容上,忽然想起他在自己身下屈辱的样子,美得令人心惊,不由愣了楞。
谢绥:“真恶心,我宁愿睡你哥。”
傅安回过神来,脸色阴沉:“我说过,别再跟我哥搞在一起,离我哥远点,不然我就算进去了也要把你的把柄爆出来。”
这是他最后的通牒,不然就决裂。
果然是疯子……
谢绥:“一想到他身体里流着跟你一样的血脉,我就忍不住想吐。管好你哥,最好别来找我像条狗一样求我跟他上床。”
“求你?你是在做梦吗哈哈哈?”
傅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心情愉悦地弯了弯唇,好整以暇,似乎已经在准备欣赏谢绥以后的惨烈模样。
唔,真可怜啊……
他顽劣地微笑着。
像是在瞧一条陷进仇恨漩涡里拼命挣扎想要报复的小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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