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筠坐在休息室，低头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消息，他疲惫地揉揉眉心，又释然一笑。
“来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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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尔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一堆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打招呼，脸都笑麻了，才终于抓住一个人问了她们班在哪，才挤着过来了。
班长正清点人数，看到周尔来了才算松了一口气，她多多少少听了上次展览馆发生的事，以她对周尔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她肯定不会做出那样不知礼数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对周尔多是怜惜之心，希望自己多少可以帮点忙。
“周尔，你可算来了，你是我们班的推举礼仪代表呢，快准备一下。”
周尔还没落座，就被班长和几个女生连带着簇拥进了化妆间。
“哎…，班长，礼仪代表是什么？”周尔的四肢被架了起来，几个女生上上下下量了尺寸，又跑进衣帽间，只剩班长看着她的脸，打量着。
“嗯？”班长一边惊叹着周尔的美貌一边笑着解释，“今天不是景博士要来嘛，我们这个专业每个班都有一个礼仪代表去献花，我们就都选了你。”
周尔听到景筠的名字，指尖一颤，握着周尔手的班长察觉到了，以为她是紧张，连忙拍拍她的手，拿起化妆品，“不要紧张，你只负责艳压群芳。”
拿礼服的女生也回来了，每个人的手上都拿了一件，脸上都不太服气的样子。
“班长，你选吧，我们都觉得我们自己拿的最好看。”
班长为难地看过去，周尔也跟着看过去。
一字排开的礼服，有淡紫色罩着薄纱的拖地长裙，有水蓝色修身露背的鱼尾裙，有乳白色缀着珍珠的泡泡袖短裙，最后一件是有着刺绣小花的红白色长裙。
周尔看着最后一件，一些回忆不自觉涌上，她垂眸。
“班长，你看啊，这件多衬身材，我刚才量了，周尔的罩杯很足，撑得起来。”
“班长，看这件，可以把周尔漂亮的一字肩露出来，绝对惊艳全场啊。”
“班长，这件啊！周尔那大长腿绝对carry全场！”
班长看着周尔的身材，也不知道选什么了，每一件都很适合周尔。
“周尔，你觉得呢？”
大家都看向沉默的主角。
周尔抬头，看了一遍，指向了最后一件。
“周尔，你喜欢这件啊？”
喜欢？周尔眼神躲闪，嘴上笑着说，“不啊，我只是不想露啦。”
主角都发话了，大家也不再多说，开始给周尔化妆。
周尔昏昏沉沉闭眼，再睁眼的时候，耳边响起相机的“咔擦”声。
几个女孩子一阵惊呼，“拍到了吗？”“刚才好美！”
周尔迷蒙地眨眨眼，看向镜子。
圆亮的眼睛勾了眼线，亮晶晶的，显得深邃自带笑意，眨合之间，长长的睫毛扑腾，和眉尾贴上的蝴蝶振翅相合。锁骨上也打上了亮亮的粉，唇线被模糊，哑光雾面，衬着卷卷的长发，雾面美人感十足。
“周尔，站起来吧。”
周尔慢慢站起来，堆在腰间的长裙倾泻而下，险险悬在脚踝之上，露出精致纤细的脚腕。
“周尔，侧头。”
“咔擦。”
女同学满意地看向相机里的美人，唇红齿白，下颚线分明。
“拿出去卖钱哈哈哈哈。”
几个女孩子打闹起来。
班长把花束递给她，“周尔，我们都在下面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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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景筠博士为我们带来这一次演讲，在开始之前，让我们植物专业的同学为景筠博士献花。”
底下的观众席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景筠没找到他的小姑娘，烦躁地看过去。
他呼吸一窒。
周尔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出来，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裙上绣花上的碎珠发出莹莹光辉，卷发无风自扬。
“九敏，那是谁？好美！”
“啊啊啊啊，是周尔！”
“周尔！周尔！”
甚至有人站起来，开始拍照。
周尔侧头一笑，微微颔首。
景筠屏着呼吸看着周尔慢慢走来，周尔有点害羞，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弯腰，献上花束。
男人炽热的大手捧上她的手，尾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背。
周尔不自觉战栗，抬头对上男人沉沉的目光。
“尔尔，请允许我保持沉默。”
景筠轻叹，胸膛里的心脏有力地跳动。
周尔放慢呼吸，耳中那些“太美了”突然远去，只剩这句“请允许我保持沉默。”
她抓起裙摆，不敢回头，匆匆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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