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匹没想周尔会给什么回复,他突然提出这个想法,无外乎是周尔表现出来的异域的殊色以及他处于自己原因的愧疚心理。但是当他凑近,窜进鼻腔的花梨香还是让他心神摇曳一瞬。
周尔下意识就想拒绝,话却堵在喉头,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细薄的皮肤裹着骨骼,线条勾勒下去,是一双极金贵的公子手,但是手心里却有着大大小小的茧。
这是一个帝王,马背刀尖上的帝王,倘若林三匹不耐烦地将话术和权术用尽,他会畅快地采用自己最信服的以暴制暴。
周尔慢慢抬起手,虚虚揽上林三匹的脖颈,“我会是唯一的妻吗?”
帝王眼里的夫妻是什么,大概就是裹了金箔的花,金箔在,那花就开得灿烂。金箔掉,花便在后宫这片地上随手一插,败了就当后来花的养料。
趁着后宫还没开起花园,趁着她还有心力在沉重的制度中喘息,再多用力记住她一点吧。
粉色的指尖慢慢用力,感受到来自脖颈的刺痛,林三匹看着眼前那双又媚又清得出水的眼睛,他轻笑一声,手抱上她的腰,带到腿上。
“妻要贤淑端庄,而你会是我唯一的女人。”
周尔本来有些恍惚的精神被这话术一惊,陡然睁大双眼,正要说话,男人炽热的气息压下来,那薄薄的唇寻着找上了她的唇,挺拔的鼻子压在她的脸侧。在这种攻击性下,周尔忍不住瑟缩地缩紧自己。
自林三匹住进这所寝殿,这个寝殿里的烛火第一次燃完了一整夜,墙上照映的人影亲密如交颈鸳鸯,男人温柔怜惜的嗓音隔着花窗被秋风一吹,散去几分热意。
黎明将至,稀薄的光线像朦胧的月光,屋内的温度终于被秋霜盖上。
林三匹坐起身来,平日清爽的马尾歪向一侧,清淩的眼睛下面也有一层青黑,他抓起旁边的长袍一裹,下地站起来,带动被子,冷气把旁边的周尔冻得无意识哼哼一声。
林三匹动作一顿,转身看着周尔通红皱着眉头的小脸,忍不住轻笑。
他似乎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抓起自己的枕头,慢慢塞到周尔腰下。
周尔被咯得不舒服,下意识想移开,林三匹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叫她动弹不得。
周尔动了几下,没变化就又哼哼几声又睡过去。
林三匹这才慢慢松开手,他站在原地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有些面红耳赤地把手伸进被子里,抓着周尔的两条腿曲起来,被子一下子就隆起来。
“这下应该不会流出来了吧……”林三匹无意识地喃喃。
惊鹊打着哈欠守在门口,她刚好这个时候轮班。
门一下子被推开,惊鹊看过去。
陛下眼下有些青黑,因面白倒有些明显,唇色也比平日鲜艳,没扣好的衣领露出来的脖颈红白交驳。
她吓得一下子垂下头,唯唯诺诺地行礼,“陛下……”话还没说完,林三匹一挥手,惊鹊就噤声。
“惊鹊是吧,若是你主子最近有有孕的迹象,一定要上报。”
惊鹊没抬头,但她听到陛下提起“有孕”的语气又温柔又复杂,还没等她咀嚼出什么意思,林三匹已经走出去了。
惊鹊就待在门口,一门心思想着小皇后,她又喜又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在忧什么,但是她感觉小皇后应该是忧的。
太阳已经出来,屋内也传出声响,惊鹊开门进去。
“惊鹊,你可算进来了。”
床上的周尔目眩神晕,又饿又累,手也抬不动,声音又小又哑。
惊鹊连忙走上去,“怎么了,需要奴婢做什么?”
“我腰下面不知道放了什么,好难受,我没有力气,你帮我把它拿开。”
惊鹊点点头,掀开被子,看到里面的景象,她一下脸通红,小皇后的雪足上都有红色的抓印,腰下被放了枕头,这种方法她也曾听她娘说过,越想越脸红,她赶忙帮忙把枕头抽了出来。
周尔艰难地抬眼看了一下,“他放个枕头干嘛,一点也不软。”
惊鹊没吭声,她不知道怎么说。
周尔在惊鹊的帮助下穿完了衣服,她神色怏怏地坐在凉亭里,惊鹊坐在一旁。
“惊鹊,我的母族最近怎么样?”
整个寝殿的消息密不透风,林三匹根本不让人告诉她云铛族的消息。
幸亏林三匹不知道惊鹊母亲一族里有前朝遗留下来的旧部,如今在城外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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