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氾在卧床十天的时候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甚至还能下地走两步。
那天虞景氾正靠在床上看书时听见门口有小厮说话,让告诉大少爷醒了之后去书房,庄主有话要说。
“宿主,去不去?”
“去,躲着点栾月寒送药的时间,再喝药我就被腌入味儿了。”
“宿主统统爱你!”
虞景氾没搭理系统发疯,老神在在等着小厮过来扶他。栾初安住在千峰山庄松院,距离栾平的书房有一段身受重伤的人不能承受的距离。
栾平体谅受伤的义子,还特意送来了软轿。
千峰山庄是少有的江湖间说得上是有书卷气的势力,栾平的书房占地面积很大,里边甚至有点空旷。
“义父,您找我。”
虞景氾作势要行礼,被栾平满脸堆笑地制止了。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多谢义父挂念。”
“怎么这么说?”栾平抬了抬手制止他,“你算是我儿子,我怎么不关心?”
虞景氾愣了愣,这话对他来说可太陌生了。
“诶,都是月寒这个孩子,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着调,如果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栾平反反复复都是关心他的伤势,话里话外都在说未来会把栾月寒嫁给他,他就是下一任庄主,这件刺杀濒死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不再追究。
虞景氾笑了笑,顺着栾平的话往下说,把锅往自己身上揽,全赖自己武艺不精云云。
书房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远远望去就是一片翁婿和谐的景象。
回到松院,虞景氾远远看见栾月寒在院子里等他,不由捏了捏额头,然后牵扯到伤口疼得他脸色一白。本来为了见栾平能装得真一点就把屏蔽关了,没想到z这个残废系统在离开书房的时候没给他打开。
虞景氾:……
z:……我冤
“安哥哥!爹找你说什么?”
“不过是问了问伤势恢复如何。”
栾月寒想过来扶住虞景氾,被他抬手躲过去了:
“我没事,伤口已经好很多了。”
“安哥哥,我陪你吃午饭吧。”
“我最近吃得清淡,你能吃吗?”
“我能!”
栾月寒嗜甜喜辣,清汤寡水的药补食补都带着清苦药味,是她最不喜欢的。
可能是被中午一顿药膳吓到了,栾月寒直到晚上都没有再过来。
“宿主,有人来了!”
虞景氾躺在床上,卧房里漆黑一片。窗棂隐约传来轻微的声音,比一只耗子走动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某个瞬间虞景氾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食肉动物盯上的猎物,浑身汗毛防备地竖起来。
“阁下深夜大驾光临?”
既然没有进门就杀了他,那就是没有生命危险。
“哟,恢复得不错,栾平那个老东西还真是器重你这个女婿。”
来的人是时微岚。
“你来做什么?”
“来探望你,毕竟算起来你是我弟弟。”
窗户被推开缝隙,凑着月光,虞景氾看见时微岚穿着一身黑衣,却并不是包裹严实的夜行衣,他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戴了冠。
时微岚一边说一边坐到了虞景氾床边。
“我是不是还要请你喝杯茶?”
“这倒不必,你还伤着,万一伤势加重了完不成任务怎么办?”
时微岚废话说够了才开始说正事。
虞景氾就这么平躺在床上,连个起身都欠奉。
“不然你动动身子坐起来听?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不是在和活人说话。”
“你是来这里消食的吗?”
时微岚看虞景氾不动,侧侧身一手从他后背穿过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硬是让虞景氾坐起来听他说话。
毕竟栾初安的身体只有十六岁,被一个成年男人搬来挪去丝毫不费力气。
时微岚抬了一条腿靠在床上,让虞景氾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胸前。
他好像有什么喜欢抱玩偶的特殊癖好。
“你送出来的消息已经被夕照拿到了,十日之后贺暮的身体会恢复,他会来拿手札,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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