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  偶尔有几个同学从教室后面进出,胡星趴在桌子上望着外面零星几个人,打了个哈欠,  把许暖手上的报纸扯下来,  问她:“期末考试快到了,你还看什么报纸,  你不复习吗?”

    胡星还没忘记之前那个赌约,  “你别忘了,你要是输了,  是要输给我200块钱的。”

    许暖把报纸重新立起来,  说:“没忘呢。”

    “那你现在还不复习?”胡星揪起脑袋往四周望了一圈,“你看看,  你看看,咱们班的同学都开始看书了,生怕期末不及格,  你这个要考全校第一的人,  这么悠闲地看报纸,合适吗?”

    许暖继续盯着报纸,  反问:“那你呢,  你怎么不学习?”

    胡星摊摊手,  “我又没压力,  我又不需要考全校第一。”

    许暖淡淡地说:“我也没压力。”

    “嘿,好大的口气呀,  那你继续看报纸吧,  我就等着你把200块钱送到我手上来。”胡星趴在桌子上,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闭起眼睛。

    期末临近,  全校的学习氛围骤然上升,即便是最差的9班,也有不少同学开始紧张起来,这几天早自习的读书声明显比以往要大,课间的时候教室的走廊外面打闹的人逐渐变少。

    大家都怕考试不及格,回家了挨父母的骂。

    胡星属于破罐子破摔的那种,这么多年他成绩就没上去过,他习惯了,他想他的父母也早就应该习惯了。

    但是胡星猜不透许暖是什么情况,许暖现在每天看起来也不像是用功读书的样子,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点也没有期末即将来临的急迫感。

    难道许暖真这么有自信,能拿下全校第一?可是1班那么多聪明的学生,而且上次期中考试许暖连全校前一百名都没有进。许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

    还是说,许暖现在有钱了,不在意输给他200块?

    胡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放学的时候,许暖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留在教室里做题,她等下课铃声一响,立即出了教室。

    走到弄堂里的时候,她瞧见一个邮递员在往傅彬郁家门口的信箱里投信。

    现在大街上有了公用电话亭之后,城市里写信的人逐渐变少。但傅彬郁远在国外,只能通过写信的方式与家里人联系。

    其实那时候可以打国际长途,只是国际长途太贵了,而且打长途还要到电话局排队,费钱费时,很不划算,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还是写信比较好。

    许暖站在原地,看着邮递员把信投进信箱,心里一时有些感触。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可以寄信的地方,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

    许暖站着看了一会儿,默默往家里走。

    许暖刚走没多久,傅彬郁的父亲傅新朝听到外面信箱似乎有动静,拿着钥匙把信箱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封信。

    傅彬郁出国前,傅新朝叮嘱过他,让他每个月写封信回来,但是出国之后,傅彬郁总共只写过一回信,报平安的信。

    离上次收到信,已经两个多月了。傅新朝看到信箱里的信,赶紧拿出来,高兴地朝屋子里大叫:“彩萍,彩萍,彬郁又来信了!”

    傅彬郁的母亲廖彩萍从屋子里走过来,神情兴奋地说:“你快进来,把信拆开看看!”

    两人凑到一起,拆开信封,信封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个小信封,小信封从大信封里面落出来,傅新朝用手接住,放到一边:“这个等会儿再看。”

    两人拿起里面的信,头挨着头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廖彩萍拿起那个小信封,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傅新朝,“这个小信封,是给隔壁老许家的闺女的?”

    傅彬郁在信上的最后部分说到,信封里面还有一副信,是给许暖的。这让廖彩萍很是诧异。

    傅彬郁好不容易寄回来一封信,怎么还单独给许暖写了一封?

    傅新朝没有廖彩萍想得那么多,“可能这两孩子感情好呗。”

    廖彩萍瞪了傅新朝一眼,“许暖回来没多久,彬郁就出国留学了,你说彬郁和许暖感情好?这封信要是彬郁写给许和静的,我还能理解,他写给许暖,我倒是真的不太理解。”

    傅彬郁和许浩博玩得好,廖彩萍是知道的。

    以前许浩博总是爱带着许和静上门来玩,许浩博很疼爱这个妹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傅彬郁还笑话过许浩博,说他是个妹妹控。

    妹妹控的许浩博总是在傅彬郁面前提起许和静,廖彩萍觉得,傅彬郁对许和静的感情应该比许暖要深。

    许暖回来没多久,傅彬郁就出了国,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廖彩萍不觉得傅彬郁会单独写一封信给许暖。

    廖彩萍拿着信,有些犹豫地望向傅新朝,“你说,会不会是彬郁把名字写错了?他其实是想写许和静,一不小心写了许暖?”

    这个话说出来,两人都不大相信,毕竟傅彬郁是一路读书读到公派出国的人,难道这点事情还会搞错吗?

    可是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犯错的时候,万一傅彬郁一不留神写错了呢?

    廖彩萍望着傅新朝,拿不定主意。

    傅新朝看到廖彩萍眼中的怀疑,只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把信拆开看看吧,看到底是不是写给许暖的。”

    廖彩萍犹豫不决,“可是,拆信这个行为是不是不太好?”

    傅新朝一时气笑了,“你又不肯信,你又不肯求证,那要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纠结吗?”

    廖彩萍最后还是把信拆了,看完信之后,两人都确定是写给许暖的。

    只不过廖彩萍又有了新的疑惑,她望着傅新朝,一脸震惊:“你说彬郁他,是不是……”

    不等她话说完,傅新朝拿起那封信,“好了好了,你别乱猜了,我看信上面的内容挺正常的,你别猜七猜八。”

    傅新朝说着,拿出浆糊将信封重新粘好,然后往许文瑞家里走。

    弄堂里的人瞧见傅新朝,都热情地打招呼:“哎哟老傅,你这是上哪去啊?”

    “我去老许家里。”傅新朝说。

    又有邻居问:“老傅,你家里的彬郁在国外怎么样啊?”

    傅新朝脸上带着笑意:“挺好的呢,今天才刚寄了信回来,说一切都好。”

    “哎呀真是羡慕啊,今年过年,彬郁什么时候回来呀?”邻居们问起傅彬郁的事情,像是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

    “这个还不清楚呢,不过估计会晚一点。”傅新朝说着,加快了步伐。

    自从傅彬郁公派留学的消息出来之后,傅新朝几乎每天都面临着这样的生活,被周围人包围,不停地询问傅彬郁的情况。

    傅新朝起初还有些得意的情绪,后面被问得多了,他也就烦了。

    以前他是乐意在隔壁家里串门的,后来他怕被人问,干脆出门也少了。这会儿走在路上,遇到几个熟人,不行地问,他只得加快步伐往许文瑞家里走。

    许文瑞正拿着暖水瓶泡茶,瞧见傅新朝走了进来,他惊奇地啧了一声,“哟,今天是哪股风,把老傅你给吹来了。”

    许文瑞说完,朝着厨房叫唤一声:“映蓉,你看谁来了。”

    黎映蓉在厨房里洗菜,手上还捏着几片菜叶子,“谁来了啊?”

    她走出来一看,看到傅新朝,吃了一惊,“老傅,你怎么过来了?”

    在傅彬郁出国留学之后,傅新朝就不怎么出来串门了,街坊邻居们有些闲言碎语,说是傅新朝怕别人委托他办事,干脆不出来串门,回避大家。

    黎映蓉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老傅一家是这样的人,她和廖彩萍的交情还不错,廖彩萍也是老师,只是和她不在一个学校里面。

    但是傅彬郁留学之后,傅新朝确实很少再出来,他不出来,因着流言的缘故,黎映蓉和许文瑞也不再主动去找他们,不过偶尔路上碰见了也会唠嗑两句。

    这会儿见了傅新朝,黎映蓉有些高兴,问道:“彩萍呢,你来串门,她不跟着过来一趟?”

    傅新朝摆摆手,“我今天可不是过来串门的,我是有正经事来找你们的。”

    黎映蓉一听,赶紧将手上的青菜叶子放回到厨房,擦干手,拿出一个干净地杯子给傅新朝到了一杯茶。

    “什么事啊,不会是大事情吧?”黎映蓉顿时有点忐忑,生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黎映蓉说完,许文瑞脸色也不太好,两人怔怔地看着傅新朝,等着他的下文。

    傅新朝接过热茶,坐在沙发上,摆摆手道:“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又不是什么坏事。”

    傅新朝轻轻喝了一口热茶,将口袋里的信封逃出来,继续说:“今天彬郁给家里寄信了,他一共寄了两封信回来,这其中有一份,是给你女儿的呢!”

    许文瑞一听,自动理解成傅彬郁给许和静写了一封信,他脸上一高兴,拿起桌上的信封看了看,信封上没写名字,“这……”

    傅新朝赶紧解释:“哦,这是夹在大信封里寄回来的,所以上面什么都没写。”

    “哦,原来是这样啊。”许文瑞笑起来,“彬郁这孩子真有心了,出国了还这么记挂妹妹,以后妹妹长大了,也要向彬郁这孩子学习。”

    黎映蓉和许文瑞原本对于许和静之前把陈美霞从乡下叫回来的事情还存在隔阂,这会儿见傅彬郁居然从国外给许和静寄信,一时间又觉得挺骄傲。

    傅彬郁出国留学,不知道有多少街坊邻居心里羡慕,明里暗里要和老傅家攀关系,走近一点。大家说起老傅家的彬郁,那都是一脸赞赏,这么棒的孩子,已经成了大家心中的有出息的代表。

    可是现在这个有出息的孩子出国之后居然只联系许和静,只给许和静写信,这多多少少让许文瑞和黎映蓉对许和静的态度改变一些。

    许文瑞立即朝房间里大喊:“和静,和静,你出来一下。”

    许和静正坐在房间里复习功课,为期末考试做准备,听到许文瑞的呼唤,她走出房间,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傅新朝。

    “叔叔好。”许和静礼貌地叫人。

    傅新朝客气地点点头,朝许文瑞问道:“只有许和静一个人在家吗?许暖呢?”

    许文瑞和黎映蓉一愣,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旁的许和静抢着说道:“傅叔叔,姐姐去周峙家里了,晚一些就会回来的。”

    “哦,哦。”傅新朝点头应了两声,刚要说话,许文瑞拿起桌上的信,递给许和静,“你彬郁哥哥从国外给你寄信回来了,你拿去看看吧。”

    许和静一听,雀跃地接过信封,“真的吗?彬郁哥哥从国外给我寄的信?”

    黎映蓉在一旁接着道:“是啊,你彬郁哥哥从小就疼你,你看他出国之前那一堆书不都是送给你了嘛。”

    许和静嘴角慢慢摊开笑意,她没想到傅彬郁出了国竟然还惦记着她,这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这种比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许和静捧着信就要往房间里走,傅新朝急忙叫住她,“和静,你等等。”

    傅新朝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没说这个信是给许和静的啊,他只对许文瑞和黎映蓉说了这信是给他们女儿,怎么他们都自动联想成许和静了?

    不过也不怪他们,毕竟廖彩萍都不相信这封信是傅彬郁特意给许暖的呢。

    傅新朝现在有点尴尬,许文瑞一家人都默认这信是给许和静的,他只得硬着头皮把信拿过来,说:“这封信不是给许和静的,是给许暖的。”

    许和静一听,脸上的笑意立即冷下来,她觉得难堪极了,掉头就往房间里走。

    许文瑞和黎映蓉也有些难堪,两人怔了怔,说不出话来。

    良久,黎映蓉出声问道:“真的是彬郁写给许暖的吗?”

    她的印象中,这两人似乎没什么交集啊,除了那次沙龙之外,他们好像再没有过交流,怎么现在阿傅彬郁竟然从国外写信给许暖呢?

    傅新朝笑了笑,“确实是写给许暖的,彬郁在给我们的信中说的很清楚。”

    黎映蓉和许文瑞对望两眼,默默无言。

    最后,黎映蓉把信收下来,“好吧,那等许暖回来了,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她。”

    “好嘞,那我就不久坐了,先回去了哈。”傅新朝送完信便要回去。

    黎映蓉和许文瑞把傅新朝送出门,等人走远之后,黎映蓉拿着手中的信,感慨万千。

    许暖肯定是不会回来拿信的,这封信只能她送过去。

    黎映蓉共取下围裙,往周峙家里走。

    许暖正在厨房里煮面条,敲门声响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峙去开了门。

    开门之后,周峙走到厨房,对许暖说:“黎阿姨来了。”

    周峙话音刚落,黎映蓉从他身后走出来,递给她一封信,“这个是彬郁寄给你的。”

    “彬郁哥?”许暖有些惊讶,“从国外寄过来的吗?”

    “嗯,彬郁他爸刚刚送到家里来了。”黎映蓉说。

    许暖接过信,“哦,知道了,谢谢。”

    黎映蓉还想说些什么,许暖却已经转头去照看锅里的面条,黎映蓉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

    等黎映蓉一走,许暖将面条捞上来,分成两碗,撒上一点切好的葱花,香味十足。

    她将两碗面条端到餐桌上,却没有急着吃,先把傅彬郁寄给她的信拆开看了看。

    傅彬郁信上大概都在说他在国外的情况,说他刚开始去有些不适应,说他因为口音的问题闹了不少笑话,说周围的学习氛围很轻松很自由,说到最后,他问道:许暖,你以后有想过出国留学吗?

    傅彬郁这一问还真的将许暖问住了。

    许暖沉着脸,陷入思考。

    坐在对面的周峙见许暖已经好久没动筷子,两只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再不吃,面要糊成一团了。”

    许暖回过神,喃喃地问:“周峙,你以后想过出国留学吗?”

    周峙眼神一闪,立即反应过来,“彬郁哥让你出国留学?”

    “嗯,他问我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许暖如实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周峙看似随意,捏着筷子的力度却骤然加大,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暖,等着她的回答。

    许暖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周峙看似不经意地追问。

    许暖叹了一口气,“先把期末考试考好吧。”

    不管以后出国不出国,好好考试总没错。

    黎映蓉给许暖送过信之后,回了家还和许文瑞讨论了一下这个事情。

    黎映蓉想不通这个事情,总觉得许暖和傅彬郁之间没这么熟悉。她问许文瑞,“许暖是什么时候和傅彬郁走得这样近呢?我记得许暖回来没多久,彬郁就出国去了吧?”

    许文瑞也想不通,“我记得是这样,这两孩子是没有多少接触的。”

    两人想不明白这件事,总觉得有些奇怪。

    许暖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好的人缘呢?

    没想到几天之后,傅彬郁的母亲廖彩萍也过来串门了。

    黎映蓉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廖彩萍突然敲门走进来,手上还捧着一盒巧克力。

    黎映蓉始料未及,前两天傅新朝才刚来过,她没想到廖彩萍也会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迎过去,“哎哟,彩萍啊,好久没看到你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廖彩萍笑着将手中的巧克力递给黎映蓉,黎映蓉连忙推辞,“这是什么意思,你来串门就串门,怎么还特意带东西过来,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彩萍啊,这你就太客气了。”

    巧克力可不是平常能随便吃到的东西,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给小孩子买一些。而且通常都是买的本地产的巧克力。

    本地巧克力用金黄的纸片包着,像是一块块金币,这样的巧克力比外国牌子的巧克力要便宜一些,外国牌子的巧克力,一般家庭舍不得买。

    廖彩萍手中的巧克力就是外国牌子的,黎映蓉觉得这不能收。

    没想到廖彩萍却说:“你收下吧,我是带过来给许暖、和许和静的,孩子们就爱吃这个。”

    说完之后,廖彩萍立即问:“许暖呢,这孩子不在家?”

    黎映蓉接话:“她们还没放学。”

    “哦哦,这样啊,看来我来早了一点。”廖彩萍自顾自地将巧克力放在桌子上。

    黎映蓉这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廖彩萍这次大概是故意来看许暖的,话里话外都在提许暖,这盒巧克力,大概也只是想送给许暖吧。

    黎映蓉有些不明白了,廖彩萍怎么突然对许暖这么关心,莫非因为傅彬郁给许暖写一封信的缘故?

    廖彩萍还真是因为那一封信的缘故。

    因为怀疑傅彬郁写错了名字,她不放心,怕给错信,把信拆开看了。信中,傅彬郁和许暖说了一些他在外面的情况,说了他的一些趣事,一些生活分享,最后还问许暖想不想出国留学。

    这些虽然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傅彬郁在给他们的信中,都没提起过!

    傅彬郁给他们的信,只是很官方地报平安,但是在给许暖的信中,他却愿意分享生活。

    廖彩萍看完信,只觉得自己儿子对许暖是过分上心了。

    或许是她多心吧,她并不真正了解傅彬郁的想法,但她能感受到傅彬郁对许暖不一样的关心,她得多和老许家走动走动,万一以后傅彬郁真的有所想法,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话间,许和静放学回来。

    许和静一进门,瞧见廖彩萍,愣了一下,才问好:“廖阿姨好。”

    许和静心里也纳闷,怎么这两天这么奇怪,傅彬郁的爸妈怎么开始往她家里跑了?

    许和静走上前,看到桌子上的巧克力,惊喜道:“廖阿姨,这是你送过来的吗?”

    她最喜欢吃巧克力了,只是巧克力太贵,不能经常吃。这会儿瞧见这么大一盒放在家里,许和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对啊,”廖彩萍把巧克力拿起来,塞给许和静,“这是带给你和许暖的,你拿去吃吧,不过要留一些给你姐姐哦。”

    许和静接过巧克力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地,听到后半句,心情立即冷下来。

    平时被黎映蓉提醒要把东西分给许暖也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被一个邻居阿姨提醒要把东西分给许暖,为什么大家都只记得许暖啊!

    廖彩萍把巧克力递给许和静之后,朝门口看了看,问许和静,“许暖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许和静此时的心情已经极度糟糕,但是又不是当着外人发泄出来,她勉强道:“许暖去周峙家了。”

    “许暖去周峙家里做什么?”廖彩萍下意识地反问。

    黎映蓉接话:“哦,是因为期末考试快到了,许暖在找周峙补习呢。”

    “这样啊。”廖彩萍点点头,“我听彬郁说,许暖这孩子很聪明,以后她一定也能和彬郁一样出国留学呢。”

    黎映蓉一听,高兴地笑起来,正要说话,一旁的许和静冷不防地说:“廖阿姨,你知道许暖期中考试的时候考了多少分吗?”

    “多少?”廖彩萍问。

    许和静在心里哼了一声,装作自然地说:“考了一百八十名。”

    一百八十名,离出国留学的程度还差得远呢。

    没想到廖彩萍却惊喜道:“哎哟,许暖真是个聪明孩子,她之前一直在乡下读书,来城里之后竟然能跟得上城里学生的步伐,这孩子,真厉害呢!”

    许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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