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铭心情不爽,果断地拒绝了梅赫南请他吃晚饭的邀请,直接让司机开车回了酒店。
梅赫南也只回了栖华山梅家别墅。
没成想,经过晋家门前时,却被晋家老头儿晋庸之给拦住了去路。
这个晋老头儿,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今天竟然拦了自己的车,这是自己惹着他了?
梅赫南在心里想了想,确定自己确实没得罪过这个晋老头儿之后,梅赫南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晋庸之已经六十有二,满头华发却依然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尤其一双眼睛更是犀利有神,声音也中气十足,看着梅赫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缓缓地问,“梅家小子,听说你昨日救了南柒那丫头?”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木小姐。
梅赫南神情淡淡,看着晋庸之,一副晚辈向长辈回话的姿态,“怎么了,晋叔,您认识木小姐?”
晋庸之捊了捊自己没几根的稀疏的花白胡子,沉声说,“你既然帮了南柒,就是帮了我晋庸之,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呵!
能让这晋老头儿说出这话,可见那个木小姐与这晋老头儿定然关系匪浅。
晋庸之是何人?
那可是看了一辈子的古董,一双眼睛有多犀利,一颗心就有多玲珑的老狐狸。
见梅赫南讶异,便又接着说,“南柒那日是专程来给我送茶叶,才遇到了那个流氓无赖谈喜的,幸得你相助,她才安然无恙,所以,我欠你一个人情,除了老夫我这条老命不值钱外,其他的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满足你。”
梅赫南则是笑了笑,看着晋庸之,语气不急不缓,“晋叔,昨天我也只是顺便遇到了而已,也算不上什么事儿,所以您老呢,也无需往心里去,更谈不上欠我什么人情。”
晋庸之挑了挑眉,他本以为这个梅家小子会趁机大开口,给他要个什么绝版的老物件啥的,没成想他却没当回事?
三年前,这小子可是这栖华山有名的纨绔大少爷,吃喝玩乐,闯祸惹事,甚至还曾经偷偷摸摸地爬进他家想拿点宝贝,然后好给那些狐朋狗友们去炫耀呢!
这不过三年过去,梅家经历了一场劫难,这个小子反倒是改了性子了,心中便不自觉地对这个梅家的小子有了改观。
这个小子生了一副好相貌,身高腿长,比那电影明星还要好看上几分,三年时间能把梅家的产业打理的如此蒸蒸日上,可见本事不小,是个胸中有丘壑之人,还真真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想到这里,晋庸之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南柒那丫头模样精致,气质超然,品质良善,这两个人可真是相配的很呢,这样想着,晋庸之便也这般说了出去,
“我说小子啊,晋叔我给你做个媒,如何?”
“啊?”这晋老头儿话题转换的太快,梅赫南一时愣住了。
晋庸之则是笑呵呵,冲着梅赫南眨眼睛,怕他没听清,好生解释,“就是给你小子介绍个女朋友。”
梅赫南没绷住,一下笑出了声,“晋叔,您老人家改行了?”
“改什么行啊,没改。”晋庸之向梅赫南跟前湊了湊,一脸诡异的笑,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南柒那丫头可是个好丫头,我看你俩最合适不过,晋叔我给你做媒,让她做你女朋友,如何?”
梅赫南一听,直接愣了。
没成想这晋老头儿竟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事怎么可能?
别说他现在对那个木小姐没什么心思,就算是他有什么心思,也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和恩人秦亦铭去争抢?
这事,他可做不来。
思及此,梅赫南尽量面容平淡,尽量恭谨,“晋叔,谢谢您老想着我,不过,我真的没兴趣。”
说完,便直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溜了。
“哎哎哎,……”晋庸之急忙喊,“我还没说完呢……这个臭小子,跑的可真快,南柒又不是个妖怪,至于听了就跑吗?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找个什么样儿的。”
晋庸之又在原地骂了几句梅赫南,才愤愤地转身回了自己家。
他梅赫南装什么高傲呢,现在可是像个人了,三年前什么德性自己不知道吗?南柒那么好的丫头,跟个仙女儿似的,人又温婉良善,打着灯笼都难找,他竟然还没兴趣?
真是气死他了,他梅赫南以为他是谁啊,居然对南柒没兴趣?
晋庸之越想越生气,回到家就给南柒打电话。
直到他听到南柒说她早就瞧上了梅赫南,要自己去追之后,晋庸之一颗郁闷至及的心才略微得以缓解。
挂了电话后,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吃晚饭。
梅赫南直到洗漱后躺到床上,才又想起晋老头儿说的事,越想越觉得晋老头儿可笑,笑了一会儿,便毫无任何负担地睡着了。
第二日,梅赫南早早醒来,便给秦亦铭打电话,看能否约顿午饭。
结果秦亦铭却说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说是有急事要赶回榕城,还叮嘱他一定要关照木南柒,若是不想关照呢,也不必勉强。
梅赫南说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心里感叹,好一个不必勉强啊!
梅赫南开车去了他的锦木绣坊,继续绣他昨日没绣完的那株含苞欲放的腊梅。
实际上,他大多数工作的时间都是在这绣坊里,而梅氏则交由他的妹妹梅赫柔打理,他只是暗中协助。
三年前,没了父亲的庇护,他们兄妹终归都必须要尽快成长起来,他暗中操控,让妹妹梅赫柔走到人前执掌梅氏,也是想让她明白做为梅家的大小姐,她的肩上也是要扛起责任的。
而梅赫柔却也不负他一番辛苦谋划,三年来,成长的很快,眼看梅氏蒸蒸日上,他也觉欣慰不已,可以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世人只知三年前的他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大少爷,不知的是他最爱的其实是绣花。
一个大男人绣花?
的确,是被不少人所诟病,甚至不待见。
但,他还是我行我素。
他喜欢那针线在自己的手上来回地穿梭,然后绣出各样不同的花鸟虫鱼,不同的人物形象以及其他不同的图案,他经常性地沉浸其中,也经常会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正当他趴在绣凳上绣的忘我之时,手机忽然响起。
他抬起头,揉了揉有些疲乏的双眼,放下绣花针,拿起手机,竟然是木南柒打来的,蹙眉思索了片刻,有秦亦铭之前让关照的话在先,这木南柒的电话他自然是要接的。
“喂,梅赫南,”电话那端传来木南柒温软轻细很是好听的嗓音,叫他名字叫的很是熟络,听这嗓音就能让人立马想到她气质绝然、如眉如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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