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不知吻了多久,韦绍阁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双唇,双手却依然抱着娇小柔弱的束可心不松开,喘着粗气用额头抵着束可心的额头。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红肿却妖艳欲滴泛着粉红的唇,紧闭的双眼,起伏不定的胸口,韦绍阁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轻轻抬起束可心精致光滑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与刚才的疾风骤雨不同,韦绍阁这次吻的轻轻柔柔,温和至及,怜惜至及,浅浅缓缓地吮吸她此刻由冰凉而变得有些灼热的唇瓣……
感受到韦绍阁的轻柔温缓,束可心情不自禁地仰着头,任由他吻着,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了他健壮的腰身,柔柔缓缓地回应着……
募然间,韦绍阁睁开眼睛,眼底浮起一丝诡异的笑,继而嘴下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随着束可心一声尖叫,便有一股血腥味儿蔓延在韦绍阁的唇间和鼻间。
他一把推开束可心,一抹狠戾之色浮于那张英俊却阴郁的脸上,发出一声冷笑,眯着眼睛盯着唇上流血的束可心,“回应什么?以为我爱上你了?”
随着哈哈哈哈的一阵带着讥讽的长笑,韦绍阁清晰却透着凉薄的嗓音在束可心耳边响起,“告诉你,束可心,我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顿了顿,一抹恨意浮于眼底,“做梦!”
说完,没等束可心反应过来,韦绍阁便打开安全通道的门,抿了抿唇,扬长而去。
他韦绍阁的确对束可心一见倾心,但又如何,她的心却不在他这里。
呆愣了片刻的束可心,一张小脸变得青白交加,怒骂,“韦绍阁,你个王八蛋,你以为我束可心会看上你吗!”
骂完,才感觉嘴上隐隐的刺痛,拿出纸巾,轻轻地擦去唇上的血迹,拢了拢头发,平复了一下情绪,才离开了医院。
刚到家门口,便迎面遇上她的父亲束建设。
束建设瞟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视线便落在女儿唇上那明显的血痕上,唇角漾起不知名的笑意,语气随意且凉薄,“明天,随我去见个人。”
说完,不等束可心回答,便径自进了家门。
束可心想拒绝,却没有拒绝的能力。
至少现在她没有拒绝的能力。
……
躲在暗处的韦绍阁,直至看到束可心离开医院才转身向着他父亲韦建设的病房走去。
束可心!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活生生地折磨了他十年。
初相遇,便是她和韦悠然一起出现在韦家别墅,清纯可人瘦瘦小小的模样,甜甜地对着他笑,脆生生的唤他‘绍阁哥’,娇艳如花,婉若清莲,令他灰暗的世界刹那芳华。
再相遇,便是束可心被继母惩罚,在阴雨绵绵寒气逼人的冬日夜晚一个人惨兮兮地罚站,虽盈弱纤瘦却满脸坚定与不甘的样子,不禁令当时虽然年少却生性凉薄的他心生怜悯。
想着,他想要一辈子保护她……为她遮挡所有风和雨。
可是,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却不由他掌控。
她恋上了梅赫南……虽然只在一起一天……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天,亦足够他发疯、抓狂。
三年后,再见束可心,原本凉薄冷洌的一颗心还是如初相遇她时一般跳动异常,不受控制。
可是,这个女人的那颗心却依然不在他身上。
即便刚才他强吻了她,还狠心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他却依然不解恨……
“韦先生,韦先生,您好,我是梅城晚报的记者,请问……”
韦绍阁的思绪被一阵吵嚷声打乱,理智这才回了笼,才发现他父亲的病房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摄像机、话筒还有讨人厌的记者,呜呜泱泱,像一窝等待被投喂的鸡崽,叽叽喳喳叫的令人心烦。
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话筒,韦绍阁忍着心中的烦燥,面如平湖,眸中亦无波无澜,连看都没看记者一眼,直接手一挥,便将话筒和那记者无情地推开,径自进了病房。
韦百川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整个人像被榨干了糖分的甘蔗,干瘪枯竭,不过一夜之间便像老了十几岁,见韦绍阁进来,眼睛才略微有了点儿光亮。
他的儿,终究还是来看他了。
然而,面对躺在病床上的亲生父亲,韦绍阁却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眼底没有一丝面对血脉至亲的激动与担忧,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韦百川,清冷淡漠地丢来一句,
“没死就好,我也不会让你饿死,仅此而已。”
话落,便转身离去,不肯多留哪怕一秒钟。
看着关上的病房门,韦百川则是无语地闭上了眼,一滴无声的眼泪滑过他眼角……
他的儿,终究还是恨他的。
仅此而已,这四个字,是在提醒他:他不过是尽他为人子应尽的义务,和亲情无关,谢他给他的那一点血脉罢了。
……
梅家。
刚吃完晚饭,梅赫南正准备上书房,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哥,哥。”
梅赫柔回来了。
梅赫南脸上有着明显的开心,自从父亲去世后,妹妹梅赫柔便搬去了自己的公寓,没有重要之事,都不回梅家别墅。
不为别的,只因触景生情。
毕竟,梅家承载了她太多的欢声笑语,太多一想起就会让她感伤的岁月。
父亲去世时,她不过是个二十一岁还只知撒娇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而今却是一枚正宗的职场白骨精,在风云突起、诡谲多变的商界中执掌偌大的梅氏。
梅赫柔一进门,便像一阵风一般飞奔进哥哥梅赫南的怀抱,撒娇,“哥……”
对于自己这唯一的亲妹妹,梅赫南是自小宠到大,若不是家中遭难,他哪里会舍得让稚嫩又天真的妹妹走到人前执掌梅氏?
而他的妹妹,似乎一夜之间便和他一样长大了,突然间便懂得了何为责任,何为家仇,何为隐忍,何为成长。
看着怀中已经长大成人的梅赫柔,梅赫南的眼神宠溺至及,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怎么舍得回来了?”
梅赫柔一身标准的职场白骨精装扮,此刻直接踢了脚上的高跟鞋,松开梅赫南,撅着嘴,毫无形象地往沙发上一歪,圆圆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你为什么让鲁安堂那个花小子到梅氏来?你知不知道他……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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